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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月光他儿子-分卷阅读28


  “这事与我何干,你还想供我?”严煦气得将茶杯往木几上一搁,茶杯咯噔晃着,正如此刻汤明焦躁不安的思绪。
  汤明见他把自己摘干净,不由得埋怨道:“这事不是你给我出主意的吗?你跟我说不会出差错,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说完,他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心中忿忿不平。
  这是王氏昨日打的。
  他签字画押后,便被放回府了,王氏亲自将他送回天牢,狱卒没收,便让他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他心里气不过,和王氏顶嘴了几句,脸就见红了。
  今天是偷偷跑出来见严煦的。
  他不明白,母亲怪他愚蠢也就罢了,严煦给他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自己没把人供出来,反倒又被骂了一通。
  他现在心里也窝火。
  严煦懒得跟他争辩,道:“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就不要再来找我了。谨慎行事,免得留人话柄。”
  “那我大哥……”
  严煦伸出两个手指头。
  春景街一事没成功,汤明已经不信任他了,犹豫道:“若这事你没办成怎么办?”
  严煦瞪了他一眼,语气不耐烦:“那这事你自己处理。”
  “行行行,就这个数,你帮我善后。”汤明连忙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银票,“这事可不能再办砸了。我娘这两天盯我盯得紧,接下来我都不能出府了。”
  汤仕坤虽然在仕途上没什么作为,但王氏有些本事,在城里开了几家铺子,顶着汤家的名号,赚得盆满钵满。
  严丙作为督御史,为人清廉,家底干净。
  严煦就是瞧上了汤明的银子,才帮他出主意的。
  两人因为银子结识,多年过来,也算得上是朋友,汤明好心提醒道:“那个沈公子,不是个好招惹的主,你若是遇上他,便躲得远远的,别惹了晦气。”
  他现在这一身骚,可都是招惹了沈介以后引来的。
  想想就烦,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人家是太后娘娘的宠臣呢?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顿住了,指着沈介的背影,道:“他就是沈介,你可得记清楚了。”
  严煦抬眼一望,那人身姿挺拔,生得一身贵气。
  原不想打交道,却因为这匆匆一眼,改变了主意。
  是以,他没听汤明的劝告,还是来了书肆。
  他不会像汤明那样,在明面上动手,但只要口头上占了点便宜,心里也是畅快的。
  他这只瘸腿,全拜沈相所赐,因为这缺陷,一事无成。
  凭什么沈家公子,生来就能锦衣玉食,万人瞩目?而他受了一辈子的窝囊气。
  他心有不甘!
  *
  那座宅子确实如王氏所说,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如此,沈介心中的疑惑愈发深了。
  放火之人烧毁宅院,一定是为了隐瞒什么,当年之事必有蹊跷。
  从进京伊始,沈介就开始在调查这件事了,这两日杜应倒真的找到了些许眉目,比如当年在宅院伺候的下人,还留有一个活口。
  沈府当年的管家——孙伯。
  孙伯如今住在春景街尽头的一个小巷子里,沈介还未进屋,便透过院门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背影,在打井水。
  沈介伸手敲了敲门,孙伯却没什么反应。
  杜应道:“公子,他是个哑巴,听说十年前,耳朵也聋了。”
  是以,才能活到现在。
  沈介想了想,推开院门走进去。
  孙伯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依旧弯腰打井水,折腾了好一会,终于把水拉上来了。
  转头之时,正好瞥见沈介,手中木桶滑落在地,水倒了一地,目露愕然。
  沈介侧头,问:“他识字吗?”
  “认得的。”
  “你去集市上买些笔墨。”沈介吩咐。
  杜应走后,沈介上前,把木桶扶起来,随后扶住孙伯踉踉跄跄的身子。
  孙伯僵了僵,待回过神后,泪光盈眶,颤颤巍巍的举起苍老的手,抚摸他的脸。
  虽是初次见面,沈介却觉得他身上有股莫名的亲切感,便没有躲开。
  他朝孙伯笑了笑:“孙伯,我叫沈介,母亲姓姜,单名一个俪字。”虽然知道他听不到,但还是报了家门,以示尊重。
  孙伯确实听不清,可能看到他唇角在动,顿了顿,粗糙的掌心抚摸着他的脸好一会,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
  沈介坐下后,孙伯帮他倒了杯茶水,随后进去寝屋,拿了一个小木箱出来,把里面的东西递给他瞧。
  沈介接过,是一些小衣裳,还有婴儿的玩物。
  孙伯什么都没说,沈介却明白了。
  这是他小时候的东西。
  *
  沈介写了几句话,孙伯虽看得懂字,却不会写,一直摇头。
  待了一会,沈介便离开了。
  孙伯让他把那个箱子带走。
  回府以后,沈介把东西拿出来,仔细端详,发现箱子底下压了封信。
  他将信拆开,里头空无一字。
  这信用了南疆特殊的手法,可以隐藏字迹。
  沈介将信封上的粉末去除后,里面的字便渐渐显露出来——沈家三公子沈巍与姜氏于大庆十年春,诞有一子——沈捷。


第25章 25
  沈介一怔。
  大庆是先帝在位之时的国号,先帝于大庆二十四年驾崩,四年前,因朝纲混乱,少帝将国号改为大莫。
  大庆十年,恰好就是十八年前。
  沈家上一辈只有两位公子,沈忠与他的生父。
  沈家祖辈,除了沈忠纳过南疆之女为妾室,唯一与南疆女子有接触的,便是他的生父。
  姜氏,指的便是他的母亲。
  但沈家三公子沈巍,他未曾听过。
  介,捷……
  孙伯与他初次相见,还未确认他的身份,便将这等重要的信物交给他……
  沈介眼皮子跳了跳,有股不祥的预感。
  杜应隔着窗回话:“公子,热水烧好了,可以沐浴了。”
  沈介起身,道:“先去找孙伯。”
  说完,将信放回书案上,刚放下,纸上瞬间便冒了火花,顷刻间化为灰烬。
  杜应从那些灰烬上收回目光,一愣:“又去?”
  不是刚回来吗?
  *
  沈介赶到孙伯家的时候,隔着院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从小和血打交道,嗅觉灵敏,当下就察觉到不对劲,眉眼一跳,连忙推门而入。
  堂屋的门没关。
  杜应自然也感觉到了,走在跟前,快步先进了堂屋。
  “公子,孙伯死了。”
  闻言,沈介进屋,孙伯的尸首躺在地上,屋子里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没有打斗的痕迹。
  杜应检查了下尸首,道:“是中毒死的。”
  这个结果在沈介的意料之中,他皱了下眉头,道:“你留下来,处理孙伯的后事。”
  “公子去哪儿?”
  “进宫。”
  距离他回府到现在,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这么短的时间,能够知道他的行踪,且还能令他毫无察觉的,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
  寅时末,楚钰到长春宫请安,带了几份没有处理好的奏折。
  云栖刚帮他批阅完,晚膳也做好了,便留楚钰下来用膳。
  用过晚膳,两人到偏殿说几句体己话。
  楚钰瞧了云栖好一会,笑道:“母后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儿臣要好好嘉奖沈介。”
  这两日他被汤谢两家的案子扰得心烦意乱,大臣们频频上奏,心里窝着火气,见到云栖,那些阴霾便一闪而光。
  “好。”云栖柔声道,“哀家听说,朝臣对沈介审案一事颇有不满?”
  “他们都认为儿臣此事处理得不妥当,让儿臣收回成命。这些老狐狸,不过是想安插他们自己的人罢了。”说起此事,楚钰不由得冷哼了声。
  他已经十四岁了,可这些大臣一个个的,还将他当成小孩子来看,妄想左右他的决议。
  过够了舒坦日子,他们的野心便也跟着变大了。
  云栖思忖须臾,道:“明日哀家同你一起上早朝。”
  楚钰完全没有多想,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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