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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奸臣冲喜后-分卷阅读20

身准备回谢府去。
  颜氏心中虽不舍,但也知道回去得太晚了怕是要遭人议论,便亲自送她出了家门。
  说来也巧,才刚出府门,便见着成队的禁军从门前的长街经过,气势汹汹的,也不知是要往何处去。
  京中人尽皆知,这禁军是归谢迟掌管的,也是他手中最利的一把刀,旁人见了都是要退避三舍的。
  颜氏站在阶上看着,等到那禁军消失在街角之后,方才叹了口气:“不知这是又出了什么事?竟这般大动干戈的。”
  说着,她又扶着傅瑶上了马车,叮嘱道:“照顾好自己。若是受了委屈不要忍着,只管让人回来知会一声,爹娘一定会给你讨公道的。”
  傅瑶眉眼一弯:“放心吧。”
  车帘放下后,马车缓缓驶离了傅府。
  傅瑶有些疲倦,懒散地倚在靠枕上,同银朱笑道:“娘亲说,二哥给我带回来了一大箱东西,也不知都是些什么……”
  她同银朱说说笑笑的,可没过多久,马车却忽而停了下来。
  “怎么了?”银朱探身掀开帘子,向外看了眼。
  只见前边的路已经被禁军挡了,半条街都封了起来,不准随意进出。钱家的府邸大门洞开,禁军已经长驱直入,隐约能听见里边的哭声和喧闹声。
  银朱脸色微变,随即放下车帘,小声道:“像是钱家出了事。”
  傅瑶看了个大概,但她并不了解朝局政务,也不知道钱家这是犯了什么事,沉默片刻后吩咐道:“绕远路避开吧。”
  车夫得了吩咐,随即依言照办。
  同为官宦人家的闺秀,傅瑶与钱家那两位姑娘相识多年,交情也不错,如今眼见着钱家出了这样的事,一时间也没了说笑的心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回了谢府。
  回到正院时已是暮色四合,傅瑶回书房去换了衣裳,从月杉手中接过茶盏来,随口问道:“他今日身体可还好?太医有说什么吗?”
  月杉是正院这边的管事,办事干净利落,可却像是被傅瑶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似的,顿了顿后方才答道:“大人不在府中。”
  傅瑶险些呛到,连忙将茶盏放在了一旁,又追问道:“他去了何处?他那个身体,当真能出门吗?”
  “太医原是说不宜出门的,可大人执意说无妨,还是进了宫。”月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傅瑶的神情,见她脸上只有担忧,并没有埋怨的意思,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对于姑娘家而言,三朝回门是再重要不过的日子,谢迟能强撑着入宫议事,却不肯陪她回傅家……月杉原以为,傅瑶就算再怎么性子软也会难免心生怨意的。
  如今看着她这反应,才算彻底理解,为何谢朝云当初会专程进宫去求了这么一桩婚事。
  谢迟在宫中留了许久,一直到宫门将下钥,方才离宫。
  他有伤在身不能多走,这一路都是乘着肩舆,但饶是如此,这么一日劳心劳力下来,也已经有些撑不住。被病痛折磨着,他脸上带着遮掩不去的倦色,但眼眸却依旧凌厉。
  吏部尚书跟在肩舆旁与他一道出宫,原本是默默无言,可快到宫门之时却忽而提起了今春的官吏考较调任之事。
  谢迟只觉着额头隐隐作痛,也并没多想,听了几句之后不耐烦道:“这种小事赵大人也要拿来问我吗?”
  赵尚书迟疑了一瞬,提醒道:“原是不该拿这种事来打扰的,只是这周梓年与大人也算是沾亲带故,故而多问了两句。”
  见谢迟皱了皱眉,赵尚书意识到他仍旧没想明白其中的干系,便又提醒了句:“这周梓年的夫人,是傅家的长女。”
  换而言之,这周梓年其实算是谢迟的姐夫。
  赵尚书知道傅家想要将这个女婿调回京中来,只是今春怕是不成,便想着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在谢迟面前提一提。如今见着谢迟这反应,他倒是有些后悔了——
  看起来谢迟对傅家并不上心,也未必想管这闲事。
  谢迟醒过来后,几乎所有的精力都被层出不穷的朝事给占据了,并没那个闲工夫去理清傅家的关系,直到赵尚书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之后才弄清白其中的干系。
  谢迟撑着额,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昨夜傅瑶散着长发到他房中来的模样,看起来是个娇气的小姑娘,可实际上却很懂事。哪怕被冷落也不哭不闹,总是笑盈盈的……
  他沉默片刻后,开口道:“那就劳烦尚书大人添个调令,让周梓年回京吧。”


第16章
  谢迟先前执意要进宫的时候,太医便曾反复劝过,说他的大病初醒,不宜走动不宜劳累。然而他这个人向来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大夫的话也都是当耳旁风的,执意进宫。
  结果就是,回到家中后便直接病倒了,夜间再次发起高热。
  大半太医都已回宫,如今谢家也就留了两个太医轮值,以防不测。今夜守着的恰是那位景太医,他一见这谢迟模样便急了,可偏偏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强压着火气为他诊脉开药。
  傅瑶原本已经准备歇下,得知谢迟出事后,火急火燎地起身穿了衣裳,又匆忙绾了个发髻,往正房这边来了。
  大婚那日,傅瑶见到谢迟之时人已经醒过来了,虽憔悴了许多,但至少是能言能语的。可如今他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着,因着高热的缘故身上透着不自然的红,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看起来很是煎熬。
  谢迟如今已经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凌厉,甚至能看出些脆弱来。傅瑶从没见过他这模样,只觉着心上像是被谁给掐了一把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谢太傅从来都是这样,这些年了,太医说什么都没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又被他自己给打回原样。”景文轩身为大夫,平素里最讨厌的就是谢迟这种病人,终归还是忍不住抱怨道,“有些人总觉着自己无所不能,可说到底都是肉体凡胎,哪经得起这样折腾?”
  傅瑶如今也顾不上避嫌,在床榻旁坐了,叹道:“景太医说得是。只是他如今这……”
  “最凶险的时候已经过了,如今倒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无非就是多吃些苦头。”景文轩瞥了谢迟一眼,没好气道,“但若再反复几次,就算是华佗再世也难救。”
  虽知道这是气话,但傅瑶听了仍旧觉着揪心,小声道:“我会同阿云商量,好好劝劝他的。”
  谢朝云今日并不在府中,说是有事要办,傅瑶见她不愿说就也没多问,随她去了。如今谢迟出了事,她又不在,傅瑶只能强打起精神来安排。
  景文轩开了方子之后,便到外间去了,侍女们自去煎药,傅瑶则一直守在床前。
  银朱小声道:“已经很晚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这里有侍女们照看,还有太医在外边时刻受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傅瑶摇了摇头:“我睡不着。”
  她垂眼看着昏迷不醒的谢迟,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心中愈发沉重起来。
  傅瑶少时身体不大好,时不时地也要请医问药,她从来都是乖乖地听大夫的吩咐,该服药服药,该忌口忌口,绝对不会明知故犯。
  她压根不能理解为何谢迟非要如此行事?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
  银朱又劝了两句,见傅瑶执意不肯离开,只得作罢。
  侍女们匆忙煎了药送来时,已是深夜,傅瑶从月杉手中接过药碗来,给谢迟喂药。
  谢迟虽因着高热昏迷,但好在也算配合,并不会吐药,汤匙撬开他的唇齿之后,就会好好地咽下去。但饶是如此,也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这一碗药给灌了下去,期间还因着傅瑶手抖撒了些。
  傅瑶接过帕子,擦去了自己手上沾染的药汁,轻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来守着。”
  银朱吃了一惊,正想开口阻拦的时候,却被月杉给拉了出去。
  内室总算是彻底安静了下来,傅瑶起身吹熄了枕边的灯,只留了靠窗的一盏,而后坐在床边看着谢迟_0_fa。折腾了这么久,她也有些累了,但却仍旧没有睡意。
  傅瑶抬手慢慢地描摹着谢迟的眉眼,指尖从他的眉梢眼睫划过,心中有一搭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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