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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为开-分卷阅读7


  季白兰最快乐的时候便是阅读慕容获的来信,少年人的口吻一日比一日沉稳,谈及江湖风云时有向往也有惆怅,有疑惑也有思考,令他分外动容。他已经不看慕容狄的来信了,但对慕容获,却会提笔长书,推心置腹。
  他心知慕容则恐怕会检查他写下的每一个字,故此永远坐在慕容家主身旁,看着他读信,而后才冷笑着拿走,亲手寄在信鸽脚踝上。
  按照慕容则的脾气,此时早该怒不可遏,然而这段时日以来他对季白兰的确是用心到了十分,软硬兼施,怀柔笼络,更兼脸皮厚比锅贴,故此丝毫不以为意。
  慕容狄定下的归来时节是山脚下村镇的大集之日,山庄内外也围满了布商、粮商、铁匠,书坊前来印武谱的工匠等人,季白兰忙得不可开交,慕容则见他半天下来脸色便已虚青,走路时扶着廊柱急促喘息,声音却十分微弱,一派心悸神情,不由心急如焚,立刻催出了一桌宴席,请所有往来客商休憩,也让季白兰松快松快。
  慕容则扶着季白兰沿水边游廊行去,水波荡漾幽幽花香,令人不由情思飘然,他也动了心,搂着臂弯里柔若碧柳的细腰,情不自禁顺着腰线上下抚摸了起来。季白兰本是坚决拒绝他搀扶的,但身上实在乏力,只得虚弱地倚靠着他,被男人宽厚肩头掩盖着只露出一片飘摇衣袖,当真是被人攀折在手的一朵洁白兰花。
  季白兰现下已经不会对他的接触露出恶心的神情了,但仍是畏惧的:“放手。”
  慕容则不肯放,拈着他的发丝深嗅:“难得有个让我近身的机会,你自己说说,这些日子你不让我动你,我遵守诺言了没有?只要你一句不肯,大哥是不会唐突的。”
  季白兰已经无法再和他们兄弟讲理:“是啊,我清醒的时候是没有,灌醉了药倒了就有,你简直是……!”
  他悲凉的控诉听在慕容则耳中却是调情,而慕容家主本就打的是令季白兰心属自己的主意,两人半推半就到最后,就算慕容狄回来了又能如何?季白兰定是立即同他和离,而后选择和自己秘密地厮守。
  这样想着,慕容则便扬起一抹笑意,执着季白兰的手道:“别说你不快活,大哥照顾你和小青,还不够尽心么?”
  季白兰就是怕他这点,慕容则深谙一手鞭子一手蜜糖的道理,暗中威慑武力所用不少,令季白兰在床上喘得死去活来数度昏迷也是时常的事,他不像在玩弄,比玩弄可怕多了,他已经有了执念。季白兰不止一次听到他在梦中低吼要杀了慕容狄和慕容获,生怕他对自己亲近的人下手,平常轻易也不敢让他靠近取名慕容青的婴儿,更怕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加害慕容获,只得咬牙忍耐。
  好在慕容获日渐学有所成,这种日子不会太长了。
  季白兰转头迎向水边熏风,吹散眼角苦涩的泪痕,任身边絮絮的男人圈禁着自己一路行去。
  两人不多时便来到了筵席上,慕容家的男人一旦陷入痴恋,便都有些痴傻,连慕容则也不例外,小声但执着地一直问季白兰:“我对你们还不够好?还不够尽心?”
  四周行商众多,各个商号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慕容家的大_0_di_0_zi们,都认得两人,有听到的当即便笑了起来:“慕容家主友爱手足可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季兄便应他这一句罢!”
  慕容则一个笑容还未凝到唇边,便听有人补了一句:“正是!身为家主本就该如此!”
  季白兰亦笑,亲自托了一盏酒递到慕容则唇边:“大哥对我就像亲生兄弟,我很是感激。”
  他学得刻毒了,虽然手腕在颤抖,嘲讽的语调仍然尖锐似矛。然而慕容则看穿了他不忍伤害任何人,直直地凝视着他,季白兰立刻便难以呼吸,咬着嘴唇移开了视线。
  当着众人,季白兰要抽回手去,慕容则却不由分说地攥着他瓷白的手腕,饮尽了他手上的一盏酒。众目睽睽之下这姿态暧昧得令人遐想,但慕容则一派磊落,讶然之余也没人敢多言,反倒是季白兰落了个自讨没趣,羞愤得浑身发烫。
  慕容则在他脸颊上摸了一把,为他布菜,季白兰欲挣扎,立即便被他点了腰间穴道,只得软软地委顿在他身旁,任他施为,眼中满是悲郁。
  “季兄的脸色怎么看起来不大好?”
  “他是‘日夜操劳’,身子这样虚,还不肯听话,我做大哥的也没办法。”
  “要说也是三世兄的错,一去这么久,也不遣人问候问候……”
  慕容则推杯换盏地应付着旁人,在长几下手指却已深入了季白兰的亵裤,不紧不慢地捏着紧翘臀瓣,悠然送酒。季白兰体虚,多加了一件披风,慕容则还贴心地将披风覆盖在他膝头,更方便手指行猥亵之事。
  季白兰上身簌簌颤抖,咬破了嘴唇强忍着不肯哭出来,神情越来越茫然,几近于透明的水面,美则美矣,却让人不安。
  然而这欲拒而不能的隐忍模样,看在慕容则眼中便是万种风情,宾主尽欢,人生得意,他不由朗笑一声,满饮一大白,低头以醉眼看向季白兰,深情款款道:“白兰,我早晚会让你爱上我。”
  季白兰猛地摇晃了一下,震惊于他的_0_wu_0_chi,缓缓摇头,在他耳边冷笑回答道——
  “你没有时间了,‘大哥’。”
  11
  慕容三爷归来时,依然轻装简行。他离家许久,早不复当年鲜衣怒马少年郎,甚至还蓄了须,显得眉目愈加深邃沉稳,只举手投足间桀骜气魄不改,还是当年那个自信得过了头的慕容狄。
  他和季白兰这段日子名存实亡,都说三爷是为了恋人找药才四处奔波,可慕容狄天生看美人的眼神就带着兴味,更兼之有侧帽风流之姿,没人相信他能把持得住。他下马时,一群丫鬟仆妇都簇拥了过来,忙前忙后地请安问好,其中不乏粉面飞红者。
  慕容狄却不理会,一径甩了马鞭纵身下马,只探问:“白兰人呢?”
  “今日是大集的日子,想必是和家主在宴客呢,一时半会儿且脱不开身。三少爷不妨先去上房歇息歇息。”
  慕容狄此次回家,是当真寻得了几个千金难求的方子,想着在季白兰面前邀宝,也想看看自己那小儿子,当时便欲反驳,话到嘴边却又顿住了——
  虽然他笃信季白兰对自己情深义重,也不屑多解释,但这些日子季白兰几乎不给他回信,饶是轻狂如慕容三爷,也学得有些忐忑。
  “也好,我回房先歇息歇息,你通报白兰一声。”
  慕容狄说罢,便满腹心事地离去,不忘摆出世家公子派头,命人整束衣冠,洗洗风尘,以免在季白兰面前失了风度。
  合家上下都道慕容狄回来定要写休书,就算他不写,想必事实上已成为慕容世家半个主人的季白兰也忍不下他。真正知道他清白的,恐怕只有一路不断派人使美人计的慕容则。
  慕容则听闻属下报信,眼皮微抬,扬手便喝了一杯酒,习以为常地将酒杯递到季白兰面前:“三弟回来了。”
  季白兰挽袖执壶,替他斟满酒杯,纤长睫毛没有一丝颤动,似是无悲无喜:“回不回来都一样。”
  “怎么?难道他在你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慕容则有些落寞地嗤笑一声,凭心而论最近一个月季白兰对他的态度已经缓和了许多,不再以死相博,但他凭胁迫和阴谋偷来的时光,终究是要还回去的:“那你为什么还留在这儿等他,还得忍受我。”
  季白兰见他有些醉了,便命手下人继续应酬,自己亲自扶他回房,难得独断专行的慕容则没有拒绝,一身酒气熏然,也不怕被人撞见,显然是灰心失意。
  季白兰艰难地扶着他,无奈地摇头:“你们两个平常最爱炫耀功夫,可遇到事不是逃避便是患得患失,更不懂怎么尊重别人,你们算不得强者。”
  “我说过,你不懂我,他也不懂。我现在还留在这儿,不是为了你们,只是放心不下文英他们几个孩子。”季白兰本还想说也怕我走了,阿获必会追来,到时你们又该为难阿获,但想了想,还是明智地没有说。
  文英便是慕容狄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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