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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者情绪很稳定-分卷阅读84

哪边。
  他虽然看得也不清楚,但之前不用这样也能知道方位,只是看不清她脸上细微的表情。这次却似乎不太行了。
  “我没有病。也没有站着睡觉。”申姜原本已经并不觉得这一天有什么大不了。可这时候看着京半夏,却不知道为什么,猛然悲从胸起。
  眼热鼻酸。声音也有些略哽咽。
  京半夏微微侧头:“抱歉,我看不太清楚。听着声音,姜先生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申姜想说,哪里是不好,简直是太见鬼了。
  手上全是水泡
  脚也烂了到处血淋淋的。
  早上到现在都没休息过
  昨天一整天到现在,只吃了半个馒头。
  可怎么要开口了,又只觉得有些矫情,为了这么点事有什么好哭的?
  抹了把眼睛,含糊地说:“也没什么大事。”
  然后,想到马上又要走几个小时上山去垦荒,而自己还压根就没睡过,忍不住又眼热鼻酸起来。
  边努力克制,想停止这神经病一样一点道理也没有眼泪,边不在意地说:“我刚才在路上,没有灯,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有一点恼火。”
  但声音还是忍不住地带着哽咽。仿佛天空太不识相,竟然那么黑,让她受了这么天大的委屈。
  啊好烦。
  申姜你神经病啊。
  她用力地咳了咳,清清喉咙,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些,问:“半夏君来是为了治病的事吗?我到也有想过,解禁颂需要太久,但病却不能拖延。或者我先帮你解了魇症,解禁颂的事你慢慢来便好?”京半夏光是为了她的耳朵都费了不少事,更别提春日桃和解禁颂。
  对方很有诚意,自己也不能太薄凉。要拿出一片心肝来。
  京半夏有些踌躇,说:“我病症的事,需得改日亲身登门拜访姜先生时再做详谈。”问:“不知道先生几时回去?”
  申姜想了想,说:“下月初八。会在大宅里呆上三天。”
  绥山说每月初八到初十这三天,仆役可以离山出去,这是为了方便仆役帮主人取用东西而定的。并不是假期。但对她来说,和假期没有差别。
  说着实在是累了,坐在那儿,用手撑着头一些。
  原本还有些事要跟京半夏想说,但这一撑,立刻就顶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她被绥山拍门叫醒,催她快出发,不然就赶不上垦山的队伍时,屋子里并没有别的人踪影。
  但有个琉璃提灯,放在门槛边。
  小小一个,巴掌大,可以别在腰上。十分精巧。
  她把灯收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推门出去应声:“来了。”出去就见茜草站在门口,畏畏缩缩。
  “怎么了?”申姜问。
  茜草犹豫了一下,便大哭起来:“太苦了。姜姜。我真的做不了。昨日我在沤肥,去了就一直在吐,还没有钱,一天什么也没吃。我真的是不行。今日便是罚死我,打死我,我也不去了。光是站在这里,想到那个味道我都不行了。闰,我不想在这里了。就是九娘在这里,我也是这么说。我真的是受不了。还不如杀了我呢。”
  申姜愣了一下,最后点点头:“那你回去吧。家里李夫人那里想必也需要人。这里有我照顾,不会有事的。”一来是没完全没钱,根本养不活两个仆人,二来,茜草听上去十分坚决。是真的支撑不住,勉强她恐怕真的出事。
  茜草没料到会这么顺利,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接什么。踌躇地站在院中,讪讪地看她。
  申姜快来不及了,也没精神再和她多说。转身就要走。
  绥山提着灯要送她,她打起精神只说不用:“我自己有灯。你快休息吧。”
  就提着小小的琉璃灯快步出门去了。
  脚还是痛。胳膊也痛。手掌更痛。全身都痛。
  但她连鹿饮溪都还没见到呢。
  怎么也都要磕死在牢山,绝不认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23 01:05:15~2020-09-24 00:05: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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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丑陋的人
  申姜急匆匆地跑到地方时, 带队的青衣已经在清点人数。她是最后一个到的。
  小丫头在人群里,跳起来对她招手:“姜姜。”挤出来跟她一道,走在队伍最后面。
  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只来了一个青衣。不过大家似乎都习以为常。
  小丫头说:“大概是有什么别的事。偶尔牢中动荡, 会调一些监察过去办事。”
  申姜到现在,都不知道牢山的‘牢’在哪儿。
  小丫头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往东边去更深处。我们仆役的绿牌是不能过去的。”
  “你主家去过吗?”
  “我主家虽然身为捕案,可也从来没有去过。人犯带回来,都是送到鉴天司,那边判案结束,自有人送到内牢去。”小丫头说:“那边大概都是上院的人在行走办事。”说着指指浮岛的方向:“青衣监管也都是从上院来的。”
  也就是说虽然有很多的轮值人员,事实上真正管理着牢山的是无相居的人。
  “那……怎么才能成为无相居的侍从?”申姜问:“你知道吗?”
  小丫头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我不敢跟青衣们说话。我那个院子里的监察也特别的凶。”小声嘀咕:“我猜, 无非是从哪里招来的吧?上院的人, 从来不说这些。大概是不想让大姓与各山门安插人手。”
  这到也合理。
  申姜问完这些,猛然想起最重要的事:“在牢山怎么赚钱呀?”
  小丫头愣:“在这里赚钱?”
  “我主家贫困……”申姜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有前后离得近的仆人回头看她。不免得有二三道鄙夷的目光。不知道谁嗤道:“李氏真是不行了。”
  “可这里没法赚钱呀。”小丫头同情地看她:“你主家, 一个馒头的钱都出不起吗?”
  “是没带钱来。我们不知道这里这么能花钱。”早知道叫陈三七多取一些金子,现在也能胡吃海喝。虽然是有点,吃祖宗的意思……
  小丫头摇头:“真的没办法。”
  “总不至于连缝补衣服的活都没有?”申姜虽然也不会缝补, 但是觉奇怪。
  “衣服破了跟你院里的监察说, 就会有人上门来取。绣坊有专门负责做针线的下仆, 补好了, 会有人给你送返来。”小丫头教她:“不过贵得很。我都是买针线,尽量自己缝补。”
  又提醒她:“每月要收取烛火、饮水的费用,也是不小的开支, 不过你也不用节省, 底价是一两金,哪怕不点灯不用水,这一两金也是要交的。若是花用超出份额, 则会更多一些。”
  申姜算是明白了。牢山就是个吞金兽。
  这鹿饮溪得多有钱啊!
  小丫头见她可怜,安慰她:“今天我也分馒头给你吃。”
  申姜哪能一直占她便宜,小丫头看样子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又瘦又小面有饥色:“没事,我白天不吃,回去了看监察有没有剩饭。我的监察人很好的。”
  小丫头想说什么,又不忍的样子。
  “怎么了?”
  “那个……五谷杂粮是浊息,监察已经入道,不吃饭的。”
  申姜:…………
  旁边的人‘噗嗤’地笑:“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呀。”
  “可我有一次,见到一些大姓人家的子弟,在酒楼吃饭呀。”申姜问:“他们不也入道吗?为什么还吃?”
  旁边那的人讥讽道:“说你无知吧,虽然五谷杂粮是浊息,在口腹之欲难除呀。所以一般不是特别变态的,都还是吃饭。不过‘上院’管教严苛,青衣们讲究禁(欲)修身。向来是不吃的。”
  好嘛。
  饭也蹭不到。
  “那也不能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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