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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优雅的少年-分卷阅读33

了一下,“爸,能不能帮我买一张碟?”

  虽然答非所问,明渊却很惊喜,“你喜欢什么爸爸都买给你,你要什么碟?”

  明镜说,“梁静茹的精选碟,我想听一首歌。”

  “歌?”明渊颇为意外,他从来不听流行歌曲,何况明镜也很少听。

  明镜不再说话了,他静静的看着那《西游记》。明渊把小刀收了起来,放进口袋里,“爸爸这就去买,你想吃什么?”

  无论他怎么问,明镜却再也不说话了。

  梁静茹的精选碟?明渊眉头深皱,那是什么东西?

  坐了一晚上的火车,杨诚燕回到q城。

  昨天下午的约会因为她匆匆去见明镜吹了,改约在今天下午。她本以为可以在火车上睡一觉,今天就该平心静气的上课,但还是失眠了,她听了一个晚上火车铁轨的声音,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总而言之,天就亮了。

  回到q城,徐彤的短信很快发了过来,说下午三点在“未来ktv”唱歌,早上系里开会。她应了一声,说她一会就去,在火车站长长吐出一口气,打了个电话给绿彩。

  “彩?”她微笑。

  电话那边绿彩不知道在做什么,有相当大的杂音,声音却很愉快,一听就知道是绿彩,“昨天去哪里了?怎么不唱歌了?”

  “昨天……”她微微一顿,“昨天明镜的爸爸来找我,带我去看明镜了。”

  “啊?”绿彩是吃了一惊,笑了起来,“明镜?好多年没见了,他怎么样了?在英国哪间学校做高才生?”

  “他疯了。”她说,“在东岗医院。”

  绿彩那边刹那安静下来,她想“东岗医院”四个字给了他一些_0_ci_0_ji,过了一会儿,绿彩说,“他疯了?啊,我早就知道像他那样的人迟早有一天要疯的。”

  “怎么说?”她嘴角微微牵起一丝苦笑,“我以为他是永远不会疯的。”

  “他做了那些事,自己又受不了那些事。”绿彩说。

  她听得懂,嘴边的苦笑微微放大了一些,“我去见了他,他不理我,还是恨我。”

  绿彩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声,笑着说,“和明镜在一起很累啊,你真的不再考虑和我在一起?”

  她听着,像这样的话平时不知道听过多少次,总是一笑了之,或者会说绿彩你太复杂太有心机,她不喜欢之类,不过这一次,她说,“和你在一起啊……我能不能只和小彩在一起,不和你在一起?”

  电话里绿彩嗯的笑了一声,语调有点飘,“你对我要求好苛刻啊。”

  她微微一笑,“彩啊,我不敢喜欢你。”

  “你说这话是在赞美我吗?”绿彩说,“可以,如果你想和小彩在一起,我可以退让,只要你会高兴。”他含笑说,“不过小彩可不会保护你,说不定要你保护,哈哈。”

  “和小彩在一起我不累。”她含笑说,“对了,下午还要唱歌,打扮好看一点来,说不定会遇到你喜欢的女孩子。”

  “我喜欢的女孩子就是你了,从在橱窗里你看我的时候就喜欢你了。”绿彩调笑,“你请我我一定来。”

  “我请你,不过你要付钱。”杨诚燕笑了起来,“你是有工作的男生,一定要付钱的。”

  “没问题。”

  那天上午,杨诚燕参加了系里的会议,为了她提议的新课题,会议决定让她跟着研究生做实验,在毕业之前把这项实验做出来。关于伦敦大学交换生的事,张生也找她说过了,说和那边学校交流,因为她从小表现优异,只要她愿意去,伦敦大学很欢迎她,并且可以申请奖学金。她说考虑考虑再答复,这边的助学贷款还没有着落呢。

  那天下午,她和绿彩去了“未来ktv”,徐彤约来了几个她不认识的女生,但显然对绿彩很感兴趣,有一个女生还对绿彩的各种行踪习惯了如指掌,让她有些感慨——当年她对明镜也一样抱着这种关注和爱慕,幻想着灰姑娘变公主的爱情故事,却不知道故事就是故事,故事和现实,差距很远。

  然后唱了好多歌,绿彩的歌一贯是没话说的,听说最近有星探正在盘算如何挖他去录歌,不过他不愿意去。绿彩的思维她没法理解,就像当年临近高考那阵,他明明成绩很好,却决定放弃高考去做模特,绿彩做的每项决定都和她预期的背道而驰,所以她承认她完全不了解绿彩,她了解的只是小彩。

  绿彩在那天下午唱了首歌,说是送给她的,有几句听了以后无法忘记。那是首广东歌,歌词大概是这样的:“……情人节不要说穿,只敢抚你发端,这种姿态可会让你更心酸?留在汽车里取暖,应该怎么规劝?怎么可以将手腕忍痛划损?人活到几岁算短?失恋只有更短,归家需要几里路谁能预算?忘掉我跟你恩怨,樱花开了几转,东京之旅一早比一世遥远……”

  写得很好,唱也唱得很好,听得她很想哭。应该怎么规劝?怎么可以将手腕忍痛划损?应该怎么忘掉我跟你的恩怨,忘掉你说爱我,忘掉你答应吃我做的饭,忘掉你教我打球,忘掉你为我做的蛋糕,忘掉你说过想和我在一起……她带着微笑在k房里坐了一下午,唱了两首老歌,一首是梁静茹的《我还记得》,另一首是《可乐戒指》。

  真实的人生,终是有残缺的。

  我不要你什么,就算你恨我,那也是永远记住我的一种方法。

  “……时光回到那年夏天,公车站前你笑容满面,拍拍我的头说你好吗?一句问候填满青春,别人的话都听不见,岁月凝结在你的视线。”明镜静静的听着明渊给他买回来的碟,碟里的女生似乎恬淡又含着悲伤的声音在唱歌,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怀念,无可挽回的伤心,“我还记得那年倾盆大雨,狼狈奔跑穿越几条街,握紧的双手为爱的不顾一切——我还记得那年你的声音,耳边回荡那一句誓言,你吻我的脸,都是我心中,收藏一生的快乐……”

  明渊坐在监控室呆呆的看着明镜,他不敢睡,这几年来,他很少睡过安稳觉,从来不知道明镜在想什么,也从来不知道,原来精通古典音乐的儿子,竟然也听流行歌曲。

  他看着明镜把那首歌翻来覆去的听着,突然之间,有眼泪顺腮而下,明镜眼睛直视着墙壁,像什么也没有看,突然之间,哭了。

  明渊猛地站了起来,万分惊诧的看着明镜——让他千想万想,永远也想不到明镜会听一首歌听到哭——这个儿子是拿起刀子划自己面不改色的人啊!为什么会哭呢?为什么会哭呢?他不敢进去问明镜,呆呆的看着监控,明镜一动不动,眼泪夺眶而出之后,他突然伏到床边开始呕吐。明渊急忙按了护士铃,自己先冲进病房,把明镜扶了起来。

  “明镜?擦一擦,你觉得怎么样?”他抱着瘦骨嶙峋的儿子,手指接触到儿子的眼泪,那么不真实,不可思议——明镜从来没在他眼前示弱过,就算是跳河跳海,割脉绝食,他都显得很平静,平静得非常冷漠。

  明镜把中午吃的酸奶水果都吐了出来,全身都是冷汗,脸上都是泪水,他倒在明渊怀里,湿润的眼睫微微动了一下,那是那么有气无力,他低声叫了一声爸。

  明渊的眼睛刹那湿润了,他已好几年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别说话了,好好躺一躺。”

  明镜摇了摇头,“我不想在医院待着,带我……回家。”他轻声说,“在这里我睡不着。”

  “你……答应爸爸,不管曾经发生什么事,不要_0_zi_0_sha,有事对爸爸说。”他拿起纸巾擦明镜的眼泪和冷汗,“只要你不伤到自己,爸爸和妈妈什么都答应你。”

  “妈……还在西班牙?”明镜问。

  明渊嘴边露出一丝苦笑,“嗯,她下个月就回来陪你,她的公司有事。”

  “我想马上回家。”明镜闭上了眼睛,“爸我好累。”

  值班医生和护士站在明渊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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