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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帷香浓-分卷阅读48

句话,在家最不得意,后被皇上当众讥笑丑怪,更成了武家一族之耻,不愿提起的丑事,全京城的笑柄,可就是这样的笑柄,以一己之力使武家沉怨得雪,这哪是武氏之耻,简直就是他武家一族的救星。
  只不过,这个救星一样的三姐可不是好欺负的,莫说旁人,就是贵为一国之君的皇上,在她这里也讨不得半点儿好去,皇上来了,她心情好时,或许有些好颜色,心情坏一坏,拿着笤帚赶出来的时候也有,说出来大约没人信,可武宜春看了不知多少回了,他那个皇帝姐夫,在姐姐面前着实的窝囊。
  只这些俱是黄家秘事,外人自然不知,即便知道,谁敢透一个字出去,那就是灭九族的大罪,所以说,摊上这么个妇人,皇上也是着实不容易,偏偏越这般的越丢不开,武三娘说要来高青县住不说,还事先跟皇上说,不许在这里建行宫,皇上自然不能放她一个人常年在这里,也只能私下行事,这个行宫督造自然也不能是正经官儿。
  陈继孝领这差事之时还暗暗为难,不想高青县有个柴世延,暗里瞧了他两日,只觉这人虽是个白身,倒是个能做事的,这个差事便顺理成章的落在了柴世延身上。
  柴世延得了这般好差,哪里还有旁的心思,恨不得一心做好差事,若有造化得圣上一言,谋个正经前程,也算光宗耀祖。
  自打领了差事,事事亲力亲为,又忙活着当铺开张,每日不到落晚不见影儿,玉娘倒清闲,除了隔三差五去陈府走动,也无旁事,一时与柴世延倒也两下相安。
  只安了没两日,便出了一档子事,这日已三月里,天气和暖,陈府使人来说:“府里的垂丝海棠开的正好,老夫人哪里邀大娘子前去赏花吃酒呢。”
  左右无事,玉娘便收拾收拾去了,果见那两株海棠开得好,远望如彤云密布,近观娇艳若美人玉面,兴致上来便多吃了两杯儿酒,在那府还不觉什么,家来刚一下轿便觉有些醺然,扶着秋竹的手刚进大门首,不防迎头撞上周养性,真一个冤家路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写四千字,明天写五千补上,嘻嘻跑走


☆、41

  话说周养性如何来了柴府,因那日在县外观音堂内遇上玉娘,便起了心思,想那日只匆匆一面,那粉面眉眼儿身段儿,竟似刻进心里一般,任他如何也忘不去,越发惦记在心里,恨不能得个机会再瞧上一眼才好。
  却近日柴世延得了差事,分外忙碌,不得吃酒耍乐,便吃酒也去外头酒肆院中,寻不得由头去柴府走动,如何见的着玉娘,倒不想今儿有意外之喜。
  柴世延原也不想邀他,只因那园子虽说盖,怎么也要一年,如今才打地基,宜春公子那个庄子是现成的,只略修葺扩建便是了,武宜春前几日有事回京去了,手里这庄子便交托给陈继保。
  陈继保乃一方父母,哪有空理会这些,索性一并交在柴世延手里,柴世延倒有些作难,这修葺比不得新建,新建的那园子,工部下了图纸,只让人依着建来便是,这修葺却不容易,且那园子原先有些景致,也不知何处弃用,何处重置,宜春公子未交待,陈大人自是也不知,只让柴世延瞧着弄,柴世延虑着武宜春那个姐姐,倒没了主意。
  这日便唤来贾有德商议,贾有德却道:“这些事上弟自认无甚本事,倒不如周二哥见识多,且他那个叔叔是内官,如今哥这差事,虽未正式下旨,说到底儿也是皇家内院的事儿,不若寻了他来一处里商议,兄弟们若依仗此番发起家来,谁不念哥的恩德。”
  柴世延却暗暗皱眉,只因想着周养性惦记玉娘之事,心里恼恨,近日倒远了不少,此事贾有德怎会不知,虽猜不出缘由,却私下得了周养性的好处银子,托付他探探柴世延的口风,便过往在这高青县里,柴世延也是个得罪不得的人物,更何况如今,到了陈府助力,眼瞅跟着水涨船高,若巴上柴世延日后好处不定多少,周养性又不傻,怎想不通这个道理,况他如今又惦记上玉娘,恨不能多往柴府走动才好,故此托付贾有德。
  贾有德趁今日之机说出来,柴世延不免暗暗沉吟,虽恼恨周养性,贾有德的话倒也不差,又想他便来了只在前头,如何得见玉娘,防备着些便是了,遂依了贾有德,使小厮去请。
  不多时,周养性来到,柴世延与他商议园子之事,见他处处尽知,说的条理分明,果是个有才能的,心中恼意去了大半,晌儿午让灶下预备几个菜儿一处吃酒。
  周养性接了心事,不免多吃了几杯儿,酒至散时,已是大醉,被贾有德扶着出来,未到大门首,贾有德低头瞧瞧自己的扇子忘在里头。
  这贾有德最是个财迷抠门的,旁人的东西恨不能都算计来,自己的物件儿却瞧的金子一般,忙着进去寻,周养性一个人迷迷糊糊往外走,刚到门前正撞上玉娘。
  周养性心里本存了邪念,又吃醉了酒,哪还想的起什么,只说自己惦记这些日子的佳人就在跟前,且见玉娘今日更与那日在观音堂不同,那日拜菩萨故此衣着打扮素净,娇美如出水青莲,今日却是一身海棠红的衣裳搭配月白斗篷,越发显得腰身轻软,想是吃了酒,粉面含春,映着头上金丝发髻儿旁一枝正艳的海棠花,周养性的魂儿险些飞了,那双眼真真恨不得贴在玉娘身上。
  玉娘不想今儿在自家门前,遇上这浮浪汉子,抬袖掩面往里走,想周养性便再有色胆,如今柴府门前,他难道不知避讳些,怎知这汉子酒撞色胆,不禁不避,反倒往玉娘这边挨了两步,玉娘躲避不及,险些撞在他怀里。
  这情景正落在后头的贾有德眼里,把贾有的唬了个魂飞魄散,虽知周养性好色,何曾想到他如此大胆,这陈玉娘哪是外头那些妇人粉头可比,更不是董二姐之流,虽进了柴府,不过一个侍妾,便侍妾既进了柴府,周养性也惦记不得,更何况,这是正经的柴府大娘子,若被柴世延知道如何肯依。
  忙着唤了一声:“周二哥,怎如此脚快,让你等我一等,却跑到了大门首来了。”周养性听见,顿时醒转几分,知道自己如今行事不妥,忙着避开,玉娘才从旁侧去了。
  进了二门,玉娘心中暗恨,这厮如今倒越发大胆,柴世延也糊涂,自己与他说过多少话儿,只当成耳旁风,气的不行,进了屋,心里琢磨着,如何把这厮除了才是,不然早晚是个祸首。
  如今玉娘才算明白了,若想安生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存不得半分善意,度量柴世延性情,玉娘忽想起个法儿来,唤了秋竹前来,低声嘱咐了几句,便歪在炕上候着柴世延。
  柴世延送走贾有德周养性,便有园子里的工匠头目来回事讨他主意,柴世延哪敢怠慢,一一吩咐下,处置妥当已是掌灯时分。
  出了书房,唤平安问道:“你娘今儿去陈府赏花,可家来了不曾?”
  平安忙道:“早便家来了。”柴世延这才往后头来,进了上房院不禁愣了愣,只见都这般时候,屋里仍黑着灯,连个亮儿都不见,黑沉沉的仿似没个活气一般,只廊上红灯在夜风中摇摇摆摆,却更添几分凄清之意。
  柴世延皱了皱眉,瞧见秋竹在台阶下请安,遂摆摆手问:“怎不掌灯?”秋竹往窗户望了一眼,小声道:“娘心里头不自在,交代不让掌灯呢。”
  柴世延听了,忙几步进了屋,一边走一边问:“怎样不自在?可是身上不好了,怎不早来回我,平安去请郎中来……”话音刚落,忽听里头玉娘道:“请郎中也不中用,想是活不过几日,也莫白费力气的好。”
  这声气儿越发不好,柴世延忙撩了帘子进去,黑影里只见玉娘歪在炕上,却瞧不清脸色如何,急唤秋竹掌了明烛来,就着烛光端详玉娘,只见头发不梳,衣裳也未换,脸上脂粉皆无,愈显的一张小脸儿白惨惨的可怜,歪在那里仿似浑身都没气力一般。
  把个柴世延唬的,忙挨着她坐在炕边上,伸臂把她拢在怀里一叠声道:“早上还好好的,怎出去一趟就这般了,可是怎么了,既病了怎又不叫请郎中,难道要这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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