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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残王-分卷阅读25

奴才。如果你没认清自己的身份,漏了陷,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该很清楚。”
  香扇虽然心高气傲,可她却是个识时务的,否则刘笃也不会选她进奕王府。她听了陆愔儿的话,自己明白过来,此后在王府里果然收敛了许多,轻易不敢对陆愔儿不敬了。
  这日天气有些闷热,天边阴沉沉的,卷着厚重的黑云。可一直到傍晚时分,天上还是没有落雨。
  已近深秋,院子里的落叶飘了一地。
  陆愔儿去几位大夫院里请教医术,因这些日子常来,与几位先生们略熟稔了些,临走时她大着胆子提起想看一看王爷的医案。
  三位大夫早就准备好了一份假医案,听她终于问起,把那份医案拿给了她。
  陆愔儿不想他们竟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怀疑地看了看那本厚厚的医案。
  回访橦院时,路上看见张斗正急匆匆地往含霜院的方向去。陆愔儿叫住他,问:“出什么事了吗?”
  张斗道:“含霜院里的薛孺人心疾又犯了,听闻痛得很厉害,特遣了人请王爷过去看看。可王爷今个儿有事出去了,一时回不来,奴才就想去瞧瞧薛孺人病得如何了。”
  陆愔儿问:“是两姐妹里的哪一位?”
  “是姐姐。”
  陆愔儿便与他一道去了含霜院。薛念斐正在卧房里躺着,两只手紧紧揪着心口的衣裳,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从外面请来的大夫给她诊了脉,写了个方子交给丫鬟,让丫鬟抓了药去煎。
  薛念然坐在姐姐床边,担心地不停垂泪。
  陆愔儿见薛念斐病得厉害,问张斗:“怎么不去请姜大夫他们?”
  张斗回道:“那三位向来都只给王爷看病,寻常人怎么能劳动得了他们。”
  陆愔儿便道:“那就再去外面请位好点儿的大夫给薛孺人看看吧。”
  张斗答应着去了。
  陆愔儿又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安排了几句话,待薛念斐的病痛略好了点儿才回自己的访橦院。
  到了晚上,听府里的丫鬟说,王爷已经从外面回来了。薛念斐本已好转的病情突然又严重起来,薛念然去请奕王过去看她。奕王本是不去,可也不知薛念然说了什么,竟说得奕王动了心思,果然与她一道去了薛念斐房里。
  “刚才含霜院里的丫鬟说,正看见王爷坐在薛孺人床边,薛孺人一副病美人的样子窝在他怀里呢。”
  院子里的小丫鬟闲来无事,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闲聊。刚巧陆愔儿在门口听见,心里蓦地一坠。
  天上黑云仍在厚重地飘着,不见一颗星子。
  她转身回去,关上门,坐在窗前发起了呆。
  次日听闻薛念斐的病情好了许多,可以起身用饭了。刚巧宫里的嬷嬷来府里送了些番邦进贡来的胭脂水粉,把东西都交给了陆愔儿,让她看着分发下去。
  陆愔儿屋里留了一份,其余几份分别给了五位孺人。
  天气依旧闷得慌,大雨要下不下,黑云在头顶滚滚而过。
  这两日天气有些反常,昨日又睡得不好,早起时她有些咳嗽,嗓子里也干干的不舒服。
  怀微听她一直在咳,担心地问:“王妃,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陆愔儿摆手道:“不用了,昨天薛孺人刚请,若我又请,他们倒说我是想让王爷怜惜,故意争宠了。”
  怀微道:“那奴婢去煮碗梨汁。”
  陆愔儿点了点头,等她走了,继续翻看手里的医案。
  翻看过几章后,她已经知道这医案是本假的。而且不是部分作假,而是全本为假,所有内容都经过了缜密的改动和适当夸大,任谁也瞧不出来邹临祈这几年的病到底如何,又都吃过什么药。
  她不是没有见过邹临祈,仅从他平常面色去看,他的病还远不到医案里写得这么严重。
  因为头又开始疼,到了晚上,她没再熬那么晚,早早地就睡了。
  第二天头疼稍有好些,只是嗓子还有点儿疼。
  厨房送来的饭食仍不怎么好,一碗粥稀得几乎能数清里面的米粒。
  瑶草实在觉得有些过分,正想着要不要去告诉王爷,张斗却面带焦急地从外面跑了过来,对陆愔儿道:“王妃,出事了……”
  陆愔儿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张斗低着头,难以启齿道:“薛孺人用了你送去的胭脂后,中了毒,吐血不止……”
  陆愔儿从椅子里一跃而起。


第23章 许久没有这样看过她……
  含霜院里已经乱成一团,丫鬟们全都伸着头朝薛念斐的屋子里看,从外头请来的好几个大夫焦头烂额地聚在一起商量救治之法。
  “王爷!”
  薛念斐紧紧抓着邹临祈的手,说话时往外吐出了一嘴鲜血。
  “我是不是……就快死了……”
  她嗓音虚弱地吐出几个字。
  邹临祈想躲开她的手,忍了忍还是没动。他侧过头,表情不耐地看着那几个大夫:“到底还有没有救。”
  大夫们吓得纷纷跪了下去,只说尽力去救。
  陆愔儿进屋的时候,正看见薛念斐痛苦地蜷缩在床上,一只手紧抓住邹临祈的胳膊,仿佛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王妃!”
  薛念然带着满腔恨意朝她走了过来,痛声质问:“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姐姐不过是心疾发作,王爷这才来看她一晚。只是如此,你就容不下她,想要她的命吗!”
  陆愔儿命令自己冷静,不能在他们这些人面前露出一点儿怯意。
  她光明磊落地看着薛念然:“我从没有害过任何人,你说薛孺人是我害得,有何证据?”
  薛念然拿起宫里赏赐下来的那盒胭脂,说道:“你还敢嘴硬,这东西是宫里的嬷嬷拿过来的,送进府后,经手的人只有你一个。现在大夫们从里面查出了胡蔓藤,除了你之外,谁能往里面放这些?难道说,是宫里的人做得手脚吗?”
  薛念然拿准了陆愔儿不敢把过错推给宫里那边,这才言之凿凿地攀诬她。
  陆愔儿知道,在有女人的深宅大院里,明争暗斗是免不了的。只是她有些疏忽了她们的行动会这么快。
  “嬷嬷把东西赏下来后,我只是例行查点了一遍就把东西分了下去。”陆愔儿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我从没有做过手脚。”
  “好!”薛念然点了点头:“你说你没做过手脚,那你敢让人去你院里搜吗?”
  听到这句话后,陆愔儿已预感到什么。可到了现在,她只能坚持道:“我什么都没做过,不怕你们搜。”
  薛念然嘴角浮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她转过身,跪在邹临祈身前:“王爷,请允准奴婢带人去搜捡王妃的院子,如果胡蔓藤在她屋里,此事便可分明。如果不在,奴婢会亲自来给王妃赔罪。”
  邹临祈眉心微动,抬起眼睫看向门口故作坚强的女孩。
  她脸色很差,几乎有种病态的苍白。身子单薄,好像门外吹来的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他含义不明地看着她,半晌才语气冰冷地吐出两个字:“去搜。”
  得到允准,薛念然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她带了几个丫鬟婆子,又特意带上张斗,一行人直奔访橦院去。
  陆愔儿的目光看向虚空中的一点儿。
  她已经猜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因为恐惧,手心在迅速地冰冷下去。
  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能护佑她,可偏偏她所在的位置是那些女人所嫉妒和眼红的。今天这样的场面还只是开始,以后她会面临更多的无端指控和明枪暗箭。
  她几乎快要站不住,天边滚滚黑云压下来,像碾在她心上。
  “王妃,”怀微站在她身边,不无担心道:“会没事吧,我们明明没有毒害薛孺人啊。”
  陆愔儿自己其实也很害怕,可闻言她还是安慰道:“没事,管他牛鬼蛇神,趟过去就好。”
  她其实感觉到了,坐在薛念斐床边的那个男人,从刚才开始眼神就一直在她脸上落着。她始终没有去看他一眼,怕在他眼里看到一种名为厌憎的情绪。
  不知是过去了多久,薛念然一路小跑着带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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