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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养成一只圣母-分卷阅读37

大一簇寒玉髓。我明日就叫人开炉炼丹,你可得叮嘱他不要太早服用,不然一直是孩子身形面貌,容易叫人看轻了。”

徐绍庭还不至于傻到这地步吧?任卿答应下来,又请任凝帮他们安排上京事宜,然后就留在厅里陪侍父母说话,把这七天在小灵境荒原中发生的事,捡着轻松有趣的说了几件。

直到晚上他才回到院子里。进门便看到灯烛几乎都熄了,只留一只红烛点在桌上,照得房中晦暗不清,而榻上那具纤瘦的身体裹在被褥里,似乎是已经睡熟了。

他走到床边,借着那点微弱的烛光看着徐绍庭,却见他眼睫微微颤动,双眉紧皱着,脸上满满都是痛苦挣扎的神色,两颊烧得通红。他担心地伸手探了一探,却并不是太热,而且出了汗,不是发热的样子。

微凉的手指或许是_0_ci_0_ji到了徐绍庭,他忽然拉住了覆在脸前的衣袖,发出痛苦而压抵的声音,低低叫道:“师兄,师兄,我……”

他在任卿身边长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过这种病弱的模样。任卿既担心他出事,又觉着他白天装作无事的样子都是怕自己这个师兄担忧,又心疼他懂事,顺势便握住他的手,倚坐在床头上一下下拍着他的背,将他从噩梦的缠绕中拉回来。

蜡烛不知不觉便烧到了尽头,夜色深重地笼罩着房间,也将任卿拖入同样深沉的睡梦中。他的气息渐渐悠长均净之后,徐绍庭忽然睁开了眼睛,神色复杂地盯着他,伸出手指顺着他脸庞上由月光照映出的轮廓线轻轻抚摸着。

“师兄……”徐绍庭的声音还像睡着时那样压抑、沙哑,缓缓翻身坐起,扶着任卿躺到自己身边,就像两人还在荒原上相互取暖时一样亲密的挨了上去,低下头,用嘴唇游走过颈间那片曾被勒得红肿的肌肤。

柔软、细腻、清凉,是在他梦里也没能想象到的美妙感受。

转天任卿清醒过来时,也没怎么觉着和他脸贴脸地别扭——实在是在雪洞里相依偎着睡惯了,回来之后也没热到睡不着的地步,于是就默认了这种睡法,只要徐绍庭不做噩梦,别的就都随他去了。

任卿强拖着让师弟休养了五六天,待他脸色恢复了光彩,才收拾好各色灵符、丹药、弓弩之类,登上了城主府的狁狻车驰往京师。

这一路上是由任卿的小堂叔,他们家最富世外高人气质的任冼护送。这位长辈不惜身份地亲自驾车,硬是让狁狻的飞行速度比任卿上京朝见那次足足快了三倍,风驰电掣到连下方景色都看不清,两只狁狻更是累得不轻,每天早上看见他就腿软。

其实他们师兄弟两人看见任冼也觉得腿软。无奈这位高人虽然比前世平易近人多了,可本质上还是那个恣意而为的隐士,不管别人怎么_0_kang_0_yi,他也只坐在车前意气风发地扬鞭驱使狁狻,高声吟诵:“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

下了车之后才高冷地对着两个会晕车的无知小辈说道:“既然是驱狁狻车,当然要达到神人乘云驾雾的速度,不然乘普通的飞马车,甚至马车、牛车不就行了?下回乘车时把自己想象成云间飞行的神仙,就不会觉着晕了。”

两人下次乘车时果然试想了一下,然后看着窗外不停倒飞的景色,只觉着晕和更厉害,只好拉上窗帘生生忍着。不过有这样的速度,他们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少得多了——上回且行且游,半个月才到玉京,这回却只用了不到六天,夕阳擦到地平线时,狁狻车就已经驶进了长安,落在了任家在长安的别院门外。

这里是他曾经住过数十年的地方,记录过他最意气风发和落魄的时刻,比任家老宅更像他的家。任卿踩着卧牛石从车上下来,看着熟悉的院门和影壁,眼前一酸,心头已经像滚水一样翻腾起来。


第30章

任冼前生倾倒在山水间,如今倾倒处换成了云端上,反正是不染尘俗的绝世高人。若不是天底下的浮空石几乎都被仙帝白衍拿去筑了玉京,剩下的散散碎碎不易收集,他早就拿浮空石筑作殿阁,自己也搬到空中住了。

因此上他十分看不上长安这样住满了武人和富商巨贾的俗地,才住了一晚就驾着车驾云驾雾地回了荥阳,留下任卿自己在京城当家作主。

任卿也不觉着独自生活有什么压力。前世在比这还要年轻的岁数就已经上了京,收拢任家的产业,由在京里做官的长辈亲戚们引领着拜访朝中重臣,然后一点点铺开自己的人脉,成为京中人人赞誉的青年才俊,最终成了驸马的不二人选……这辈子从头再来,虽然任家已经改为只看重武力和地盘的武道家族,许多本该在朝任职的长辈都回荥阳修习武道了,但他扶持仙朝正统,成为皇帝肱股重臣的未来却是绝不会改变。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带徐绍庭去一趟太学院。

任卿本觉着自己在长安住了廿余年,早晚朝途中都能看到太学院,对它的位置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可是别院里的车夫拉着两人到太学院的时候,他却是狠狠吃了一惊。

——太学院已经不在前世那条街上,而是直接搬到了从前长乐宫的位置。而原本的三省六部等处的公廨都搬到了头顶玉京上,官员们每天乘飞车上天办公,不占长安的地皮。

如今偌大个宫城现在都已经是太学所在,比前世扩建了十几倍,而建筑更是精美绝伦,楼台馆阁都高达数丈,装饰缛丽之处不让宫室。而这片富丽堂皇的建筑群外更似有烟雾笼罩,远看着历历分明,近看起来却处处模糊,半点声音也传不出来,令人无法窥视其中的真正情形。

这哪里还是太学,简直就是在长安里另建了一座仙城了!任卿震惊地握着徐绍庭的手,激动得几乎把真气都用出来了,可真正施展出的力量却温和得像是情人的轻抚。再加上他脸上永远能控制在喜怒不形于色范围内的神情,看起来就像是丝毫不为这宏伟建筑所动,只是为了照顾师弟而来,正冷淡地评估着这里的好坏而已。

这副司空见惯、不以为意的神情,顿时引发了师弟深深的崇拜和爱慕。特别是落在他手腕上那轻柔似羽毛般的握力,更是搔得他的心微微发痒,这座恢弘壮美的太学院在他眼里似乎也褪去了初见时神秘感和吸引力。

在这里学习,哪比得上从前在山上时与师兄日夜相处,跟着他读书习武好?

两人虽然想法不同,但是不为此地豪奢建筑所动的神情却是一模一样,引得院里一名博士隔着门口幻阵赞叹道:“这对兄弟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这般年少就有了武士修为。天份高不说,心性竟也不错,见到太学院时竟也丝毫不为所动。”

这样好的苗子,若是能收做个亲传_0_di_0_zi该多好!看他们的衣服都不是京里式样,应当是刚刚入京、想要考入太学院的世家子弟,那么肯定也愿意拜在他这个太学博士门下吧?念头一起,他索性撂下手头的事不管,通过门口幻境走到任卿身旁,十分和蔼地笑了笑:“你们二人是哪里来的武士,怎么呆立在太学院门外?”

他的神情温文儒雅、气质卓然,没显露出半点儿诱拐良家子的猥琐模样,然而任卿看到他之后,那点被太学院新风貌震惊的感觉顿时消失,心里真真正正淡定了下来——地方虽然变了,太学博士却还是那几个熟人。

眼前之人名叫崔远,在他上辈子曾任太学仆射,不过那也是二十年后的事了,现在他应当才过花甲,还在做着五经博士之一。

当然,这人对比前世也有些变化。因为习武的缘故,此世中人寿数都比前世长了不少,外貌也显得更年轻,六十余岁的老翁看起来还像而立之年。若不是这位崔博士右眼下一溜垂着生了三颗泪水般的黑痣,五官轮廓大体也没变,他还真不敢这么肯定。

任卿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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