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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藏-分卷阅读167

钱财而误了许多怀有真才实学的学子前程,更有甚者,因为他_0__0_si_0_wu_0_bi,累得一位心高气傲的学子悬梁自尽。活生生的人命一条,如何能大事化小?
  因为这件案子,父亲独揽了大部分的错处被斩首刑场。而兄长柳展鹏也被发配边疆。
  眠棠觉得兄长从小到大都是被父亲宠溺娇惯,甚至最后父亲愿意为了这个儿子去死。
  但是她并非父亲,没有那个义务继续娇惯不懂事的兄长。
  既然王法公道,自让他服刑,顺便忏悔自己的过往,重新做人便好,何必偷开便利之门,放归个冥顽不化之辈?
  可是现在,流配之期远远没有结束的,如果那个流子真的是柳展鹏,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眞州?还口口声声要来认她的亲?
  眠棠拧眉想了一会,吩咐碧草道:“去,给我拿一身男装来,我去眞州府衙去看看。”
  这下子,芳歇和碧草都听得傻眼了,芳歇只劝阻道:“县主……今日可是您与王爷大喜的日子,哪有新娘子不坐洞房,却去探访牢房的?王爷知道了,一定会重罚我们二人,还请县主三思!”
  柳眠棠做事情,向来都是胆大随了自己的心性。不过被两个丫头提醒,倒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李妈妈开口道:“王妃,何必您亲自去,不管那人是不是柳公子,今日都不宜迎他入府。不过是再多等上一夜,我可以派人去县衙过话,叫他们好酒好肉地先招待那位公子便是。”
  眠棠听得一挑眉:“李妈妈,你在县衙里有熟人?”
  李妈妈不好意思的一笑:“小儿今天考中,得王爷提拔,做了眞州外城兆县的县丞,既然他们是城外被抓,大抵是在我小儿子的官邸里。”
  本朝民风开放,不似前朝禁止家奴子科考,除了“工商”与罪犯不得入仕外,其他别无禁忌。
  所以许多王府高门的家生子,若有真才实学者,反而比那些清白人家的子弟多了晋升的捷径。看来李妈妈的儿子便是如此。
  眠棠听得唬了一跳:“你原来已经是县丞的高堂,我却每日支使着你端茶倒水……”
  李妈妈挥了挥手道:“王妃您可别拿婆子打趣儿,要不岂不是失了身份,我那儿子将来就算做了相,那也是王府里的家生子!是王爷的奴才,更何况是老妈子我?能跟您端茶倒水,这是我婆子几世修来的福分!”
  眠棠已经久久未曾见过李妈妈跟自己黑脸,如今这位嬷嬷谦和得如同春日暖风,眼角眉梢都是笑。也难怪她老能驰骋王府多年,果然是老人精一个,上下态度的拿捏,外带自自然然拍马捧屁的功夫,够她身边的两个笨丫头学一辈子的呢!
  不过既然兆县的县丞是自己人,那么一切就都好说了。李妈妈得了眠棠的吩咐便转身而去,自然能将这场变故处置妥帖。
  可是眠棠的心却不能放松。她倒是怕宾客知晓她的家世,只是如果真是兄长出现在此处,肯定是受了别有用心之人的唆使,来此处立意让淮阳王丢人现眼。
  可以想象,当一个刚刚流配回来,虱子都没有抓干净的人,大大咧咧地立在王府门前喊着“妹夫开门”,该是何等轰动。
  也得亏着贺珍有眼色,而忠义兄弟也恰好跟着她一同进城。


第101章
  不过据贺珍说,跟随那邋遢男子身后的是几个衣饰周正之人,就在自称她哥哥的人被捕之后,那几个人便挤进人流消失了。不过陆忠听了陆义的吩咐,偷偷尾随而去,也不知能不能查出个什么来。
  到了入夜时,淮阳王终于回来了,他身上有很大的酒味,可是神智却很清明,柳眠棠叫人端了醒酒汤给他。
  崔行舟品酌了几口后,突然问道:“李妈妈进进出出的,是有什么不妥吗?眠棠没想到他在前厅里与宾朋饮酒,居然还留意着新房的动静,大抵是新房外的侍卫告知王爷的吧……”
  于是眠棠便老实说了她的那位戴罪之身的兄长可能寻来的事情。
  崔行舟倒是没有皱眉,只问:“要不要我去接他出来?”
  眠棠摇了摇头,想了一下,语气坚决地道:“不光不能接,连眞州府都不能让他入!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有人构陷。除了新婚之日跟人添堵之外,如果他乃是逃离流放之地,只要与他见了就成了窝藏罪犯,你如今娶了我这样的,他便成了你的大舅子,到时候有心之人在朝中弹劾着你,你岂不是说不清了?”
  说到最后,眠棠心里突然又止不住的难过,岂知她的哥哥不配与淮阳王接亲,就是她自己还有土匪的旧底子呢。虽说仰山招安了,她并不会被朝廷缉拿,但是到底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君不见当今万岁都在极力洗白,决口不提当年在仰山落脚之事吗?
  如果崔行舟娶得是个家世清白,中规中矩的女子,岂会有现在的麻烦?连新婚之日,都不叫人清净……
  崔行舟其实还真没有眠棠的想的那般心内计较。
  他当初与廉苪兰订婚后,廉家隔三差五的有事情麻烦他,他也是尽量耐着性子一一处置妥当了。
  相比较起来,眠棠家里人口简单,柳家本家都快要死绝了,而陆家的子弟又都被陆老爷子耳提面命,不许攀着眠棠,攀龙附凤,只守着自己的家业自食其力,不给柳丫头添麻烦。
  而柳眠棠方才说的那些,崔行舟其实也都考虑到了。如果县衙牢房里的那个真的是柳展鹏,那便是柳眠棠的亲兄长,她求他救一救兄长,也是应当应分的。
  崔行舟其实已经做了要被牵连的准备了。可是他没有想到,眠棠却为他考虑得那般周详,甚至为了怕牵连他,而一口回绝了与兄长相见的事情。
  一时间,崔行舟微微一愣,开口道:“以前你刚听到兄长被抓时,可是哭得死去活来,怎么如今倒舍得不管他?你放心,你担心的那些事情并无大碍,我会处理妥当的。”
  眠棠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我当然知道你的本事。可是真的不用……我当初哭,可不是心疼他,而是哭着父亲偏宠,害人害己,我当初若是极力规劝父亲,也许不至于家破人亡。为了他那样的,惹了你一身腥臊并不值得……你不知他的性子,是被我父亲宠坏的。你若助他脱困,他必定以为寻了比父亲还要能耐的靠山,说不定又会惹出什么祸端来……这也是我当初不让你求人放他的缘故。”
  崔行舟看着眠棠的样子,忍不住心疼了起来。她可没有嘴上说的那么硬气。他知道她背地里让大舅舅陆文出面给看守柳展鹏的狱官偷偷使了银子,只求狱官在柳展鹏头疼脑热时,给他及时诊治,不要让他做太损耗寿数的苦役。
  只不过,在柳眠棠的心里,他这个夫君更重要些,所以她处处先以他为考量,绝不叫他为难。
  在这一点上,他的亲生母亲都没有替他想得这么仔细周到。
  想到这里,崔行舟有些心疼地伸手搂住了她,宽慰道:“你不用想这么多,这事我会替你处置妥当,你只管安心将养身子就是了。”
  眠棠紧紧地搂住他,心里却依然止不住的低落。
  在贵宅高门里,大凡妇人怀了身孕,都是要与夫君分房而居的。所以待得入夜时,楚太妃怕儿子饮酒失了轻重,便让人来催王爷分房,可莫跟眠棠耍酒疯。
  不过王爷已经洗漱要安歇了,只跟来传话的嬷嬷道:“你去回禀了母亲,我心里有数,不会闹出乱子。去吧,我要歇息了。”
  眠棠夜里睡觉不老实,有爱踹被子的毛病。现在是初秋时节,到了夜里转凉,所以他跟着她一起睡,还能及时给她盖盖被子,再说身边躺着人,比汤婆子都管用。
  至于母亲担心的事情,真是大可不必,他在北街的板床上都是一夜一夜地苦熬了一年,怎么就忍不住现在的几个月?
  眠棠梳洗过后,带着清爽地喷香躺入了崔行舟的怀里。
  她与他相识了这么久,又叫了将近两年的相公,可是直到现在,他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今日亲友们都见证过了,抵赖不得。
  想到这,她心内一阵的感动,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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