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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锁娇-分卷阅读8

相处了两天,朝雾确实怕不起来楼骁。
  虽然他毫不讲规矩礼数,风流不羁一身散漫慵懒气,但他并没有越了规矩对她真做什么。
  除了言语偶尔轻浮轻佻,于朝雾而言,行动上全是好的。救她的事是真,为了帮她留下她并还她银票,得罪了柳瑟并与她撕破脸皮分了道,也是真。
  柳瑟那夜下山后就没再回来,银票原就不是她的,约莫到山下落好脚后发现没了,也厚不起脸皮回来质问是不是他们拿了。
  楼骁也与朝雾说了。
  柳瑟与他一样打小混江湖,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饿不死活得住。
  经了不少地界,她认识的人多,能去的地方也多。
  下山必有落脚处,倒不需别人担心。
  朝雾并不担心柳瑟,她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有多余的心思担心别个?柳瑟还是要卖她吞她傍身之财的人,她躲着还来不及。
  山里避世,外头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朝雾虽握住了自己的银票,却并不敢告别楼骁独自下山。平常她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外头的世界了解甚少,这会儿也不敢贸然独行。
  再说她肚子里怀着孩子,眼下这世道,没个男人,她独身一人到哪生孩子去?怕是孩子没生下来,先叫别人嚼舌根子扔臭鸡蛋,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把她淹死了。
  山间的日头起落再几日,落雪化了些许,露出下面的枯草叶,便见了满山的斑驳。
  早上屋里吃了饭,楼骁告诉朝雾,“家里一根粮食不剩,得下山买一些去。”
  又问她,“要不要随我一道下山走走?”
  朝雾从小长在深宅大院,除了走亲戚随家里长辈游园踏春,平时没有外出走走的习惯。如今住在这山上也不觉得闷,倒不想折腾下山。
  下山路长,山路又崎岖难走。
  她怀着没到两个月的身子,正是需要静静修养的时候,因对楼骁说:“你要是带着我,怕是走不出这山去,更到不了镇子上,我留家里歇着吧。”
  楼骁笑笑,“这倒不打紧,你要是愿意出去散心解闷儿,我背着你也不费什么力气。”
  让他背着成什么话?
  朝雾摇头,“我还是留在山上吧。”
  楼骁看她真不愿下山,想她确实怕累,也便没再多说什么。他自己腰包里还有些碎银子,也没让朝雾出钱两,自个披了斗篷下山去了。
  楼骁赶早走后,朝雾一个人留在家里。
  她身子本就娇气,为了养好些,便在床上半卧着休息。
  盖着被子能暖和许多,也能安养着胎儿。
  朝雾平常没事爱看些书,但楼骁这草屋连半片书页也不见,她便只能找别的事来打发时间。于是床边放着柳瑟留下来的针线笸箩,里面堆着各色花线和碎布料。
  朝雾会做点针线活,缝个衣服的破口绣个荷包没什么,但要正儿八经做件衣裳纳个鞋底儿这些,她是做不成的。
  于是挑了些碎布仍绣荷包。
  绣到日头起高,觉出肚子有点饿,便放下绣一半的布料起身去灶房,打算随意热些东西吃。
  她还是不大会做饭,但烧火热东西没问题。
  到灶房拿了瓜瓢往锅里舀水,刚舀了两勺,忽听到外头有动静。朝雾以为是楼骁回来了,还想着他脚力真好,来回这么远仅用了小半日时间。
  哪知出去一看,却看到了两个全不认识的男人。
  两个男人都一脸凶相,皮黑眉粗,正打算进草屋里去。
  看到朝雾,两人也顿了动作。
  目光碰上的瞬间,朝雾下意识就觉得不好。
  她压着心里骤起的紧张往后退退步子,转身就跑。
  软毛兔子样的柔弱女子,能跑哪里去?
  两个男人给彼此互递了个眼色,几步追上去,追到朝雾身后,二话不说直接往上头上套个布袋子,扛起来就走。
  手里的瓜瓢砸落在地上,头闷在布袋子里出不来多少声音,朝雾挣扎着手脚呼救,却压根起不到半分作用。挣扎到最后,踢下一只鞋落在枯灰的草叶间。
  ***
  楼骁的脚力确实好,到温水镇买了粮食,又给朝雾买了两本书。手上银两有限,其他的也便没再多买。心里想着,等过阵子有了钱,再给朝雾买些好东西。
  买好东西回到山上的时候,不过午时刚过不久。
  到了家,先拎着装粮食的袋子往灶房去,却还没走到门前,便见家里的舀水瓜瓢躺在地上。疑惑了一下,他弯腰捡起来,扬声叫了句:“心儿,我回来了。”
  屋里没人应他,楼骁想着朝雾约莫在歇晌,便拿着粮食瓜瓢先进了灶房。粮食倒进缸里放好,再出灶房往那三间草屋里去。
  进去打了隔间门上软帘往房里看,却发现床上并没睡着朝雾。
  不知道人去哪了,楼骁缓着动作放下软帘,不自觉想到刚才落在地上的瓜瓢。心里隐隐冒出不好的感觉,他连忙出去找了一遭。
  人没找到,在茅草屋不远处的草地上看到了朝雾的鞋。
  捡起草叶间的那只鞋,楼骁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心想自己是不是大意了什么。拿着鞋站在原地想了一会,眉心蹙出个极大的疙瘩,急忙又往山下去。
  没别的人知道这山里有个茅草屋,他一直是官府的通缉要犯,跑江湖用的名号是“鬼箫”,不用真名也从不露脸,住处更是极其隐蔽。
  知道这个茅草屋的人,只有柳瑟。
  ***
  另一处山头,起落一处山寨。
  朝雾缩在一间房的角落里,头上的发髻早已散落,手脚被绑了麻绳,嘴里也塞着麻布,模样十分狼狈。
  这会儿天色已经擦黑,屋里光线昏暗。
  朝雾现在知道,绑了她的是两个山匪,绑她回来,是孝敬他们当家的的。
  他们口中的当家的还没回来,说是要到晚上才能回来,所以便以现在这种方式把她绑着扔在屋里。给当家的绑的压寨夫人,别人自然不敢动。
  房间里又安静了半个时辰,朝雾也就这么又呆了半个时辰。心掉在冰窟窿里,不知道暗暗念了多少遍楼骁的名字。她怕得要命,却强忍着不哭不闹,保存体力。
  两扇门板从外面被推开,屋里光线亮了点,朝雾本能地继续往角落里缩。
  进屋的是个婆子,端了一碗饭进来,到朝雾面前蹲下,与她说话:“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自己。当家的快回来了,你也别想别的了,跑不掉的。”
  说完话把朝雾嘴里的麻布摘了,婆子以为朝雾会哭会叫,哪知她却没有。她想这丫头倒是识相,往她嘴边送过饭去,“吃吧吃吧,吃饱了把我们当家的伺候好了,亏待不了你。”
  朝雾没有胃口,却还是张嘴吃了一口。嚼碎了咽下去,她看着给她喂饭的婆子问:“我从未出过门,你们怎么会找到山里,抓我过来?”
  婆子可不知道这些,只管喂饭。
  朝雾没问出什么,识相地不作不闹,吃饱了充盈体力。
  吃完饭不多久天就黑透了,这些山匪口中的当家的自然也回了山上。朝雾缩在房间里听着外面闹闹嚷嚷的声音,听出来他们大约是在喝酒吃肉。
  闹了小半个时辰,又有人推门进来。
  此时进来的便是个身高马大的男人了,手里还拎着一盏灯。
  此人穿皮披裘,浑身匪气极重,又带着浓重的酒气,脸边有一道骇人的刀疤,应是那些人口里的当家的没错了。
  他到朝雾面前蹲下,提灯照她的脸,抬手粗鲁地捏上她的脸,左右看看,凶悍带疤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开口道:“确实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朝雾嘴里被塞了布说不出话,眼底全是害怕。
  再看着这男人起身放下手里的油灯开始脱衣服,已经慌得眼神忽闪要哭出来了。
  偏她还努力忍着眼泪,目光留意到男人脱下来的衣服里有把短腰刀。
  男人脱了外面几件厚衣后又蹲下来,抄手抱起朝雾就往床上去。他刚进来见着朝雾的模样就等不及了,想赶紧把滋味尝了。
  朝雾含着麻布呜声。
  男人想着这布也碍事,堵着嘴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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