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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的美娇娘怎么变男人了-分卷阅读12

夫人冷哼一声:“哦?你想姚姚说什么?说来听听?”
  侧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干笑一声:“哪儿的话,既然姚姚喜欢,那这事便再从长计议吧。天不早了,娘早点休息,我便不打扰了。”
  从长计议,意思就是我还没有善罢甘休。
  侧夫人站起身,狠狠瞪了钟姚一眼才转身出去。
  钟姚不以为意,走到躺椅对面蹲下捏老夫人另一条腿。
  老夫人垂眼静静的看着她的头顶,这丫头从小头发丝绵软,跟她的性子一样。
  半晌,老夫人伸手将钟姚拉起来:“丫头,别捏了,起来奶奶看看你。”
  钟姚懵懂的起身坐回椅子上看着她,老夫人满脸皱纹,目光却清明柔和,她含着笑轻轻将钟姚的脸抚摸了一遍,喃喃的说:“奶奶觉得,你今天突然不一样了。”
  钟姚心中一凛,刚只顾着气侧夫人,差点忘了原身的人设。别的人都无所谓,可老夫人是最亲近原身的人,又是钟姚背后唯一的支柱,不能让她发现端倪。
  所幸对于这点,钟姚一早就想好了说辞。
  “奶奶,我这次落水生病九死一生,恍惚中经历了生死,也想通了许多事。我不能再继续懦弱下去了,我是因钟箐她们欺负落水,若我再不坚强,这种事还会继续发生,还会连累奶奶为_0_wo_0_cao心。我,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
  她说到激昂处,又似突然泄了气,后知后觉的胆怯起来,垂下头耷拉着眉看老夫人,颇有几分原来钟姚的模样。
  老夫人见她这样又心疼了,捂着她的手宽慰:“怎么会呢,奶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被人欺负,巴望着你能硬气起来,如今见你这样奶奶高兴还来不及呢。”
  钟姚见老夫人面容慈祥,眼中是真情实意的关怀。
  血缘真是奇妙,她本不是这里的钟姚,与老夫人也没见几次面,但流动的血脉却总是告诉她,这是你的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钟姚莫名鼻子一酸,上前搂着老夫人的脖子,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哑着声叫:“奶奶。”
  她想到了自己在现代的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还有那个书呆子学霸弟弟,他们都还好吗?
  这是她穿越以来一直努力不去想的问题,她怕自己受不住。
  老爸老妈虽总念叨她,却也很爱她,她回不去了,他们会很伤心吧?那个呆子弟弟会不会好好安慰爸妈?
  他们会不会还留着她的房间?
  她的蠢弟弟那么帅,她还没看到他交女朋友呢。
  过年过节他们再凑不齐一桌麻将了……
  老夫人感觉到肩膀的湿意,想来是她大病一场想娘了,轻拍她的背,逗笑着说:“这么大丫头还哭鼻子,羞不羞?别难过了,奶奶陪着你。”
  钟姚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那是挤压了许久不曾发泄出来的悲伤。
  她哭着说:“奶奶,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暖阁温窗内,杳杳传出一声叹息。
  -
  午夜时分,皎月高悬,千家万户都已熄了灯,万籁寂静,只偶尔响起几声鹧鸪夜啼。
  月色太明,连窗纸也隔绝不了,朦胧的洒在窗前的贵妃塌上,塌上被中熟睡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尾映着清冷月光,无声无息,妖冶又阴翳。


第9章 身份
  闫清起身穿鞋,披上外衣,又走到钟姚床边看了看,这女人晚上不知道和祖母说了什么,回来时比较消沉,好像哭过,现在闭着眼都还有点红肿。
  确定她睡熟了,闫清转身出去,轻轻扣上门,整个过程像只猫一样,没发出一点声响。
  今夜的鹧鸪叫的比往常稍微活跃一点,树巅和屋瓦都铺上一层凌冷月光,院落的灯都已经熄灭,树荫在月色下明暗交错。
  一道纤瘦的身影在甍宇廊柱间穿梭,仿佛一点不受黑暗的影响,他走的速度不慢,却并不急躁,反而有点闲庭信步的感觉,每到拐角处会停下来侧耳听一下,待鹧鸪叫两声,又抬步继续走。
  一直走到后院早上才来过的荷花池旁才站定。
  四周寂静萧簌,水中只剩残败断折的枯荷叶,水面映照惨白霜华,远处树荫影影绰绰,微风从狭小的门廊吹过来形成呼呼哮音,和着远处树林的沙沙声,在夜间响的幽幽怨怨。
  然而那道身影却并不害怕,走到荷塘边背着手静静的站着。
  鹧鸪仿佛终于消停了。
  过了片刻,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从房檐跃下立在那人身后。
  那人微侧了下头,跟着转过身,清冷月色照亮他半边脸颊,黛眉微扬,面容昳丽,眼尾扫着幽邃浮光,虽是芙蓉妆,却周身气势淡漠泠冽。
  黑衣人见他女装扮相迟疑了下,待看清他的面容,眼眶骤然红了,激动的上前单膝跪地。
  “世子!”
  闫清垂眸看着他,眼神虽还清冷,声音却多了点温度:“起来说话。”
  席泉起身,没忍住围着他走了两圈,想去查看他背上的伤,但如今他穿着女装又不方便。只觉得他脸上隐约还透着点病气,脸色在月色下更显苍白,短短几天整个人瘦了一圈。
  席泉就觉得眼眶发热,说话都在抖。
  “世子,你还好吗?你的伤……”
  闫清倒是不以为意,为了让他安心,忍着疼活动了下手臂:“没事,不用担心。”
  “怎么会没事?当时明明伤的那么重!”席泉无比懊恼,越说越哽咽,“属下该死,没能护世子周全,当时我本来可以……”
  他本来可以出手保护好世子,不让他受伤的,可紧要关头世子却眼神示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和你没关系。”闫清截断他的话,“你好不容易才混到杨执身边,别轻易暴露。”
  闫清语气阴寒:“是我的问题,该在杨执进城的时候就杀了他,不应该犹豫的。”
  “世子不也是害怕连累京城的王爷——”
  “不说原因了,事情已经如此再说这些没用。”闫清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他转个了话题,想到白天看到的糖画老头,问道,“连曲老头那个半隐居的都被拉出来卖糖画了,你这次到底惊动了多少人?”
  “属下也是没办法了,杨执全城搜索世子,我们的人不方便露面,不能明着找你,只能请老人家们帮忙了。”
  “那天看你负伤拼杀出去流了满身血……”席泉回起那日的变故还觉得背后生寒:“世子,我就在那儿看着却不能帮你!我真是……整整四天你音信全无,若再找不到你,我都准备明日去京城王爷面前自裁了。”
  席泉满心自责,王爷走时将自己留给世子,并交代一定要保护好世子,他却眼睁睁看着世子受伤,说着又跪了下去。
  闫清本想拉他起来,想起这人拧巴的性子,又将手收回,估计这家伙这几天已经被自责折磨疯了,让他跪会儿他自己心里会稍微缓解下。
  “妙手丹青天下绝的曲老头跑出来画糖画,他提了什么条件?”闫清问。
  “他……”席泉小心的看了他一眼,“他说要两坛老王爷埋在地库的金盘露……”
  “……”
  闫清表情僵了下,舌尖顶了下犬牙。
  “这老家伙……趁火打劫啊……”
  他想了想:“应该不止曲老头一个,还有谁?”
  “……老王爷那些归隐的旧部都……”
  闫清:“晋叔?”
  席泉:“在城南摆投壶摊……”
  百步穿云箭摆投壶摊骗小孩儿钱,好得很……
  “杨伯?”
  “东坊帮人写对联。”
  当初朔方军的军师摆摊写对联,呵。
  “魏叔叔呢?他五大三粗大字不识能做什么?”
  席泉:“……城北城门口表演胸口碎大石。”
  “……”
  闫清捏了捏眉心:“酒还剩多少?”
  “应该还有些……”席泉擦了擦冷汗。
  闫清无言,看着远处树荫,目色淡漠,过了好半晌,喃喃低语:“那些酒,可都是父王母妃在我出生时亲手酿下,说是要等我成亲的时候喝的酒呢。”
  席泉埋头抿了抿嘴,没说话。
  闫清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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