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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分卷阅读185

半点绿意也无,四处黄沙滚滚,随着扑面而来的风吹来,沙尘扑了满面。
  徐笑春脸上裹着遮风沙的头巾,她微微朝下扯了些许,露出口鼻,对陆晚晚说:“那难道就不救他们了吗?”
  成群结队的难民数以千计,行走在路上宛如蝼蚁。
  陆晚晚叹了口气,道:“不是不救,是没办法救。”
  顿了顿,她又说:“我们并非万物之主,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今日你若助一人,顷刻之后,便有数百人数千人匍匐在你膝下恳求救助。”
  “真……真的吗?”徐笑春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以前听说过一件事,不妨说与你听听。”陆晚晚双跨疼痛难忍,翻身下马牵着马匹走在道路一旁:“是说安州有一个人,他是京城流放过去的罪犯亲属。他刚到安州,家里很贫穷。经过半年的打拼,手中少有薄资。然而,不久之后安州附近的一个县城出了很严重的地震。大批流民涌入安州,那人怜悯流民艰难,于是施舍了个包子给一个带孩子的妇女。然后更多的流民涌了过来,乞求他的施舍。他只好将家里的粮食都送给流民,害得他怀孕的妻子无饭可吃,腹中胎儿最终小产。结果那些流民还是不满足,认为是这男子不仗义,竟放火烧他的家。”
  徐笑春听得瞠目结舌:“还有这样的事?”
  陆晚晚心想,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恐怕她也不会相信会有人如此恩将仇报。
  她说:“以己度人恶是不对的,以己度人善也是不对的。在没有绝对能保护自己的实力的时候,咱们最应该做的是保护好自己。”
  陆晚晚声音很平静。
  如此一想,上一世的经验对她来说也不尽是苦痛,也让她明白了很多道理。
  不算白活。
  徐笑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捂紧了钱包。
  陆晚晚怕她觉得自己太过冷血,摸了摸她的肩膀,说:“放心吧,皇上已经开仓放粮,过不了多久赈灾粮就会运来。”
  徐笑春点了下头。
  沈寂自幼练武,耳力极好,隔了老远就听到陆晚晚的话。听后,他不禁对这位御赐钦封的安平公主刮目相看,原本以为她是柔弱的深宫公主,一路走来才发现她冷静坚韧,丝毫不逊于将门出身的徐笑春。
  他眼角瞥到徐笑春,正好看到一男子向她靠近,目光盯着她腰间的荷包。荷包被扯得坠下些许。
  他抱着剑,走上前,拍了把徐笑春的肩:“终于追上你了。”
  徐笑春愕然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提前更,晚点还有一更。


第89章 地震
  徐笑春看着沈寂面巾半掩面的脸, 下意识愣了瞬间。
  他的眉眼很陌生,她不认识面前这个人,隐约又有些相熟, 可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徐笑春的目光从男子的脸往下移, 最终落到沈寂揽着自己肩头的双手上,不由来了火气, 她下意识伸手拍了他一下:“这位兄台, 手松开。”
  沈寂笑着一看,手背上顿时浮起一道绯红的印记。
  他说:“我方才帮了你,你不谢我便罢了,为何突然打我?”
  徐笑春翻了个白眼,说:“谁让你动手动脚的?打你还要挑时候吗?”
  “大家同为男子,情急之下碰了下又有何妨?”沈寂抱臂于胸, 笑道:“莫非兄台不是男儿, 是女子?”
  徐笑春听他说话轻佻, 越说越过分,转了转手腕就要动手教训他。
  陆晚晚瞥到方才沈寂来时,徐笑春身旁的路人飞快掠走,闪进流民队伍中不见了。她看向徐笑春的腰间,见荷包被扯落了大半, 她拉住她, 说:“误会了。”
  说完,她朝沈寂拱了拱手,道:“多谢兄台, 大恩不言谢,我兄弟二人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往后有机会定当重谢兄台。”
  沈寂戏谑地扫了眼徐笑春:“还是这位小兄弟有礼。”
  他回了一揖:“后会有期。”
  徐笑春还要再说什么,陆晚晚扯着她上了马,疾驰而去。
  骑在马上的时候徐笑春一直在想究竟在哪里见过方才那人。
  待出了石城的地界,过了三四日,她陡然想起:“是在京城驿站,嫂子,在京城外的驿站我见过刚才那人。”
  陆晚晚默了一瞬。
  “为什么在京城见过,又在石城遇到?”徐笑春觉得其中有诈:“他会不会不怀好意?”
  陆晚晚则不以为意,她们已经到了并州和安州的交界处。前方有一个比较大的城镇,名叫雪新镇。陆晚晚对这个镇印象很深刻。
  上一世十月二十三晚上,以雪新镇为中心发生了一场极其严重的地震。
  在那场地震中,雪新镇极周围的郡县人畜伤亡惨重。
  流民涌进安州,宁蕴广施仁德救助流民,却未能面面俱到,以至于遭到流民的不满报复。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那时她和宁蕴刚成婚半年,孩子没了之后,宁蕴还在为安置流民的事情焦急。
  那会儿她的日子是真的难过,却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偏觉得宁蕴是顶好顶善良的人。
  事实上,他也的确如此。
  他当安北大都护的那些年,外平贼寇,内减赋税,百姓安居。他待天下苍生皆好,唯独待她如草芥。
  陆晚晚垂下眼睑。
  她并非冷血淡漠的人,在能确保自己安危的情况下她愿意多帮助别人。这也是她为什么紧赶慢赶,不顾旅途劳累到此的原因。
  去往靖州本还有另外的路,但她取道安州,就是想凭借她前世的记忆来救人。
  今日是十月二十三,距离地震还有好几个时辰,一切都来得及。
  陆晚晚和徐笑春去往雪新镇,找到当地驿站。进城镇的路上,陆晚晚见镇外宽阔的地面上到处都支着帐篷,不少官差盯着百姓搬运东西到帐篷里去。
  她很是纳闷。
  雪新镇算是安州的一大重镇,来往番邦中原人士很多,驿馆也建得高大堂皇。
  陆晚晚找到驿馆,放下行李后,便要去找当地的里正。无论如何得让他们尽快疏散百姓,以免灾情发生。
  她管驿丞问了里正家的去处,拿上公主府的印信便往外走。
  她方行至驿馆门口,便见驿馆墙外站了几个人。
  有个人背对着她,在同其余人说什么。
  仅是瞥了眼他的背影,陆晚晚便莫名其妙的脊背一僵。她对宁蕴太熟悉,哪怕他化成灰陆晚晚也能把他认出来。十二年的相守,他的音容笑貌早就刻进她的骨子里。
  时隔半年,再度见他,她心中无爱也无恨,只余唏嘘。
  他到雪新镇来做什么?
  陆晚晚退至墙角,小声地听着。
  “并非在下虚张声势,还请大人尽快通知驿馆内的人员赶紧疏散,以免灾难发生避难不及。”宁蕴的声音疏离淡漠。
  驿丞轻蔑地笑笑,道:“这位兄台,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说服了县太爷和里正,不过地震是天灾,可不是你两瓣嘴皮子一动就能确定的。你要闹随便你闹,不过驿馆里都是我的客人。引起恐慌人走了,我找谁要银子去?”
  宁蕴还要再说什么,驿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进了驿馆。
  陆晚晚忙往墙角缩了缩,将身体隐匿于墙下。
  过了片刻,她再探出身去看,宁蕴已经走远,落日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落寞而冷清。
  她很纳闷,宁蕴知道会有地震,提前通知雪新镇的人搭建帐篷,以供不时之需。
  可是他又不是大罗神仙,为何知道会有地震?
  陆晚晚细思之下,一种恐惧沿着她的背脊骨慢慢爬上来。莫非,宁蕴……他也是重活了一次?
  她想到醒来之后宁蕴的种种改变,又陷入迷茫,他是那么地恨自己,怎么可能醒来之后就良心发现?
  但此事太过离奇,她满心疑惑不知该找何人说。
  是日,雪新镇怨声载道。
  县上派了衙役帮着镇上的百姓将细软粮食搬去镇外的帐篷内。
  百姓们十分不满,诚如驿丞所言,地震是天灾,并非人所能预料。
  陆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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