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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分卷阅读84

不回来,飞遁速度比紫晶飞车更快,刹那间已出现在车后,大嘴一嚼,从车身中穿过,那飞车看似丝毫未损,但过得片刻,忽然间化为片片碎晶,往下落去。
  从场中可见,飞车形虽未变,可‘势’却被飞龙嚼吃尽了,也就不能再维持形状,阮慈细看坠下碎片,却未见人迹,不由揉了揉眼睛,奇道,“他们不是在里面的么?我瞧见他们的气势了呀。”
  “那是壶中蜇龙天的金蝉脱壳法。”天录摇头道,“瞧着在此,实则已在彼处。便是在气势场中,也难以寻觅。壶中蜇龙天派他们前来试探,也是因为这种遁法极容易脱身,我们拿不住他们,罪证不在手中,想要讨个公道便不容易。”
  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慈小姐,其实这两人和上一批刺客不是一伙,我……我顺着你的话往下说,栽他们的赃!”
  说着微微雀跃,又有几分做了坏事之后的心虚,阮慈见他可爱,不由笑道,“那也是他们活该,撞碎了你的车,还要反过来诬陷我们,叫我们赔。”
  谈到那辆碎了的乘舆,天录又难过起来,阮慈伸手想叫回那条飞龙,但飞龙在空中逡巡寻觅,意犹未尽,并不听她使唤,阮慈有点没面子,接连招手,强笑道,“这玉璧是别人送我的——唉,我还没摸索明白该怎么用。”
  她又祭出玉璧,那飞龙方才不情不愿地飞了回来,投入玉璧之上,阮慈摸了摸玉璧,纳罕道,“为什么纹路没有之前清晰了?”
  天录探头看了一眼,道,“这剑气灌入玉璧之中,本来是用一丝少一丝的,但灵华玉璧本身便是温养灵器,青剑剑气又自具生机,才能如此灵性,回到玉璧之上,身化盘纹,但即便如此,每次使用也都有损耗,慈小姐你让它杀了那两个修士,便是给它设了一法,它若能完法,自然有所补益,便像是第一次杀了那刺客一般,吞吃其道基,不但无损,反而更是灵性。但这一次无功而返,所有折耗便全是实打实地算在它自己头上了,因此要模糊了不少,再用个两三次无功而返,这一丝剑气便要溃散了。”
  阮慈听他说了,方才恍然大悟,摩挲着玉璧很是珍惜,叹道,“那可要小心使用了,用完可就没啦。”
  她和天录站在洞府门前谈了好一会儿,天录又发出一道白光往天边而去,将阮慈送回府中,众仆役也都回屋,过了片刻,洞府上空腾起一阵白雾,显然是开启护持法阵,天录这才转身走到崖前,又留恋地望了密林一眼——他的车还在那里——转身化作一道清光,只是一晃眼便没了踪影。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天边白云中隐约有银光一闪,蚕老和迟芃芃现身出来,迟芃芃面上犹带惧色,两人向下看了一眼,蚕老牵着迟芃芃,将身遁去,不多时便回到壶中蜇龙天,请见元辰真人。
  元辰真人正在用功,二人等了几个时辰,方才入内觐见,蚕老将事情一一说了,道,“那女孩真是南蛮外洲之女,一言不合便喊打喊杀,谈吐也十分粗野,极有市井之气,动辄……”
  阮慈自称‘倪孃青’的事,他都有些说不出口,迟芃芃也气得面红耳赤,元辰真人倒并不避讳,将阮慈一言一语都听了,点头道,“外洲殊乏教化,她又做过商行伙计,行为粗野些也不足为奇。”
  竟是对阮慈身世已是了然,迟芃芃奇道,“此女虽天资不恶,但曾操持贱业,门中怎会收她?”
  “她应是剑使表妹,虽不是阮氏骨血,但也将来也可做剑使的臂膀,因此才让紫虚洞照天收下她,以便居中传递消息。”元辰真人冲紫虚天方向遥遥拱拱手,似在同情王真人收了这么个野丫头。“王雀儿和谢孽有深仇大恨,自然不会收下她亲自挑选的剑使,便是这个表妹,他也收得勉强,听说前日还往老祖那里抱怨,掌门拨给大批灵物,这才堵住了他的嘴巴。”
  蚕老尖声道,“郎君,如此看来,卜算真个不错,东华剑确实在阮氏骨血身上,此女因是血亲,蒙赠剑气玉璧护身,只可笑她不知掩藏,未能驱使如意,随意炫耀,如此宝物,竟在门内意气相争中随意用出,真是暴殄天物。”
  迟芃芃想到自己被阮慈说得一句话也不能还口,亦是感同身受,叹道,“不错,竟将刺客挂在杆上,蚕老只是要困住他们二人,她却是出手就要我们两人的命——若非运气好,恰是剑使亲眷,这样野蛮之人,哪来这般造化,可以拜入我们仙门!”
  又撒娇道,“恩师啊,_0_di_0_zi被人占了便宜,却还茫然不知,可见江湖经验还是少了,将来出门行走,免不得也要和这些人打交道,您甚么时候才给我派差使呢?今日那个小伙计还拿这个说事呢。”
  元辰真人面色一动,问道,“怎么说的?”
  迟芃芃便学舌起来,又气道,“说道理,全是她的道理,说是不讲道理,谁也没她不讲理,哪有人是这个样子的!就似……就似一块滚刀肉!恼人得很!”
  阮慈诸般无礼之处,元辰真人都是带笑听着,似是当做消遣,但这番对答,却引得他眉头微皱,正要说话时,屋外有人回禀,掌门宣他说话。
  掌门有请,众人自然暂时退却,迟芃芃回到自己住处之中,却并不动怒,反而面色深沉,不复此前娇纵,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半日,听说真人已回府中,忙差侍女前去打探,侍女去了两个时辰,回来说道,“掌门将老爷责怪一番,拿出许多事情来说,说是我们壶中天横行霸道、处处不守规矩,削了二成供奉,又夺了灵谷峰陈长老的差使,老爷已去见大老爷了。”
  迟芃芃面色一动,追问道,“为什么夺了陈长老的差使?”
  “听老爷身边姐姐谈起,似乎是蚕老不合说错了话,说要代陈长老教训门中_0_di_0_zi,掌门责他以下犯上、不知轻重。陈长老也不知自矜、往来不慎,因此夺职不用,令他闭门反省十年。”
  这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灵谷峰陈长老并非是壶中天门下,只因蚕老一句夸口,当即褫夺职司,迟芃芃透出一口长气,点头不语,那侍女愤然道,“此番处置,令我们壶中天颜面大跌,罪轻罚重,掌门真是糊涂了!”
  迟芃芃面色一变,斥道,“住嘴!掌门之尊,岂是你能随意议论的?自己掌嘴百下!这几日不要来我面前服侍!”
  侍女连忙叩头请罪,退了下去,迟芃芃坐在屋中,不知想些什么,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仆妇端了一杯灵茶走了进来,婉言道,“小姐今日受委屈了,用杯茶罢,别和南蛮野女计较。”
  此妪乃是迟芃芃自家中携来,迟芃芃见到是她,神色方才缓和些,叫她在小几子上坐下,叹道,“养娘,我没生那野丫头的气——其实她的话有些也不无道理,琅嬛周天不喜以大欺小,便是我一人前去,也已惭愧,更何况师尊还让我带上蚕老?此次行事,本就是我们壶中天霸道在前,也不怪她处处讥刺。”
  至于阮慈之后放出剑气追杀二人之事,迟芃芃似也有些见解,但仅仅是前言,便让养娘神色大变,因此也就掩去不提,饶是如此,养娘也骇得举手掩住她的樱桃小口,低声道,“小姐,在大老爷洞天之中,这些话怎么可以乱说?你刚才呵斥珠儿的话,正该用在自己身上!”
  迟芃芃叹了口气,垂头轻声道,“养娘,门中暗潮汹涌,我实有意外出,避过这番风波——自三千年前谢孽叛门之后,掌门一系一向低调自守,可如今,剑使入门不过一月,便已发作了我们壶中天,还有那灵谷峰的陈长老,他是纯阳演正天的那个陈。”
  纯阳演正天与壶中蜇龙天,在这两千年内都极为得意,风头盖过七星小筑许多,但谁也没有想到,逐渐式微的掌门一系,竟在三千年后,又将东华剑迎回宗门,重新镇定宗门气运。不过一月之间,掌门之势便是咄咄逼人,接连发落,偏偏拿住了道理,叫两大洞天均感难以招架。迟芃芃道,“才刚一月不到,已是如此,今后千年内,门中怕不是要天翻地覆,人事板荡?剑使深藏七星小筑之中,一时未出,此时的试探都着落在这小慈身上,按我猜测,灵谷峰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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