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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分卷阅读11

,所以,符栾是正在与人谈正事?
  符栾听到她的请安,脸都没侧过来,伸出手指,往右边一指,“坐。”
  “谢王爷。”
  房里有人就更好办了,苏明妩挑了张离他最远的交椅,掩耳盗铃般地乖乖坐下,尽量放轻吸气,寄希望于符栾与人谈事,不要记起她才好。
  别说,她这个法子还挺有成效,因为符栾果然根本不理她,继续与那个青年交谈。
  书房薰笼里炉火正旺,暖香融融,午后是苏明妩素日浅眠的时辰,瞌睡袭来,上下眼皮不住打架,她差点昏睡过去,耳边忽听得一句:
  “王爷,属下还有些紧要事要报,不知可方便。”
  这话说得挺不客气,显然没将她这个雍凉王妃放在眼里。
  也难怪,雍凉王在西北拥兵,虽然没有证据说他有谋反之心,但苏明妩和_0_tai_0_zi_0_dang派,甚至连皇上都清楚,他是的确有这个想法。她作为太傅之女,又是不小心错嫁进来的,现在夹在中间,身份简直尴尬至极。
  这个青年属下就差明明白白地说,王妃可能是奸细,请赶王妃走。
  苏明妩的臀微微离开坐垫,单等着符栾开口,哪怕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她都可以非常‘识相’地告退。
  没想到,符栾闻言撩起眼皮,余光掠过她后,懒洋洋道:“没事,她听不懂。”
  “...”
  苏明妩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坐回了位置,这么被打岔,她也清醒了,索性百无聊赖地听起他们说话。
  青年没有丝毫质疑符栾的话,直将王妃当成花瓶摆设,不顾忌道:“王爷,属下派人去了新安府,定制了几把长柄武器,至于□□和盾,还在寻别的工匠。”
  哦,原来是买兵器,符栾是藩王,大宁朝的律法,好像他的确有这个资格,苏明妩没有察觉出不妥。
  她的确是听不懂,朝廷允许的规制对藩王招兵买马有明确的要求,铁剑有数目限制,盾和□□是不许私自采买的,必须上报工部和内府监局,所以他们聊的,真的是青年口里的大事。
  “以前那家呢。”
  青年形容粗犷,说话也大声,哼道:“那个剑庄胆敢把消息泄露给南边,属下已派人将他们全家灭了。”
  符栾不怎么在意地笑道:“嗯,杀干净点。”
  “王爷放心,属下可不敢拖王爷后腿。”
  苏明妩听到这,再看向符栾的俊容,那黑赤赤的单边眼罩仿若黑色深不见底的湖,阴沉沉雾霭霭,连带笑容都透着森然可怖。
  零星的困意没了,苏明妩整个人坐的笔直,手也不自觉规规矩矩地摆在腿上。说来也奇怪,她重活一世,对绿萤、红翘,府上的任何人,甚至是太子符璟桓,都能装出王妃该有的端庄雍容,唯独面对符栾,就如同小孩子见了大人,没办法丝毫掩饰,只能乖乖听话,在他面前若是端架子,便成了班门弄斧。
  唯一庆幸的,是她晓得符栾不会取她的命,不是不舍得,而是不屑。孤狼对于老虎来说才是捕猎,寻常雀鸟,就纯粹耍着玩儿。
  苏明妩现在觉着,自己成了那只雀鸟,换句话说,他哪日突然不高兴,起了杀心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玩耍而已嘛。
  想到此,苏明妩坐的更直了,边上两人的谈话也进入了尾声。
  “王爷,您要不要看一下那家铁匠的手艺。”
  铁匠手艺,指的约莫是刀剑吧。
  苏明妩樱桃檀口微张,无声激动,她出生在书香之家,家里藏书阁有两间,但是对兵器,最多就拔过太子殿下戴的佩剑,不知道符栾这样的大恶人,常用的是怎样的兵器。
  她假意探身活动筋骨,视线偷偷飘到青年身上,就在以为那人要拿出把锐利长剑来时,他掏出的竟不过是短短打样的刀片。
  符栾接过手,余光扫到小姑娘的失落表情,哂笑了声。
  “王爷,刀刃已开。”
  “嗯。”
  符栾抿唇,接过后抡拢于手心,那副随心所欲的手势,仿佛在把玩玉器,右边睫眸覆垂,刀尖在他指腹来回擦过,不多时,血丝沿着他分明的骨节流淌至手背上微凸的青筋,看的苏明妩胆颤心惊。
  “钝了,不行。”
  “是。”
  ...
  方才不觉得,当房内只剩下两人,苏明妩开始越来越不自在。
  案桌后的男人一言不发,手指勾动刀片,偶尔弹到木质扶柄发出锐利的噪音,伴随着他周身散发出的浓浓势压,闷沉无比。氤氲整室的迦南香,将人牢牢锁在原地,肩头若有千斤重。
  这样怪异胶着的气氛,太过折磨,苏明妩忍不下了,率先打破平静。
  “王爷,李泰庆说,您急着找臣妾。”
  符栾背对着她,没有反应。
  苏明妩心忖,这般不理她,不会是生气的都不想与她说话了吧。
  “其实,方才太子殿下是来把月底晚宴的门牌送过来,王爷那份也在臣妾这儿,您看。”
  苏明妩从袖袋里拿出木牌,望了符栾一眼,见他的视线依旧落在手上,“王爷?”
  符栾这才侧过头,挑起眼尾,“嗯,你刚刚说什么?”
  “...”
  苏明妩真是被他噎地无话可说,她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忖度他的情绪来解释,原来他根本没听!
  她不愿再重复,“王爷,你寻臣妾来是为何事。”
  符栾闻言,略转身。
  他找她来,好像也没什么事要问。
  这四五日,她过得安安分分,符璟桓亲自上门,她识相地将人安排在书房门外,言行在他眼皮底下,说的也都是他的好话,不就是想要他信她。
  是有几分小聪明,可他忽然发现,他还是更喜欢看苏明妩怕他的样子。
  符栾眯了眯眼,手臂搭着椅背,“你六岁,孤带你去后山放风筝,七岁,孤陪你偷跑去盛安街买冰糖葫芦,八岁,你还记得么。”
  他抬眸,看向苏明妩,笑得灿烂,“本王喊你来,就是想问王妃,你还记得吗?”
  苏明妩听他一个个字往外蹦,心头狂跳,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她夸他的那么多好话,他不说,偏偏说这两句,不是故意刁难,还能是甚么。
  “从无越矩之措,再难有交集。”符栾敲了下桌,勾唇道:“王妃今天可都犯了,想要本王怎么罚你。”
  这个人为何记性那么好,她自己说的话都不能逐字记清楚,他倒给她回忆了遍。
  苏明妩被他那个‘罚’字提得心头烦懑,蹙起峨眉,樱桃口被贝齿咬出殷红色,“王爷,太子十岁的时候,臣妾才六岁,八岁我们在一起也不过是种了点花草,这都能算越矩呀。”
  “再说见面,摆在书房门口,由王爷盯着,臣妾能闹出哪种花样?”这个人怎么说不清道理呢。
  “哦,原来你都记得,也知不该私下见面。”
  “我...”
  苏明妩觉得自己够伶牙俐齿了,却还是说不过,她在符栾面前果然被看得透透的。
  她低声嗫嚅,赌气地幽声,“好,都是臣妾的错,那我有何办法,我原本就是不想见的,不信,你去问李泰庆好了。”
  符栾耳力极佳,随口道:“不想就不见,你见他干嘛。”
  苏明妩没想到被他听见,但既然问了,她也不想白受冤枉,“殿下拿着东宫的御赐玉牌,臣妾不想见也得见啊...”
  符栾听她说这句,眉头倏然一拢,显然有些不高兴,语气冷了下去,“是谁说你不想见,也得见的。”
  他平生最恨有人威胁,威胁他不行,他的人不行,哪怕是他家的狗都不行。
  “素日规矩在说,东宫的威严在说,王朝礼制在说。”
  符栾有军功,又是藩王,可以不管他那个太子侄子,她哪来的底气去抗争?
  苏明妩也憋闷,以为她多么迫切想见吗?前世她孤零零在西凉,最后五年每日每夜胸口疼的无法入睡,靠绿萤抱着她拍背安眠。连绵阴雨天里,咯血的帕子都来不及晾干。
  凭这些,她便半分眼色都不想施舍给符璟桓。
  少年时代的美好回忆不可抹去,但那个少年不是现在的符璟桓,这点她分的很清楚。
  低头想着想着,苏明妩鼻头微微堵住,喉口泛起苦涩,越想越委屈,没想到再回来一世,还是谁都能欺负她!
  “你过来。”
  符栾的声音低沉,任谁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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