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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者情绪很稳定-分卷阅读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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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小娘子
  申姜快步跑到前面, 拦住步撵:“要怎么样,尊上才肯即刻就前去解决乌台的事?只要尊上说,我都愿意做。或者尊上不愿意, 教我怎么做。我去做。”
  鹿饮溪凝视申姜好一会儿,但开口,不及语言就咳了起来。
  小青衣急忙上去, 似乎是从怀里掏出来什么,喂他吃了。
  却久不见好转。
  鹿饮溪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挣扎着挥手。叫小青衣也走开。
  小青衣也不敢逗留, 下了撵,把药瓶子塞到申姜手里, 推她上去后, 就急忙和苍术一起,将纱帘多加了几重。并重新布置了帘上的颂文。
  申姜拿着药瓶, 看着咳个不停的人完全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我,我帮你拍背?”
  鹿饮溪摇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紧紧抓着扶手, 整张脸都涨红着,激烈的咳嗽声, 叫听的人都感到心惊胆战。无法回答。
  申姜上前去跪坐在他身边,想喂药也找不到机会。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 伸手帮他顺背。
  他挣扎着似乎是想说什么。可词不成句, 咳嗽一声赶着一声。
  申姜看这样也不是办法,从瓶子里倒了药,趁着他缓气的时候, 急忙喂进去。虽然被呛了一下,但好歹药算是咽下去了。
  她松了口气,正要转身去拿茶,就见得原本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鹿饮溪,突然更大激烈地咳着,呕起了血。
  这一呕,整个人喘息着无法坐稳,向前倒去。
  她连忙去扶。
  鹿饮溪身高了得,倒过来如泰山压顶,如果不是她重心低,一头顶在对方的胸口,好险没被带着一道滚下撵去。
  她挣扎了半天才总算把人扶回去躺下。
  鹿饮溪整个人比她想的要轻得多,也要瘦得多。身上的骨头都硌人。呕了这一口血似乎缓和了一些,歪头沉沉地躺在锦缎与皮毛之中,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看上去痛苦之及。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
  就像她在重症监护身不如死的时候,申兰芬紧紧握住她的手那样。
  当然是不顶什么用。
  可痛苦之后,手上的温暖,叫她知道,有人陪着自己。也算是小小的安慰。
  不过,这双手真的又瘦又冷。
  就好像不是人的手,只是一个玉雕的摆件。
  鹿饮溪微微抬了抬眼皮,但没有把手抽回去。
  外面苍术大声叫青衣:“调转,速回牢山去!”
  闭着眼睛的鹿饮溪却低声说:“这样就要回去,那我岂不是以后都不必出门了?苍术,不用大惊小怪。”
  说完,轻轻收回被她握着的手,躺在那儿好一会儿之后,气息平稳了一些,才虚弱地继续说:“孟峻山的事不能再拖了。往睿城去吧。我要好好的歇一歇。三日后再去乌台。”
  苍术连忙应声:“是。”
  低声叮嘱其它人:“宁神、静心。”
  队伍加快速度急行起来。
  虽然抬撵的人步子频率没有变,可却似乎一步百米似的神速。四周的景色也在飞速地后退。
  申姜见鹿饮溪平稳下来,才有空看自己。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溅了些血滴。
  这些血散发着清香,可却有腐蚀性,不只滴落在撵上的,已将红木腐蚀出星星点点的凹槽落在她身上,更是已经将她灼伤,只是刚才太紧张,才没有注意到。好在,因为她先前对自己下的颂言,这些伤,痛归痛,但已经开始缓慢地愈合了。
  这种愈合叫她疲倦。她蜷缩在鹿饮溪身边。很快就睡着了。
  队伍日落前赶到睿城。
  这城市并不大。也不算太繁华,一派安宁祥和。
  城门口的驻守见到步撵过来,远远就立刻退让开。并在路边躬立。
  牢山这一行人,进城之后便径直往东走,进了一处十分低调的府宅。
  里头只有一个老妪与三四个侍女看守。她们轻手轻脚地开了门,便侍立在一边。
  到了内宅,苍术与小青衣来,扶着鹿饮溪进去内间塌床上安眠后。叮嘱申姜呆这里伺候,以防鹿饮溪有什么需要,便立刻急匆匆退了出去。
  鹿饮溪睡了一整天,也没有醒过。
  申姜在床边的塌脚上睡着了,中间还怕他有事,醒来后,偷偷上前试探他的鼻息。
  还好是有呼吸的。
  第二天,她呆坐也是无聊,就到屋檐下,晒太阳。
  不过阳关虽然明媚,却不能叫她心情开朗。
  小青衣匆匆进来,给她送了吃的。小声嘀咕:“除了你没人吃饭。家里不开火的。这是在酒楼买的。”
  申姜小声问他:“你没吃吗?”
  小青衣脸红:“尝了一下。”附耳小声说:“我今日去吃面,给你带一些。”
  屋子里头床发出‘吱呀’地响了一声,他连忙噤声快快地走了。
  申姜吃完东西,回到屋里看了看,鹿饮溪仍然在睡。
  伸手摸了摸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真是冰冷刺骨。
  扭头看到院中有炭,便把屋子里的炭盆拿了,到外面装炭点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烧炭的经验,一下就弄得烟雾缭绕。
  边忍着咳嗽,连忙把炭盆端着跑到院中去。
  好在琢磨了一下就弄清楚了,里面的木头沫子要怎么压。
  又小心翼翼地搬回屋里头来。放在床边。
  床塌上鹿饮溪睡得不太好。眉头紧锁。
  外面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申姜坐在床边的塌脚上,撑腮盯着炭盆里的火星出神。
  她没有想过,就算是修为惊天下的人,也会病,病了,也显得孤苦。
  又在想,也许他说三日后,不是给孟峻山体面,是因为他离开牢山后,得需要三日才能缓过来。
  院中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申姜吓了一跳。
  怕吵醒鹿饮溪,掂着脚急急地跑出去。拉开院门,外头果然是京半夏。庆幸还好房间门没关,不然响的就是房门了。肯定会吵醒鹿饮溪的。
  京半夏那边还在下雪。
  申姜让他进来,用气音叮嘱:“小声一些。”
  京半夏头微微侧着,摸索着握着申姜的手臂,脚下一迈进门来,就是一身的寒气。
  申姜有些意外。
  京半夏之前虽然看不见,但勉强可以靠自己行走,但现在,显然是连路也看不清楚了。
  纸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着来。
  她扶京半夏到院中的石亭里坐下。察觉他简直比鹿饮溪还要冷,用气音小声叫他坐着不要乱动,快步跑去,又弄了个炭盆过来。放在他脚下。问:“你靴子湿了吗?”
  京半夏侧耳听着,摇摇头。
  申姜不相信,这么大的雪,身上的大氅毛都湿了。
  蹲下掀开他的袍角看,靴口已经灌了好多雪进去。只是他体温低,雪未化,一直堆砌出来。另一只靠着炭炉近些,雪一化全是水,湿哒哒。
  京半夏似乎有些不自在,但也记得她叫自己轻声,只学她的样子用气音说:“姜先生。不妨的。我不晓得冷。今日来,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事。只是闲来,想着姜先生心中恐怕挂记一年之灾,与孟氏大祭不成的事,大概已经离开牢山赶回家往东弯问事。所以上门来看一看。怕有什么鄙人能帮得到的地方。”虽然看着狼狈,但表情还是和缓。
  申姜伸手要给他把靴子拽下来,他急忙说:“不敢劳动。”自己摸索着去脱。
  申姜也不坚持,等他脱下来,把那靴子里的雪控出来。
  京半夏见她不回答,轻声向她确认:“姜先生,应是已经离开牢山了吧?”
  申姜把湿的那只靴子拿在火上烤着,小声说:“现在确实不在牢山。”
  他原本握紧的手,这才略略松了松。
  申姜看见,觉得奇怪:“京半夏,你好像很不愿意我呆在牢山内?”察觉自己对他直呼姓名,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君不君的称呼。连名带姓叫你,并不是不尊重的意思。反而觉得亲切。”
  “无妨。姜先生这样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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