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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锁娇-分卷阅读23

  “便是再有人背后嚼舌根子要骂,也是骂我攀权附贵,勾引了您,拣着高枝儿就飞了,说不到您的头上……”
  李知尧确实觉得样样都好,周全到他有些不相信。
  他把朝雾再往怀里抱抱,笑着道:“便依你。”
  朝雾在心底松了口气,任他抱紧。
  拼命压着心里本能的排斥,她软软开口:“话说完了,我心里也好受多了,王爷若是没什么事,我这就先回去,想想怎么讨那封休书。”
  李知尧并不松手,从后侧看着朝雾,“时间还早,急什么?打扮了这一身过来,说了话便走,你觉得合适么?今晚我要是想你想的睡不着,怎么是好?”
  朝雾把头低着,“王爷,我不想太过随便,您等我讨了休书。”
  李知尧笑一下,落下个羽毛般的吻在她后颈,“那还一样,亲了我便让你走。”
  朝雾手指蜷在一起,渐渐收紧,攥得裙面也起了褶子。
  而后手指一点一点松开,她闭了眼回过头去,亲上李知尧的嘴唇。
  李知尧并不做回应,就那么看着她亲他。
  气息实在虚了,他才握上她的腰让她直接转身对着自己。
  他控制好气息,看了眼朝雾,动作温柔地拨开她额前碎发。碎发全拨到了耳后,他顺势托住朝雾的后脑,低头附到她耳边,用说情话般的语气道:“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样,如果让我发现你在骗我,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你最好是心里明白……”
  说完慢慢抬起头来,笑意“温柔”地看着朝雾。
  朝雾听着这话,只觉得一字一句都寒进了她心里,冷得她直想发抖。迎着李知尧冰冷的眼神,在忍不住要露怯的时候,她闭上眼睛直接又堵住了李知尧的嘴,彻底打乱他的注意力。
  作者有话要说:二个更吧~


第23章
  朝雾从李知尧的上房出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变了天。
  头顶灰蒙蒙的一片,眼见着便要落下雨来。
  朝雾穿过几个月洞门,走到垂花门,寂影已经备好马车等着她了。
  见她来了,放下踏脚凳让她上车,拉着她出大门去。
  朝雾到柳州时日不长,平日里又不常出门,因对城里街巷路桥都不大熟。她坐在马车里任寂影赶车送她回家,知道他会在三斤巷放她下来。
  或许是要下雨的缘故,马车里显得异常憋闷。
  走在路上,朝雾不时抬手把车窗帘子挑开些,吸一口窗外的软风。
  忽马车堵在了弯拱桥头,朝雾打开车窗帘子便就多看了看。
  看也不明目张胆,只在窗帘缝里露出一对眼睛。
  目光轻扫间,隐约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朝雾把已经扫过去的目光又移回去,便见桥下路边医馆前有一男一女,男人正扶着步子轻飘不稳的女人往医馆里去。
  男人是楼骁,而女人,朝雾也认识,是柳瑟。
  她一直看着楼骁把柳瑟扶进医馆,才慢慢把车窗帘子放下来。
  此时桥上也不堵了,寂影赶着马车过去。
  朝雾坐在车厢里晃着身子,心里默默想,原来楼骁遇上的,帮他应付了李知尧手下的一伙“小偷”而受了重伤的人,是柳瑟,难怪他绝不口不跟她提自己遇上了哪个老相识。
  她和柳瑟之间有过结,柳瑟要吞她银票把她卖去青楼是一宗,后来通了消息给山匪,让山匪绑了她是一宗。当时楼骁从李知尧的军营里把她救出来,就不愿说是从柳瑟那问出的消息,大约是怕她对柳瑟更加怨念深重。
  再怎么说,楼骁和柳瑟相依为命一块长大,兄妹般的情分不是说没就能没的。
  她是半道插-进来的人,更像从柳瑟手里夺了楼骁。
  眼下柳瑟为楼骁受了重伤,楼骁不可能丢下柳瑟不管。另一方面,楼骁大约又不想她卷进他和柳瑟之间,让关系复杂难缠,所以便直接不想让她和柳瑟再有什么交集。
  他和柳瑟之间的事,他自己处理就是了,他只想给朝雾最简单清净的日子。
  而朝雾自己也确实不想再与柳瑟有什么交集,那个女人不喜欢她容不下她,她自然也不喜欢她,甚至对她还有怨念。不过因为楼骁偏帮她护着她,她也就不计较罢了。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三斤巷停下来,朝雾还在想这事出神。直听到马车外传来几声敲窗框子的声音,她方才回过神来,提起裙子下马车。
  寂影向来是不说话的,朝雾下车后向他轻轻颔首,便转身走了。
  因为乌云在头顶聚得越发密,朝雾步子便比平时更快许多。出了巷子再走过一条街,到家开了院门的锁进门,刚抬步到廊庑下,那雨点子便密密砸下来了。
  原当是春雨细如毛润如油,结果这却是一场大雨。
  朝雾站在廊庑里没进屋,只觉春风也冷,吹得身上的裙子贴得紧,越发显得她腰身纤细,整个人纤弱得风一吹便要倒一样。
  她伸手接了几滴廊外的雨,凉意从指尖直接蹿上胳膊。
  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条胳膊,她方才进屋,去把衣服换下来,顺便把脸上的胭脂也擦了。
  她今日这般打扮去布溪街见李知尧,不过就是想主动给自己争取些机会。她不能总等着,等那个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给他机会。
  他不会给,反而她越反抗不屈,他越想压迫她。
  如果顺从能让他放松对她的关注与折腾,甚至让他觉得无趣想丢开,她愿意伪装自己去暂时取悦他。
  只要他对她放松下来,她就更有机会逃跑。
  到时候若真能摆脱了他,再不提这一段让她恶心的过往就是。
  换好了衣服擦了胭脂,屋外的雨仍大。
  门也出不去,只好躲在屋里。
  朝雾到窗下撑起花窗,听着窗外雨声,坐在炕床上做针线。
  雨势由大到小,最后淅淅沥沥落在枇杷树梢头。
  树上结满了枇杷果,还没到全熟的时节,唯有三两颗泛着黄。
  绿果儿密挨着,挂满了细密水珠子。
  一直等到雨停又过一阵子,楼骁方才从外面回来。
  手里拎了条鱼,要给朝雾红烧了吃。
  朝雾放下手里的针线去灶房和他一起忙活,看他杀鱼的时候看一眼便把目光撇开,只觉太血腥看不得。肚子都剖开了,那尾巴还在摆呢。
  楼骁把杀好的鱼放进盘子里,看着朝雾笑,“吃的时候不见说残忍。”
  朝雾想想,他们这些人,什么都经历过,杀人似乎都是家常便饭,别说杀条鱼。她不去驳楼骁,直接换了话题问他:“你那个老相识的伤,怎么样了?”
  楼骁去灶底点火,“好些了,过个小半月应该能痊愈。”
  朝雾过去接他的手烧火,“等她伤好了,你要留下这位老相识么?”
  楼骁起身往灶前去,毫不犹豫道:“不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散了便是散了。我决心要与以前断个干净,过全新的日子,自然不会再与她同行。”
  朝雾往灶底递柴火,看楼骁往烧热的锅里倒油。
  油热了,鱼下锅便猛地炸起来。
  朝雾下意识往后缩一下,怕热油溅到自己。
  楼骁站在锅边看着她笑出来,只觉得她格外娇憨可人。
  晚上坐在一桌上吃饭,气氛一如往常一样温馨。楼骁瞒着老相识就是柳瑟的事,朝雾瞒着李知尧逼她羞辱她的事,只当什么都没有,日子踏实又安心。
  吃完饭闲聊一阵,直等困了,各回各的屋。
  楼骁也想和朝雾同屋同床,不过,他更愿意疼惜珍惜她。
  接下来的几日,楼骁每天都会出去半日,朝雾知道,他是去照看受伤的柳瑟。所以她也不多问什么,只在他走时,嘱咐一句:“早些回来。”
  楼骁便亲亲她的额头,答应她,“好。”
  每日楼骁走后,朝雾多半都是在家看书做针线,偶尔也会避开人去李知尧那里。或在他的私宅里陪他盘剑阅兵书,或出游郊外,她都戴着一张微笑假面。
  李知尧也不全信她,第二次一同出游的时候便试探着问了她:“休书讨得如何?”
  朝雾伏在湖心亭边看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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