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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炉小篆香断尽-分卷阅读24

自打第一天出了瑶里,除了晚上落脚住宿,白天我就基本看不到他的人影,我现在甚至可以断定,吴延这趟出来,压根就不是我开始想象的那样是被迫无奈的,说不定他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他不是一直都很想周游列国的吗,现在这正是个出行的机会,虽说目的地只是长沙,但毕竟也不算短程了。
  赶了半个月的路,我终于到了长沙,此时的洪泽和瘟疫早已退去,偌大的城里,虽有时还可以见到大灾去过的痕迹,但已经没有凋敝残破的迹象了,人烟处处,看起来一切都在恢复之中。
  前世里的马王堆汉墓,位置就已经处于长沙城的东郊了,此时,时间往前回溯了两千两百多年,这一带更是荒芜,一眼望去,大片野地之上丘陵起伏,辽远没有尽头。
  吴延见我不往热闹的市井之地寻亲,却偏偏整日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地里转悠,很是不解,问了我好几次,我也无心作答,只是自己凭着记忆,努力寻找前世里的墓坑的大概位置,但却一无所获,他见我形同痴呆,随了两日,自觉无趣,便不再跟着我了。
  终于,在这样漫无目的地寻了近半个月后,我站在了一条流过此片荒原的河流岸边,呆呆陷入了沉思。
  我面前的这条河,应该源自于渭水,我不知道它现在被称作什么,但两千多年后,这条河的名字会是浏阳河,与我的穿越息息相关的马王堆汉墓,大约半个世纪后,就会出现在此河附近的这片荒原的某个地点,但现在,苍渺的荒原上,除了这片静静流淌的渭河之水,就只剩我一人了。
  雨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飘落了下来,冬日里的雨,浸湿了衣裳,别有一番透骨的寒气,侵入人心。
  “辛离,下雨了,你还呆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疾驰声,到了离我三尺之处,他一提缰绳,那马就生生收住了,他问我这话的时候,面上表情很是不悦。
  最近几日,可能是我面上现出的微微悲凉和绝望之意,让他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时时与我斗嘴了,只是牵了马,随我在这片荒原里游走。
  是啊,好走了。
  我回过了头,朝他笑了一下。
  我此刻的笑,应该比哭还要难看,他微微一怔,随即朝我伸出了手,我被他一拽,就上了马背。
  坐在了他的身前,马在荒原上朝着长沙开始放蹄奔驰,我的思绪,却如同周围这一片乱风中的阴雨那样,纠缠扭结。
  死了可以回去的心吧,至少现在,这是不可能的了,或许等到几十年后,等这片土地上多了这样的一个墓地,如果那时,我还侥幸活着的话,再来看看吧,只不过,到了那时,就算我像来时那样穿回去了,又该魂归何处,而我在那里的亲人、朋友,他们还会在原地等我吗?
  刹那间,我心中渺渺茫茫,眼里的两行泪水,已经和着雨水滚落了下来。
  身后的吴延,仍是默不作声,但却用持了缰绳的双臂将我拢在了他的怀中,他的臂膀还不宽厚,但却是十分温暖。
  第二日,我们便踏上了归途,一路之上,吴延仍是和来时一样,大部分时间都是纵马之前,显得十分快活。经过这趟长沙之行,我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所以有时他骑马在我身侧行走,就算像往日那样对我口无遮拦地不甚客气,我也只是一笑置之,不再伶牙俐齿地睚眦必报了。
  很快便可到达瑶里了,透过马车前门的格窗,远远地我便已经看到了那如水墨晕染出来的缠了云气的山头。
  这次的长沙之行,终于还是无果而回了,我微微地叹了口气。
  马车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我正要出来,突然,门被拉开了,吴延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只不过,他现在是倒过来,面向了我。
  “延公子,您有事吗?”见他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恭恭敬敬地叫了他一声。
  他看了我一眼,很快地说道:“回去后,要是母亲提起让大哥收你为义女的话,你不能答应,记住了吗?”
  我微微一怔,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的眉头一皱,又显得很是不耐烦了:“你记住就是了,哪里那么多为什么?”说完,他便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从我面前消失了。
  吴延的话,当时在我看来,还有些没头没脑,但回了庄子没几天,我就明白他当时并非只是在无的放矢了。
  这天,我正在屋子里,用心绘着自己之前记在脑中的父亲的那张地图,语过来了,说是老夫人有请。
  我放下了手上的笔,很快就到了吴母的屋里,进去的时候,看见萍夫人也在,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脸上俱是带了笑容,看见我过来了,吴母就朝我招了招手。
  现在我和她,已经十分熟了,在我心里,也真的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祖母,所以我走了几步,挨着她坐在了塌上。
  “辛离,听说你前几日去了长沙,但并未访得亲友,仍是孤身一人,你也知道我一直很是喜欢你,所以现在想收你为我的孙女,不知你愿不愿意?”
  吴母看着我,笑吟吟地说道,眼里满是喜色。
  我一时有些发呆,不禁看向了一边的萍夫人,却见她也笑道:“母亲老早就对我和夫君提过此事,我们都是赞同的,本来之前就已经要跟你说了,只是当时你要前去寻亲,我也不好阻拦,现在既然寻亲未果,不知你可愿意留在这里,与我母女相称?”
  见我低头不语,她轻轻握住了我的手,低声说道:“辛离,夫君曾经告诉过我关于你的事情,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你之前应该也是遭受了很大的变故,你只管放心,我们绝无意要你抹去原来的姓氏随了吴姓,只是怜你孤身年幼,现在又偏偏入了母亲的眼,认你做了女儿,也只是存了想让你从此安心在我瑶里住下的意思。”
  望着萍夫人目光里流出的温柔之色,刹那间我竟恍惚觉得看到了自己前世年幼之时的母亲了,那时候,我的母亲她也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只是越长大,我和她之间的距离,便也越来越遥远了,以致于到了最后,不经意回首间,这距离竟已经成了一道鸿沟,再也无法跨越了。
  无论我的思想是如何成人,现在,既然我已经成了一个孩子,有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情绪竟真的像孩子那样难以自控了,比如,之前和吴延的斗嘴,又比如,此刻的感动。
  见我眼里含泪,萍夫人有些吃惊,她迟疑了下,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吗?那么没关系……”
  我摇了摇头,她们待我这个来自异世的寄魂之人如此真心一片,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呢?
  一边的吴母已经呵呵笑了出来:“傻丫头,愿意就是了,还哭什么,当真吓我一跳,我这便让庄里巫祝起个龟甲蓍草,选了吉日良辰,祝告祖先。”
  我擦去了眼里的泪,笑了起来。
  和吴母萍夫人告辞出了门,我才突然想起吴延之前对我说过的话。
  若他知道了刚才发生之事,会有什么反应?极力反对,还是闷声不响,但背后来找我麻烦?
  在我看来,他之所以不愿意我成为他家中一员,只怕也只是出于之前我对他不断冒犯之后产生的抵触之感吧?时间长了,他自然就应该会消停了。
  只是,没想到我终究还是要叫这个有点别扭的少年为“叔父”,我不禁苦笑了下。
  庄里的巫祝很快就选了日子,我跟着吴母,吴芮和萍夫人,跪在了庄子里最靠山边的宗祠堂前,祝告了一番。吴延不在,他自从回来后,就被委派带了庄里的家丁出去收一批货,现在尚未归来。
  “辛离,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吴芮的义女了,你既已是吴家之人,便该让你知晓我祖上来历了。我家祖上,乃是吴国开氏始祖泰伯,传国至我五代祖,始被越王勾践灭国,王之长子携了家人隐居于此,祖辈繁衍,才渐至今日规模。”
  吴芮一系,果然像我之前猜度的那样,是吴王夫差的直系子孙,因为已经知道了,所以当我从吴芮口中听到这些的时候,只是点头,面上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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