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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气家族03]花开富贵-分卷阅读17

开。只是风寒刚愈,力道不足,还是被对方在臂上划了一道血口。

好痛!

一阵刺痛传来,她握紧长剑,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低低痛呼。

海东青阻挡不及,眼见刀锋砍伤了她,绿眸一敛,狂烈的怒吼瞬间震动四周。

那愤怒的狂啸,震得所有人全身僵硬。啸声未歇,那胆敢伤了她的人,早已被长鞭撕裂持刀的右手。

长鞭飞卷,不再留情,战事在眨眼间告歇。

一阵腥风血雨后,周遭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几声零零落落的哀号_0_shen_0_yin,发自那些倒地的黑衣人口中。

一片飞花随春风飞落,飘至他不再平静的面容,那绿色的瞳眸中,盈满愤怒,以及一丝慌急。

「我没事。」她小声的说道,不大确定自个儿为何要开口。

也许,她会开口说这句话,是为了安他的心。她凝望着那双绿眸,看得好深,好想看清楚他眼中的慌乱。她更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慌乱、要焦急--

海东青的双眼不再看她,俐落的撕了块长布,包住她手臂上的血口子。「问出他们是谁派来的!」他抛下一句命令。

说完,不等杨啸回答,他已策马转向,疾驰回钱府。

※ ※ ※

「你鞭子挥得好,刀剑却逊色了些。」

他果然很镇定。

钱府大厅中,珠珠咬着红唇,眼睁睁看着自个儿的衣袖被撕开,露出一片_0_fen_0_nen肌肤,以及怵目惊心的伤口。

疗伤包扎,原本都是该由大夫来的,但海东青根本不让旁人接手,动作娴熟的处理一切。

「挥得再好也比不上你。」她亲眼看见,他是如何以长鞭,撂倒数十个大男人的。他才是深藏不露的用鞭高手。难得从她口中听到几近服输的字句,海东青没有开口,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仍是低头处理伤口,他看着那刀伤的模样,好像和那伤有仇似的。

他的脸色冷僵,动作却相当小心,那样的举止甚至称得上是温柔的。当她因药性而痛得瑟缩,那宽厚的大手也为之一停。

海东青没有抬头,她却敏感的察觉,他全身的肌肉,因为她的疼痛而紧绷起来。

当那阵疼痛过去,他再度动手时,她似乎听到他深吸了口气。抑或,他其实没出声,而是她无法压抑,逸出红唇的深呼吸?她不大确定,却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身上幅射出来的怒气和在乎--

他的愤怒与在乎,让她心里怪怪的。

海东青没有再弄痛她,替伤口缠上白纱,大大的手,动作却轻巧俐落。直到包扎完,才突然抬头,深邃的绿眸恰巧对上她的眼。

不知道为什么,珠珠一阵脸红心跳,慌忙移开视线。谁知,下一瞬,她整个人腾空,又被他抱了起来。

「喂,你又带我去哪啊?」她急忙攀着他的肩头,稳住身子。

「回房里。」

「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脚,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用不着抱来抱去的。」

她拍着那宽阔的肩头,要他放手。

他不搭理她,只当她的_0_kang_0_yi是耳边风。

「海东青!」她羞恼的喊他的名,却仍得不到回应,仍旧像个一碰就碎的珍贵宝贝,被他护在怀中,抱着往外走。

踏出厅堂时,躲在外头的仆人们一哄而散,残留慌乱的脚步声。几名来不及逃跑qi書網-奇书的偷听者,有些拿着扫把,有些拿着抹布,一副勤奋的模样,假装在打扫。

见她能喊能槌他,他心情似乎稍微好一些,穿廊过院时,淡淡的说了一句。

「钱府的仆人,倒是挺忙的。」平淡的语气里,带了一丝调侃。

「哼,有胆子偷听,没胆子帮我,都是些不中用的家伙!」珠珠娇嗔开骂。

几名下人脸一红,仍旧没胆上前。他们在钱府里待得久了,早被金金训练得聪明无比,一旦发现危险,就会躲得远远的,绝对不会涉险。

无人肯伸出援手,海东青抱着她,一路畅行无阻,穿过满园牡丹,走进琥珀水榭。水榭的雕花门半掩着,他举脚一抬,轻易踢开雕花门。

偏偏,这一脚力道过大,那门板震到了墙,震动从墙上再传至桌上,而桌上的那盆牡丹,前两天刚刚被人移得稍微靠了边,桌子一震,牡丹花应声摔落。

哗啦!

珠珠倒抽口气,无法确定那是花盆摔落的声音,还是她心碎的声音。还没能出声制止,这家伙就抱着她,一脚踩上去,当场踩扁了她细心栽培的牡丹花。

「啊,我的花--」她发出惨叫,捧着胸口。

「什么?」他脚步一停。

「退回去,快退回去,把它捡起来!捡起来啊--」她惊慌失措,对着地上的牡丹花挥手,心疼得几乎要哭出来。

他退了一步,这下子,沈重的脚步恰巧又踩着那饱受摧残的牡丹花蕾。

「啊--」又是一声尖叫响起,她失去理智的猛拍他的肩。「我的花!你踩了我的花!你这个笨蛋!让开啊!快让开--」

绿眸一扫,睨向早已不成样的牡丹,知道这会儿已经难以挽救。他一挑眉,没有浪费时间,抱着她继续前进,绕过屏风,进入她的闺房。

听到三姑娘的惨叫,偷偷跟在后头的小绿匆匆跑进来,一见到牡丹花的惨况,吓得脸色都白了。她赶紧捡起那盆花,也顾不得脏,双手抱紧摔破的陶盆和残花,也跟着绕进屏风里去。

「三姑娘,花来了、花来了,我救起来了。」她捧高双手,嘴里嚷嚷着。

救起来?!

「我的花--」珠珠抚着心口,脸色发白,凤眼发直,失魂落魄的看着不成花形的牡丹,只觉得一阵晕眩。

「只是一朵花。」海东青皱起眉头。

小绿倒抽口气,对着他挤眉弄眼的示意,一面还用力摇头。

「你说什么?」珠珠抬头看他,神情仍旧茫然。

小绿卯起来摇头,摇得头都晕了。

可惜,海东青没接收警告,维持平淡的语气,又重复了一次。「只不过是一朵花。」

「只不过是一朵花?只不过是一朵花?只不过是一朵花--」珠珠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一句大过一句,一声大过一声,说到最后,甚至伸手用力推着他的胸膛,激动的尖叫。「只、不、过、是、一、朵、花?!」

「我有说错吗?!」他不动如山。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气得说不出话来,全身剧烈颤抖,小手停在空中,既想掐他,又想槌他,更想亲手杀了他。

「三姑娘,你保重啊!」小绿连忙放下了花,替主子拍拍背、顺顺气,还分神解释:「海爷,三姑娘视花如命,您这一脚,可是踩着了她的命啊!」

「花,再种就有了。」

「海爷,这朵*喜娘*不一样,那是三姑娘特地去求来的,她辛苦培育了五年,今春才养出花苞来。」

「喜娘」品种珍贵,原本种植在南方,年代已经很久远了,三姑娘亲自到了种植地,挖了一丈多深的土,将整株根挖出来,还费尽心力,仔细用木柜装着,运了三千多里的路程,这才回到京城。

海东青刚刚那一脚,毁了她五年的心血。

「我不行了、我要昏了--」她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抚着心口,伤心欲绝的看着垂下的花瓣,彷佛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不过是花。」他丝毫不知反省!

珠珠再也克制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气急败坏的抓起茶杯,朝那蹂躏她心肝宝贝的臭男人丢出去。

「你这个笨蛋!给我滚出去!」她怒吼着。

他大手一抄,接住飞来的杯子。

她更加火大,抓起其他的杯子,卯起来丢他,一面破口大骂:「该死的家伙,立刻给我滚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滚--」

飞出去的茶杯,全被海东青接个正着。「你先把药喝了,我就走。」他气定神闲的说道,到了这节骨眼还能开口讨价还价,提出交换条件。

她全身发抖,激动的冲向墙角,抓起装饰用的古董雕花大玉瓶,用力举过头顶,眯着眼瞄准。

小绿连忙上前阻止,扑向花瓶。「三姑娘、三姑娘,您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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