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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芳华/锦绣权色/复贵荣华-分卷阅读145

因那个玉雕而起。这样想着,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祁连城端起酒杯,“来,先喝一杯。”
  萧让与顾云筝随着端杯,爽快的一饮而尽。
  酒液似是带着灼人的火焰,一路从喉间落入胃里,让人无从忽略那份烈性。
  萧让与顾云筝都险些被呛出眼泪。
  “很久没喝这酒了。”萧让说。
  祁连城问:“现在喝什么?”随即了然一笑,“陈年梨花白?”
  萧让颔首,“嗯,醉了也舒坦,头脑不会迷糊。”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另一个人。这是那个人常说的话,每次嚷着要喝梨花白的时候,她都这么说。
  他们迅速错转视线,拿起手边酒壶,又满上一杯酒。
  顾云筝也默默地再满上一杯。这种滋味真不好受,明明是相同的地方,氛围已不同,她还在,却没人晓得。与萧让话里话外都客气起来。物是人非了,她只能留在人们的记忆中了。
  熠航乖乖地吃完饭,由祁安陪着去了里间玩儿。
  三个人说话也就随意起来。
  祁连城算是搭桥引线的,将所知的萧让、顾云筝隐于暗中的所作所为分别对两人说了。顾云筝由此知道,萧让这两年在明里改了名字为萧言,花了一笔银子谋了个官职,暗里让手中死士迅速扩充人手,以备来日派上大用场。
  对于顾云筝,祁连城所知不是很多,却是看清楚了一点:“她是一心为熠航的家族抱不平,蒲家、姚家的事,因她刻意找茬而起,那阵仗闹得超出了我预料。”
  顾云筝笑着看向萧让,“我总要帮熠航给你个见面礼。”
  “听说了。”萧让瞅着她的一身男子装束,笑道,“既是男子打扮,今日我就把你当成男子了,感激的话总说没意思,都在这酒中了。你随着性子喝,喝不动了我替你。”
  “好。我这身装扮,就是为了喝你请我的这顿酒。”顾云筝与他碰了碰杯,爽快地一饮而尽。
  “这要是不说话,谁能看出是个女子?”祁连城打趣道,“你可千万别被外人识破,不然女子不是都要效法你的装束行径?”
  顾云筝就笑,“的确是不能被人识破,否则这名声可就毁了。”
  两个男人都笑起来。
  不知不觉,三个人都将手边的一壶酒喝完了。顾云筝这阵子胃就一直不舒坦,眼下觉着酒滚着火苗一个劲儿地往上涌,不敢再喝,起身道辞,“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又看萧让一眼,“我让熠航在府中等你。”
  “最迟两日后前去。”
  “行。”顾云筝转去里间。
  熠航已经睡了,她抱起他走到外间,将来时穿的披风裹住他,径自下楼,在门前等马车过来。
  萧让与祁连城已经到了窗口,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祁连城轻声问:“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萧让没说话。像,太像了。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走路时那份闲散随意,偶尔的言语,都像极了阿娆。
  每时每刻将阿娆记起,能够轻易地发现一些女子与她的相似之处。
  可惜,只是相似。再相似也不是阿娆。
  萧让转回到餐桌前,从伙计手里接过新奉上的酒壶,迟疑一下,将酒壶递回去,“换梨花白。再喝这烈酒就醉了。”
  此刻的男子,再没了方才的笑容,神色沉郁,满目伤痛寂寥。
  心里最亲的人,到底是已消亡,化成了灰烬。
  明知想起她有多疼,还是愿意想起。疼痛能让他清醒,回忆能让他觉得她还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着他。
  她若不是名门女该多好,她若少一点孝心该多好。如此就不会因家族殒命了。
  祁连城何尝不知萧让的感触,无言落座,默默饮酒。她不在了,他们之间的嫌隙也就不在了。
  **
  顾云筝一直以为,见到一直盼着相见的萧让,会高兴的睡不着。
  的确是睡不着,却是难过的睡不着。
  萧让如今的样子,让她心疼,疼得心中鲜血淋漓。
  他是在极力克制着心绪,可眼底时时闪过的殇痛,还是让她悉数捕捉到了。
  那样风姿俊朗的男子,那样不羁璀璨的笑容,不在了。陪着她的阿让表哥的一面,不在了。
  夜深了,她依然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这样不行的。她去了霍天北的小书房,胡乱找了一壶酒,回到房里,坐在清冷月光无声进入的室内,一杯一杯地喝酒。
  醉一场,就能好好儿地睡一场,再醒来,那份殇就减轻了。
  越是想醉越不能如愿,喝到酒气上涌再也无从克制,喝到开始呕吐,吐得胃里都空了,还是全无睡意。
  她用手背抚着额头,被虚汗浸透过,凉凉的。
  再看天色,已近黎明。
  堇竹闻声跑了进来,惊慌地看着顾云筝,“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顾云筝手势虚弱无力,“别理我,当我是个疯子傻子。”
  “……”
  李妈妈随后而至,是为两件事,先是关切地询问顾云筝怎么了,之后才道:“三夫人开始阵痛了,却是不知为何,先前找好的产婆、医婆都不见了。”
  “什么?”顾云筝站起来,用力掐了掐眉心,让自己清醒过来,“对了,你去外院找燕袭,我让他另外预备了产婆医婆,住得离这儿很近,来得及。”说着抬手召唤堇竹,“帮我穿衣梳妆,快。”
  两个人齐声称是。
  堇竹一面服侍顾云筝穿戴齐整一面问道:“好端端的,产婆、医婆怎么会不见的?是大夫人还是二夫人?”三夫人这一胎,又是吉凶难料。
  顾云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完,这才答道:“还能有谁。有的人报复是只找元凶,有的人却要殃及无辜。”
  “你是说——大夫人?”堇竹仍旧不敢确定,“您不是只让她管着太夫人、二夫人么?她怎么就把手伸到三夫人房里去了?再说了,孩子知道什么?”
  “如今的大夫人,可是今非昔比,三夫人哪里防得住她。”顾云筝向外走出,因着脚步急了些,有点儿趔趄。
  堇竹啼笑皆非,“您这是何苦呢?大半夜的喝酒。”
  “以为喝点儿酒就能睡着了,谁知反而折腾了整夜。”顾云筝苦笑着扶住了堇竹的手臂,闭了闭眼,头晕得厉害,可还是要先去看看三夫人。
  到了三夫人的院里,顾云筝一眼就看到了神色焦虑正在吩咐丫鬟的霍天齐,上前行礼道:“三爷不需担心,我为防意外,已备下了产婆医婆,等会儿就来了,你去书房等一等即可。”
  霍天齐神色立时放松下来,躬身作揖道谢:“真要多谢四弟妹了!”
  “分内事,让你们心急,已是我的不是。”顾云筝指了指灯火通明的耳房,“我去看看三嫂。”
  霍天齐漾出舒缓的笑,“一切拜托给四弟妹了。”
  “放心。”顾云筝径自走进耳房。
  三夫人因为阵痛,秀美紧蹙,紧紧抿着唇,看到顾云筝,很吃力地抿出个笑容。
  顾云筝坐到她身边,将事情说了,又道:“饮食方面我放心,晓得你与三爷都指派了专人打理,只怕你生产时出岔子,却又不好与你直说,便提前准备了人。你别担心,等会儿就到了。”
  先说了,三夫人又添一桩心事,倒不如安安稳稳的等待产期。
  三夫人哪里不明白这道理,感激地一笑,又轻声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顾云筝窘然,“昨晚喝了点儿酒,胃不舒坦,脸色就差了些。不碍的,已好了。”
  堇竹在一旁听得嘴角一抽,心说您那是“喝了点儿”酒?满屋子酒气好不好?好端端的做什么醉猫啊,吓死个人。
  三夫人放下心来,视线落在高高隆起的腹部,“这一胎本就不安稳,所以产期之前就要落地了。这样也好,生下来就轻松了,省得这么累。产婆什么的幸亏你早就备下了,不然我就算是有经验,能指挥着下人,她们也少不得手忙脚乱。”又反握了顾云筝的手,“幸亏有你,总是你帮我,你真是我们母子的福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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