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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分卷阅读143


  陆晚晚佩服,能让天子夜访的人,怕是除了宋见青再无第二人了吧。
  一干人等,整肃衣冠到门口迎接圣驾。
  皇上此次是微服来访,只带了数十侍卫,穿着玄色常服,弃车步行时的步伐略显得慌乱。
  他大步迈上檐阶,见跪在门前的宋见青,着急神色跃然面上:“囡囡,你不在里头歇着,为何跪在此处?”
  他一向和蔼慈祥的脸上浮起因担心而起的责备。
  宋见青恭恭敬敬跪伏于地,道:“见青罪该万死,谎称病危,引皇叔深夜来此。”
  皇帝面色重重一松:“何事?让你如此胡闹?”
  他目光朝四周扫了眼,没见毓宣,倒是见到跪在下头的陆晚晚,她乖乖巧巧地跪在宋见青后头,满头长发披散下来,落于地上。
  青丝蜿蜒处,雪白的脸玲珑小巧。
  “启禀皇叔,此事事关重大,兼之又涉及宫廷之事,还请移步书房,以免口舌是非泄露。”
  皇上略一思索,点头首肯。
  宋见青便引着一众人前去书房,皇帝落座,道:“此处无人,不用再卖关子,说罢,若非重大之事,朕要重重罚你。”


第69章 求婚
  宋见青看了陆晚晚一眼, 见她点了下头,她说:“两个月前戎族大公主和南诏公主在大成境内失踪,这段时间皇叔一直在搜寻两位公主的下落, 此事是否当真?”
  皇上面露不解,只打量着陆晚晚, 思忖着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他面色沉静,不疾不徐地点了下头。
  宋见青微微颔首,道:“有个人,她想见皇叔。”
  皇上挥手, 说:“宣吧。”
  涟音早就按照陆晚晚的嘱咐,在书房外候着, 所以很快就走了进来。
  她走进屋里, 按戎族的礼仪向皇上行礼。
  皇上纳闷,问:“她是何人?”
  陆晚晚忽然开口, 她道:“本月十五, 臣妇与夫君去逛庙会,在集市偶遇这名少女,见她衣着普通, 却气质不凡, 于是对她记忆深刻。晚夕, 我们归家时, 正好碰到她被人追杀。夫君出手相救,将她救回镇国公府。她到国公府后,行事尤为谨小慎微, 我们都觉得纳闷,正好夫君得知陛下最近为公主失踪之事大为关火,这个少女出现的时机过于蹊跷古怪,是以夫君对她格外上心。及至后来,她伤愈离府,我们暗中派人跟踪,发现她再次被人追杀。而这一次追杀她的人,和上一次的并非同一拨,头一回的杀手身量高大威猛,而第二回 的死士身量细小些,而且,他们使了中原的暗器梨花针。”
  皇上没再说话,只眯起眼睛,微微看了她一眼。
  陆晚晚侧身,对涟音说:“你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涟音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瞥,陆晚晚朝她点了下头。
  她得到鼓舞了似的,朝皇上行了一礼,道:“托娅奉公主之名,进京觐见皇上,幸不辱命。”
  她胸襟因激动而起伏不定。
  皇上对她的身份未置可否,她来历不明,他无法确认她的身份。
  涟音似是看穿了他的顾虑,将拇指上套着的那枚碧玉扳指褪了下来,她将扳指双手奉上:“这是临行前,王妃给公主的信物,她说陛下如果见到这枚扳指,必会认识。”
  皇上接过那枚扳指,眼神微微一亮。
  他识出那是他幼年时的旧物,那时他年纪尚轻,不过十一二岁,正是男孩子好耍贪玩的时候。那时宫里有个雕刻师,一双巧手雕刻的东西栩栩如生,他甚至可以用小小的桃核雕出整座房子,纤毫毕现。
  他逃了功课去跟雕刻师学篆刻,像模像样地开了块玉石。他才做了枚扳指,逃课的事迹便被先皇得知。
  先皇狠狠批责了他一通,若非长公主求情,他恐怕会被狠狠打一顿。
  事后,他将那枚做工粗糙的扳指送给了长公主。
  他尤记得那时,自己郑重其事地对她将:“阿姐大义救我,日后阿姐有难,我必全力助你。”
  时隔多年,他早已不是那个贪玩的调皮皇太子,长公主也早早嫁去戎族,姐弟二人十余年都未再见面。
  忆起当年之事,他不禁有些许唏嘘。
  岁月从不饶人,哪怕是天潢贵胄也不免它的侵袭。
  他指尖轻柔地摩挲着玉扳指,问道:“不错,这是朕幼年送给长公主之物。”
  涟音见他认识这块玉扳指,也知道它的来历,便明白他不是随意找来演戏糊弄她的人,她紧绷的神经松了些许,连月来疲于奔命的精神终是一松,她眼圈微红,道:“陛下,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们究竟被何人追杀,你又为何会单独进京?两位公主眼下可好?”皇上情切。
  涟音道:“是葛萨,他们一直想取代可汗成为戎族的首领,所以他们破坏南诏和戎族结亲,并将过错攀诬给大成,以此挑拨南诏、戎族和达成的关系。据我所知,葛萨和匈奴结了盟,就等大成和戎族交恶,然后发动内乱,取代璋信可汗,成为戎族的新首领。”
  葛萨部落是戎族的第二大部落,他们的首领达阳争强好斗,四处征讨,这些年西犯吐蕃,又惹狄族,连连得手,他便不知天高地厚,每年的部落大会上都是他进贡的贡品最多,每次他都会数落璋信可汗是折了翅膀的雄鹰,只配蜷缩在大成的膝下讨残羹冷炙。
  近些年,他越发狂妄,频频对璋信可汗不敬。
  而这一次他竟敢对结亲的队伍下手,若不是这次达阳为求稳妥,派出他的亲兵卫士来刺杀结亲队伍,而涟音刚好认出那人,恐怕这将成为一桩悬案。
  皇上早知戎族内部九大部落已经离心。
  有拥护璋信可汗的,也有支持达阳的,长公主在以往的来信中偶尔会提到戎族的现状,达阳嚣张跋扈,早有不臣之心。
  谁知这回他竟然敢犯下如此罪行。
  皇上眉宇微皱,脸上威仪顿显。
  涟音顿了下,继续说:“遇袭的时候正是深夜,我听到门外有打杀声,心知不好,趁乱叫醒两位公主,悄悄从驿站后面逃了出来。我们三人皆是弱小女子,走在一起目标太大,于是商议好分散离开。我走便捷的水路,两位公主则走不那么方便的陆路。他们没想到我会撇下两个柔弱女子单独走,以为我们在一处,于是全力追杀我。一路上暗杀不断,我花了一个多月才摆脱他们进京,此时我已经身受重伤。”
  话及此处,她喉头有些哽咽,无人知晓这一路来她究竟吃了多少苦,风餐露宿,明枪暗箭,几乎是从刀口上淌了过来。
  “然后呢?你进京后为何不来找朕?”皇上问道。
  涟音吸了吸鼻子,说:“我身上没有通关文牒,根本进不了城,只能待夜深人静才翻城墙进来。可我能进京城,并不代表能进守卫森严的皇城,我在宫门外徘徊了数日,却徒劳无功。此时,两位公主也赶到京畿,我和她们会面之后,将她们安置在了城外山上的一个山洞里,再度进城寻机面圣。而后,我认识了一个人,他见我身受重伤,将我带回府上,假意说会带我进宫面圣,实则是想从我口中套出两位公主的下落。我识破了他的阴谋,一直咬死不肯说,他大为光火,将我打得半死。”
  皇上面色格外凝重。
  陆晚晚听得心惊肉跳,她忽然明白为何涟音一直对她和谢怀琛疑惑,原不是她不肯信任,只是她曾满心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却差点付出生命为代价。
  “他将我折磨得半死,我学过龟息功,屏住了呼吸,他以为我死了,便没再折磨我。”涟音似乎想起自己当日所受之折磨,那种痛苦烙进骨子里,每每回想起,骨子生疼:“然后他找人,将我扔进乱葬岗埋了。”
  陆晚晚悚然色变,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埋进了土里,她该如何绝望?
  涟音微微一叹:“幸好埋我那人胆子太小,见我断了气,草草埋了了事,没没有将泥土压实,我才得以苟活至今。然后一个经营玉石的老人经过乱葬岗,听到我的呼救,他将我从土里刨了出去。”
  说起那位素未蒙面却仍对她施以援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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