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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无悔-分卷阅读133

那个人看,弃子也能逆转天下。”
不,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伸手就欲去拉他,可是指尖未抵及,他就往后退了一步,也将帘门落下。闪翼而过的身影被帘门遮去,彷如我与他之间隔了一道屏障。
他在帘外道:“无悔,你回去吧。那个阴谋诡布的世界不适合你。”
不等我应他就边掠行而向马车后边对旁人说:“小刀,我们走。”小刀沉应。且听马车后传来异动,我几乎是狼狈地从马车上跌出到外,一抬首就见他回望的眸光。
顾不得自己是有多狼狈与难堪,几步冲上前拽住他的衣袖,仰着头倔强而问:“那些...真的这么重要吗?”
他深深看我,长久沉默,最终朝我轻颔首。
我低头,吸了吸鼻子,眼中,没有丝毫泪意。看着自己的指尖,一点一点滑落那衣袖,只觉心口破开了一个洞,空了。
本以为他用他的温柔稀释了我心底所有的苍凉和空虚,对他再也无法放手。而他也永不可能放手,却没想到不过就是转身,他将我带到这里,说句不送。
至此,陌路天涯......
是心头的一块肉啊,剜去,如何不痛?
但,转身,孤独的脚印,一路前行。留了身后的眸光变浅,留了背影于他人,留了一世情怀于这苍茫天地。从开始到现在,我从一个人的宿命,回归到一个人。
花开花落,菩提终生,我从未认识你,宋子渊。

165.无悔
一夜过来,我推开窗,发现窗外又是一片白皑皑的,夜里是又下雪了。一阵风迎面吹来,寒意迅速钻入衣衫底下,让我狠狠打了个颤。
也不知道这天气是怎么了,青灵山地处南方,少年时分几乎从未有下过雪,不成想这些年是年年冬天要下几场雪。落得凉寒阵阵,好生煎熬。就好似......就好似那年的天山一样了。
有时想,会否是我所有的情都遗落在了天山,包括心也留在了那里,于是青灵山也就感染了我的心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咚咚”两声,门在外被轻敲,嘴里轻应了句:“进来吧。”
门吱呀而开,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老修。再说了这青灵山上,除了我,也就他了。果然,到近处时听到苍老的声音低劝:“姑娘,你身子不好,就别开窗了。”
自从那年回来青灵山后,我就让老修莫再唤我“小姐”了,毕竟这座山没有了“老爷”与“夫人”,又何来“小姐”呢?不如简单唤我姑娘吧。那年我独走了一路,老修就赶着马车跟在后,并未追上来,直到我再也走不动了回头,看到老修担忧的眼神以及疲乏的神色,轻轻叹息着走过去对他说:“咱们回青灵山吧。”
老修喜出望外,为我掀起帘子,将我扶上了马车。之后绵延数十天,有老修细心安排,倒不用_0_wo_0_cao心,马车宽敞而舒适,我只想快快回到青灵山,是故并没有进任何城镇。睡觉、用膳几乎都在马车里,等回到青灵山时,我还特意闻了闻,觉着身上要发臭了。不过身边也就老修一人,倒不用拘泥那些小节。
“姑娘?”
老修的唤声打断了我的冥思,这才想起刚才他的劝言,本想回应,却觉喉咙里发痒,忍不住咳了起来,等终于止住时才轻问:“老修,上次说到哪了?你都帮我记着的吧。”
老修默了一瞬,缓缓而答:“是的......都替姑娘记着呢......你说你那年下青灵山首先遇见了......一个叫江浔的侠客,他剑术高超,武功绝伦,你并不是他的对手。后来又遇见了一个叫宋钰的俊美男子,他却没有武功,可是他那不世之材就连......”
随着老修陈述,我的眼前又闪现那副画面:那年我偷下青灵山,自诩武艺精湛轻功盖世,犹如初生牛犊不怕虎,却不想遇上人生第一个劲敌,他叫江浔。
心头轻轻滚过那两字时,就觉隐隐作痛。而今,我似乎只能抱着这些回忆过了。每天让老修陪着我回忆过往,偶时还能捕捉一些过往云烟里的快乐。
可能是我脸上露了痛色,被老修瞧去了,只听他在旁又劝:“姑娘,可是觉得又疼了?”我摇摇头,否认:“不疼。”
确实并不太疼,只是一根很深的刺扎了很久很久,触及时总要来犯上一阵。而这微痛远不及想起......那个人,他的名字叫,宋钰。
听闻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男子叫宋玉,是战国时期鄢人,也是楚国的文人。生得极端俊美,是楚国名臣屈原的_0_di_0_zi。所谓“下里巴人”、“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宋玉东墙”的典故皆他而来。这个故事,正是他告诉我的。哦对了,他们的缘份远不只是名雷同,就是那字也是一样的,叫子渊。
心念滚过“子渊”两字时,先是漾起淡淡的甜蜜,转而只觉心肺之间有一股气流横冲直撞,好似无数道利箭在刺我的五脏六腑,疼,生生的疼!我一口气没忍住,剧烈猛咳起来,咳得似觉心肺都要出来了,背上伸来一只手,缓慢而有力地轻拍着,伴随着老修担忧的声音:“姑娘,沐神医早说过你不可再多忧思,切勿神伤过重而伤了气血啊。”
我想笑一下来安抚他,可是咳得太厉害,泪都冲了出来。即使是常伴身侧的老修,也是不想他看我这般狼狈模样,于是背转了身,将手撑在窗台处。老修见状不再劝,只递来一块白净的丝帕,我接过后就捂在嘴边,强行抑制那重咳,忍了好长一会,终于有些压下去了。
其实事后想来,觉得子渊二字当是宋钰他自己起的,或许当年他在起了宋钰这个名字时也想起了“宋玉”的典故,于是索性就随了那人一般的字。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总爱在背后宋钰宋钰的喊,可是真到了这般境地,却觉“子渊”二字能藏匿进心坎里。每每想及,都有一种温软如玉的感觉。
而此刻我念及他就这般喜痛交加,认真言说起来,理当要怪老修。若是就如那年一般,我死了心回青灵山,或者常伴青灯也就了此残生了。可是有一次我发梦,梦里全都是那人身影,哭着喊着他的名字醒来,然后在大院里疯狂奔跑,被老修找到时我缩在角落里无比悲凉地问他:是否连他也将我舍弃了?
娘亲的亡故,爹的舍弃,早已将我颠覆于亲情淡薄中。原本只当还有他,觉着天地间所有人遗弃了我都无碍,可是出了天山,一回首他就与我告别,眼睛里的星光闪翼最后变成了阑珊的漠然,他说有更重要的事要办,那些远远不是我能企及的。
酸涩,无奈,疼惜,不舍。
这是我在事后想来这过往时的心情,比起那时我连一丝薄弱的笑容都牵强不起来,要强上许多。只不过倒是从来没有怨恨过他,更加没有后悔,但又不得不认命,又一次被最亲的人遗弃了,我与他走到了穷途末路,他往着那条满是荆棘的道而走,我往着归居之处而行,成了背道而走的两人,从此所有的情感无处安生,只能揉进心底深处,烂了。
老修见我这副惶惑凄然的样子,生了悲悯之心,终于道出了他原本打算咽进肚子里永不说的秘密。听完后,我只感叹:没有完不了的故事,只有死不了的心。
老修说,我在娘亲坟前守孝的三日,爹找了子渊谈话。第一日,两人争论不休;第二日,子渊不言不语,任由爹将之痛骂;第三日,子渊朝着爹磕了三个头。
老修本身就属命于他,见此情形自然放心不下。于是就躲在了门外偷偷听了他们的对话。原来是爹坚决不同意子渊与我在一起,原因很简单,他背负的身份、恩怨、情仇,必将为我带来灾难,而以他一人之力,远不可能将我容纳于麾下保护。
所以爹逼他发誓,若无能力护我一生,那就离我远远的,宁可我孤身在青灵山终老也好过跟他战场颠沛流离,吃那朝堂阴谋诡计的苦。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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