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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残疾首辅冲喜-分卷阅读80

迹。
  “好了。”明琬收回手,端详着闻致的脖子,仔细检查一番方道,“衣襟当心些,莫要蹭掉遮盖的脂粉。”
  闻致没应声。
  明琬疑惑抬头,便被握住手,轻轻揽进一个结实清冷的怀抱。鼻端尽是淡淡的木香,让她想起了昨夜那场荒唐的闹剧。
  她不得不举起手,以免指尖的膏泥蹭在闻致精贵的袍子上。
  “闻致,你这又是作甚?上朝要迟了。”
  她挣了挣,闻致恍若不觉,在她耳畔低哑道:“都说破镜难圆,我从来不信。明琬,我们和好……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盖楼最高的那条评论……
  就,很羡慕大家有那么多朋友(笑哭)。
  ps:二更大概率在凌晨了,大家先睡叭,明早再起来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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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时鱼
  闻致走后, 明琬一个人在榻上躺了许久,从窗外黑暗到破晓微白,脑中仍是回荡着闻致那句:“我们和好,可好?”
  那时, 明琬被圈在怀中, 听到这番话下意识咽了咽嗓子, 眸中映着跳跃的烛光,几番闪动。
  迟迟没有等到答复,闻致揽着她腰肢的臂膀紧了紧, 哑忍道:“若心中怨怼难消,你便用一辈子来惩罚我。无情也罢, 只要你还待在……”
  未说完的话语,被笃笃的敲门声打断。
  门外一盏灯靠近, 传来芍药小心翼翼的声音,轻声道:“大人,丁管事让奴婢转告,该到上朝的时辰了。”
  于是,明琬趁机挣脱了闻致的怀抱。
  闻致慢慢收回手, 指尖徒劳地垂在身侧。但他到底不曾逼明琬,只是离去的时候,眼中多少有些难以察觉的落寞。
  他离去后,明琬才发现,自己的心早已不复初回长安时那般坚硬。
  辗转了两个时辰, 睡睡醒醒, 到了巳时起床,头仍有些隐隐的抽痛,弄得青杏既担心又愧疚, 说是“没有保护好小姐”。
  明琬也觉着略微窘迫,于是与青杏惺惺相惜,将小花从头到脚诽了一遍。
  今日还要去太医署取镂印复稿校正,明琬只得打起精神更衣梳洗。因医书上草药图示颇多,之前初稿错漏满篇,许多草药的锯齿或是根须复杂,官设的手艺人为了省时省力,一律简化之,印出来的东西不伦不类,还需费心时刻盯着,方不至于贻误后人。
  用完朝食出门,刚巧在门口碰着策马归来的小花。
  一见着明琬,小花忙捏紧缰绳,勒马翻身下来,将马鞭往腰间一插,笑道:“嫂子去哪儿啊?”
  不知是否多想,明琬总觉得他笑中带着些许揶揄之味,不由挑眉道:“去太医署领书。怎的就你一人归来,闻致呢?”
  “近来西北之地有些麻烦,他尚在朝中议事,命我回来取一份公文。”说着,小花就要走。
  “等等,我正要找你算账呢。”明琬喝住急于溜走的小花,瞥了眼门口站立的侍卫,压低声音道,“昨晚之事,是否你们早就预谋好的?”
  小花瞪大眼,冤枉道:“天地良心!我压根就没想到,嫂子你一杯就倒。”
  自己酒量如何,明琬心知肚明,一时语噎,强词夺理道:“那你让侍婢扶我歇息便是,为何又要芍药将闻致唤来?”
  小花勾着嘴角道:“嫂子,你也知道自己对闻致而言有多重要,昨夜你晚膳缺席,我若不派人去解释,只怕他又控制不住多想。何况,我观闻致今晨反应,也不像是占了多少便宜的样子。反正,若论身量样貌或是才学,闻致皆属个中翘楚,除了有一点精神隐疾,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几个,嫂子您就当喝了杯花酒,看开点嘛!”
  什么乱七八糟的言论?
  明琬一时无言,凉凉道:“你这话若是让闻致知道了,还不知会是什么下场呢。”
  小花取了公文,顺道送明琬入宫。
  在太医署忙了个把时辰,出宫时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路边,车盖前方垂下的灯笼俱是写着“闻”字,乃是闻致惯用上朝使用的那辆。
  顿足错神间,帷裳已被挑开,闻致换了身暗色的常服,玉冠束发,清俊无双。他好像忘了今晨的落寞,朝明琬道:“上来。”
  明琬抱着新刻的医书上了车,顺口道:“才午时,今日怎的归来这么早?”
  闻致道:“诸事已提前安排妥当,休沐半天。”
  明琬迟疑片刻,终是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紧贴着另一边车窗的位置而坐。以前闻致坐轮椅时,明琬只觉马车逼仄,如今换了正常的摆设,倒也十分宽敞。
  闻致不知她的小心思,清冷深邃的目光扫了扫两人之间空得能再坐下一个人的位置,淡然道:“昨夜之事……”
  他不提昨夜还好,一提明琬便窘迫难当,恨不能从车中立即跳下去。
  因为有了那么不尴不尬的一出,如今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诡异,打乱了明琬所有的思绪与规划。
  “昨夜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不必紧张,也……”闻致顿了顿,方道,“无须躲着我。”
  明琬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道:“抱歉。”
  “更无须道歉。”闻致补上一句,端坐如松,宽大暗纹的袖袍颇具质感地垂着,无一丝褶皱。他侧首,幽暗的眸望着她,低低道:“是我乘人之危,心甘情愿的。”
  不知为何,明琬有种心脏骤缩的感觉,继而脸上一阵刺痛,仿佛薄薄的皮肤都要炸开。
  她索性扭头去看车外。
  车外的街景陌生,并非是回府的那条道。明琬收拢心神,岔开话题道:“不从兴化街走么?”
  闻致垂眼盖住情愫,平静道:“不回府,带你去个地方。”
  马车穿街走巷驶了半个时辰,方到达城南的曲江池畔。池上奢华的画舫往来不停,琵琶古琴,一片笙歌燕舞。
  闻致带着明琬上了其中一艘点翠流朱的舫船,三层是个偌大的独立包间,琴音低鸣,清净雅致,可将曲江池的盛景一览无余。
  明琬站在窗边俯瞰粼粼波光,绿树合围,感受微风习习,只觉心旷神怡,不由长舒一口气道:“为何突然带我来这?”
  闻致让侍卫候在门外,挥退了奏琴的乐师歌女,行至明琬身边比肩,“眼下正值时鱼当季,而时鱼又以此家最美,故邀你品尝。”
  闻言,明琬有些许失神。
  她隐约记得在很久以前,她生辰过后被闻致圈在府中保护,整月不得外出自由,与闻致矛盾越发尖锐突出,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看书,陷入前所未有的苦闷中。直到有一日,闻致命人做了一桌时鱼宴,一斤一钱银子的河珍被毫不吝啬地剁成鱼丸,汆成鱼片,醋溜酒酿,几乎将一道食材做出花来。
  “这道时鱼,一年也就这一个月能吃到。”那时的闻致坐在轮椅中,眉宇间凝结着深重的燥郁与阴寒,望着不动一筷的明琬道。
  他是想哄她的吧。明琬想,只可惜那时的他太过冷情,不懂得如何放低姿态,收敛锋芒。
  如今想来,已恍若隔世,只余下如纸上枯墨般一抹淡淡的痕迹。
  闻致大概也想起了当年的这段往事,见她久久沉吟,便侧首问道:“不喜欢吃?”语气竟有些小心翼翼。
  明琬摇了摇头,道:“时鱼有补虚平劳之效,你日夜操劳,应该多吃。”
  闻致闻言皱眉,不知因何不满,望着她淡然道:“我不虚。”
  明琬没理会他。
  因在太医署耽搁了些时辰,两人赶到画舫中时已过午时。这里的厨子极有个性,过午不动刀,掌柜的小心翼翼上来赔罪,问闻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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