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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甲将军的宠妻日常-分卷阅读26

笑了下,纤长雪白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一路人归一路人,三姑娘,前日让你誊写的王明之诗集,可写了?”
  刘襄:“!!!”
  不!提到誊写,她就不要和青婵姐姐天下第一好了!
  监督着不愿写字而哭唧唧的刘襄学习,宋青婵却失了神,思量着关于靳安安的事情。赵屠夫的态度强硬,时间一久,事情还是会一直拖延下去得不到进展。
  为今之计,只有走上公堂,让县老爷来评判此事。
  趁着刘襄在学书的空档,宋青婵又去找了住在刘家的靳安安,问清楚她是否还有意和离时,她犹豫之后,想起了自己苦命的女儿随时都会夭折,她咬咬牙,点头肯定。
  这样一来,宋青婵就没有顾虑,回到刘襄的闺阁就下手写了一份诉状。
  刘襄好奇,眼巴巴的凑过来,瞥见宋青婵写的东西,瞪大了眼睛:“咱们真的要和赵屠夫上公堂啊?!”
  “自然。”宋青婵下笔有神,将靳安安与赵屠夫的一切都写在了诉状上,头也不抬,“这件事,拖得越久,就越没有好处。”
  “哦。”刘襄捏紧小拳头,坚定道:“这件事,咱们一定要做成,要狠狠打那些人的脸!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打得他们的脸蛋啪啪作响!”
  看着刘襄士气高涨的样子,宋青婵轻笑出声。
  靳安安和赵屠夫隶属于平安县人,状纸也需要递到平安县去,县令看到这一纸状纸,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真有人把家长里短的事情抬到公堂上来说了?
  这桩家事是在平安县管辖内发生的,县令当然也是有所耳闻,闲暇时候,还会和自家夫人说上两嘴,笑话靳安安实在是不成体统。
  没想到,靳安安竟然闹到了县衙上来?
  这种关起门是自己家事,给他判什么判?
  只是状纸白纸黑字,所有流程都走得稳稳当当,县令也没法子,只能把当事人双方都叫到了公堂上去。开堂当天,满城百姓都听说了这个案子,男人们生气的说靳安安不成体统,不给自家汉子一点面子。
  女人们则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家里的事情还能上公堂。
  所以平安县县衙外头,围观者众。
  县衙重地,闲杂人等都不可进入。
  所以靳安安和宋青婵刘襄两人,在县衙外面就分开了。
  靳安安两步三回头,朝着人群中最明艳好看的两个姑娘看去,宋青婵向着她清浅一笑,刘襄朝着她挥舞着小拳头,不安定也惧怕的心,在两个人的鼓舞中,坚定地往里面走。
  不再彷徨回头。
  她的前半生,经历过靳家没落的衰态,也看过父母为求一点蝇头小利就将她随便嫁人,更是在丈夫的手下苟延残喘,活的软弱卑微又可怜。
  她将近十七年的人生里,没有人告诉过她,受了委屈要记得反抗。有的,只是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和她说“忍一忍吧,他们男人在外头赚钱不容易。”“他为什么打你,怎么不去打别人?肯定是你有问题啊。”
  现在,宋姑娘和襄儿都站在她的身后,告诉她,不要怕,可以反抗。
  而她的未来,她不知道会是如何,她现在只想要脱离魔爪,救自己的女儿,也救自己一命。
  进入广阔公堂,县太爷脸色难看高高坐起,赵屠夫一脸阴沉,跪在堂下,脸色黑的像是锅底。
  靳安安刚跪下,弱声说:“民女靳安安,想要与赵屠夫和离,还请大人做主!”
  身后围观的议论嘈杂声响起,县衙里的捕快们也是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
  不等县令说话,身旁的赵屠夫拔腿而起,硕大又肥胖的身形,一下子就将瘦弱无比的靳安安包裹其中。男人扬起拳头,歇斯底里:“_0_jian_0_ren!赵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完了!还想要搞老子!跟我回家!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赵屠夫将近一个月的怒火,在看到靳安安真的出现在公堂上时,就已经按捺不住。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只想要把这个害他的女人往死里打,就因为这个婆娘,让整个赵家和他都成了街头巷尾的笑柄!
  还好这里是在公堂之上,捕快们眼疾手快,那拳头没有落在靳安安身上,被捕快们挡了下来。赵屠夫指着靳安安的鼻子吼:“还想和离?呸,做你的梦去吧!老子告诉你!你别想逃,你就算死,都得是我赵家的人!”
  靳安安盯着发疯的男人,红了眼眶。
  她死死咬着唇,将苍白的唇咬出血来,她尝到血腥味,才将长久的阴影勉强压下,“你就是个疯子。”她没骂过人,此刻面对赵屠夫,也只能软绵绵吐出这么几个字。
  “早知道你是个_0_jian_0_ren,我就该早点拿刀那你的腿脚给剁了!”
  靳安安身子一颤。
  那边,宋青婵和刘襄已经忍不住闯了进来,将靳安安护在身后。
  因为赵屠夫不安定的情绪,这场状只能延迟时日。
  有刘家的小厮在旁边看着,赵屠夫就算再愤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靳安安被那两个女人带走,赵屠夫不禁啐了一口,就等着靳安安回赵家的那天,先把她打个半死,让她知晓忤逆他的下场!


第22章 财礼
  靳安安与赵屠夫和离闹上公堂一事,本就引人注目,关注颇多。再加上赵屠夫当堂想要殴打靳安安,让这件事愈演愈烈,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谈论。
  那日在公堂外有些围观的女子,亲眼看到赵屠夫暴怒而起,神态吓人,嘴里说着要致结发妻子于死地的话,遍体生寒,嘴上不敢说,心里却默默想要靳安安打赢这场官司了。
  当然,也有许多男子觉得赵屠夫做的对,暗地里给赵屠夫出了主意,说是三里巷有个姓孙的老举人,平日里就靠替人打官司赚钱,称之为讼师。
  在公堂上,就算是黑的,也能被他说成白的。
  只要赵屠夫给点钱,专门请孙举人给他打官司,料想靳安安说不过,无计可施,只能乖乖回到赵家去。到时候,还不是赵屠夫想要如何,便能如何吗?
  赵屠夫一听,心头狂喜,立马就去找了这个讼师孙举人。
  一直跟着赵屠夫的刘家小厮见状,立马就回刘家知会了刘襄,听到消息,刘襄呸了一声,“他竟然还去找讼师了?还是那个孙举人?!”
  宋青婵并不知道孙举人是谁,有些疑惑,“孙举人是何许人也?”
  “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刘襄愤愤不平,气得涨红了脸颊,将这个孙举人的不要脸行径统统都说了出来。
  大祁宣德帝开明,亲自主持修缮律法,又施恩于民,大祁蒸蒸日上,连鸡鸣狗盗的案子都少了许多。所以在前朝异常火热的讼师一行,也在本朝渐渐没落。
  做讼师的人,也就不多了。
  孙举人就是其中为数不多之一。刘襄知道此人,还是因为去年一场字画抄袭案,一家画楼推出最新画作之后,一个书生站出来指明画楼抄袭他。
  双方协商不成,书生恼怒,一气之下将画楼告上公堂。
  画楼家大业大,懒得搭理书生,就请了孙举人去打了这场官司,务必要保住画楼的名声。孙举人看画楼给的银钱丰厚,也不管他有没有抄袭,立马接了下来。
  公堂上,孙举人巧舌如簧,舌灿莲花,颠倒黑白,将满心圣贤书的书生喷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官府下论,是书生为了讹钱故意碰瓷,那幅画的归属也落在了画楼身上。事情原本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那个书生觉得不公,也觉得自己身上背负污名,辱没了自己读了二十几载的圣贤书,他就留下了一纸遗言跳水自尽,以死证清白身。
  刘襄怅然惋惜,“这个书生,当年还曾做过我二哥的书画先生。”
  靳安安脸色苍白,“孙举人如此厉害,我岂不是没有一点胜算?”她唇瓣颤抖,要是她回到赵家,可想而知会是怎么样的狂风骤雨与地狱。
  “未必。”宋青婵脸色也不好看,拧着一双柳眉,美人蹙眉,也赏心悦目,“整个岐安府,又不止他一个讼师,赵屠夫能找,我们也能找。”
  刘襄拍手附和:“对!我就不信,找不出能打赢孙举人的讼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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