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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鹧鸪-分卷阅读12

,皮肉贴在屏风上,冰得绥绥叫唤。然而她随即就挨了烫——李重骏也不知何时解了袍子抵上来,绥绥膝盖都软了。一开始就很痛。
  “啊呀——不,不成——”
  绥绥呼痛,李重骏全不理会,淬火的利刃像是硬生生要从她身体里劈出一条路来。
  不对,这不对……他虽然性子古怪,却从没有这样粗暴失态过。她更害怕了,也顾不得装娇媚,扭来扭去奋力挣脱,却生生又吃进去两分。
  “呼——啊——”
  太疼了,疼得喘不上气,她只好拼命挣扎,趁他一手揽过她肩膀往怀里按,使尽全力扭开了手。一回身,也还是撞在他怀里。
  李重骏这时也喘息起来了,脸颊泛了红,和她抢夺着她的身体,又要正面把她压在身下。
  绥绥都要哭了:“不是呀,不能这么着!这么、这么进不去呀!”
  李重骏听了这话,倒怔了一怔,一个不防头,被绥绥乱动时甩过来的金钗子流苏划了一下。
  勾在颈子上,登时流了血。
  他顿住了,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放开了她,倒在了阑干上。在颈上抹了一把,瞥了眼手上的血迹,却也没去管,只偏过脸去喘息。
  绥绥被甩得伏在榻上,抬头见了他的伤处,倒吓得凉透了心。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的发肤是皇帝给的,就这么个血口子,要她的命够够的了。绥绥也顾不得害怕,满床找汗巾递到跟前,惶惶地叫了声“殿下”。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殿下……”
  他没理她,那阴鸷的脸色让她不敢再问第二声。
  灯火下,他胸膛精健,因为剧烈起伏,筋骨更见分明。李重骏今天不大正常,她真怕他一句话要她的命,急于讨好他,又想起在戏园里窥见过的姊姊们的招式,一狠心,往前跪行两步。
  纤细的颈子一低,无声无息俯下了身去。
  李重骏只觉得身下一阵软热,低头看时,只见绥绥已经伏在他身前。双手捧住,倒像小猫吃牛奶,吃一会儿,顿一会儿。
  这在绥绥,还是平生头一回,抬头与他对上眼神,似乎见他并未阻止,又无甚面无表情,心里忐忑,只得又加大了力度,洗得李重骏腹内一团燥火,心里的火却比这还大。
  女戏子差不多都做皮肉生意,她从小长在戏班,演起春宫来活色生香,想必也经验匪浅。对于绥绥的过去,他打发人探查过大概,可一些细枝末节,他并不知道。
  起初他没兴趣知道,后来,是不大敢知道。
  但无论如何,都只是脑中模模糊糊的影子,此时此刻,却全部翻尸倒骨地回味了一遍——
  这样一个女人,他怎么能够动了心。
  他冷冷看着她,汗湿的胭脂晕开,方才一番打斗,染得脸颊,眼皮,到处红痕斑斑。她并不像演戏时那样泼辣大胆,黛眉微蹙,一双狐狸眼睛里盛着汪汪的水。
  这也是假装吗?装作不胜忍耐讨男人怜爱,就像她一直以来对他假惺惺地讨好。
  不喜欢他,依旧可以柔媚乖顺地服从。
  他在她心里,彻彻底底只是个恩客。
  李重骏却咬牙,极力抑制住冲动。他还要去问她,仿佛是一种自我的蹂躏,
  “从前,你也是如此吗?”
  绥绥她含含糊糊问:“啊?……什么如此?”
  “和那些人。”
  绥绥嘴里合不上,一说话就有口水淌出来,听他奇奇怪怪只说半句话,烦得要死,还不能表露,只得又小心道:“殿、殿下说什么人?”
  没想到下一刻他忽然起身,一把将她推倒在榻上,自己也欺上了身来。手臂撑在她面庞两侧,暗影中黑眼睛亮得像野狼。薄唇几乎挨到她颤动的眼睑,似是一个吻,又没有吻,只有喘息低沉,温热气喷薄在她脸上。
  他轻声冷笑,像在逼供,
  “那些嫖你的人。”

第十七章 羞辱
  绥绥在茫然和震惊中愣了小半刻。
  大剌剌的羞辱,她觉得气愤,可也注定了只能敢怒不敢言。她梗着脖子咽了口气,慢抬娇眼,轻声娇笑道,
  “殿下说笑话呢。殿下少年气壮,筋信骨强,他们那些老货,怎的配与您相提并论?奴婢这些年还从未见殿下这样……干净漂亮的。”
  他不是洁癖么,她偏要恶心恶心他。
  这狗东西,气死他,活该气!
  可话一出口她又后悔。此时此刻保命要紧,即便只是阴阳怪气,也不该多这个嘴。
  李重骏果然给气着了,却没打算放过她。他依然阴沉着脸,颈上的青筋却都胀了起来,再不说一句话。
  绥绥蹙眉哼了两声,一声高,一声低,倒并不似之前疼痛。她手里攥紧汗巾抵着下颏,下面小心翼翼吃下,上面的唇也咬得死紧。
  她故意不去看他,却反被他扳回脸来。
  他生得清俊,阴戾的神色掩住了清秀的眉眼,倒像是个陌生人了。
  李重骏咬牙,像个莽撞的游人走进一条不认识呃路,曲径幽深,一口气闯到尽头,然而他并不知道那就是尽头,还要闯。溽热的天气,他大汗淋漓。
  绥绥起初还强撑着与他较劲,不想头一回就被撞到最深。他喘了口气,更凶蛮地抽拽起来,在他是泄恨。
  可在绥绥看来,只纯粹是泄欲。
  她像膝盖中箭,又麻又痛,咬着汗巾才不至于大声_0_shen_0_yin。
  从前她是演戏,她也乐意扮演一个_0_dang_0_fu。
  可如今他把她当_0_dang_0_fu,她反生出没来由的骨气,一声也不肯吭。
  绥绥一颠一颠,像疾风骤雨中的枝头海棠。好在她武旦出身,柔韧有力,非闺阁淑女可比,几下子便从疼痛中恢复,适应了汹涌的浪涛,甚至尝出了味儿来。
  手臂攀隔在枕上,满头小簪小钗打得泠泠作响,身后嘭嘭不绝,与水声相映成趣,她的妆全花了,也无暇顾及仪容,濡湿的头发黏在脸上,眼波晶亮,满面潮气。
  大雨将息,殷红的海棠花零落成泥,飞了一脸。
  李重骏心火烧得摧枯拉朽一般,却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望着绥绥的脸。
  这样,可有什么不一样吗?
  与那些男人给她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大约是没有的。
  他奋力鞭笞,绥绥情极,仰头尖尖叫了一声,似乎也觉得痛,伸手去推他,手指晃来晃去,却反被他捉住,愈勒缰策马起来。
  “……痛、痛。”
  “受着。”
  他语气生冷,嗓子却是哑的。
  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了,只记得他忽然放手,她整个人往前倒,瘫软着身子伏在榻上,褥子渐渐湿了一片。
  李重骏一言不发坐倒在榻边。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小厮探头探脑地来看看可要服侍,才过来,就被李重骏一脚踹在地上。
  他披起衣裳走了。
  绥绥昏昏沉沉,再醒过来仍是一片深夜。她是被冻醒的,花厅上一个人也没有,炭火灭了,灯烛也熄了。李重骏的氅衣搭在座床上,看上去又柔软又暖和。
  可她不想去碰。
  她拖着酸软的身体,倒了半碗凉茶稍稍清洗,又捡回掉在地上的衣裙穿上。借着月光在床榻上找了一番,水渍冰凉,果然没有一丝血红。
  小戏子从小折腰劈叉,大多早就没有“囫囵身子”,她也知道,才敢骗他。
  李重骏走的时候似乎还气得不轻。
  算了,管他呢。
  阴冷的夜里,仿佛世界都完了,她也格外丧气。
  他想杀掉她就杀罢,她已经把小件的首饰偷偷带回家不少,翠翘卖掉,也够过活了。但她还是觉得对她不起,她身子那样弱,有了钱,也难生活。
  绥绥胡思乱想着,又倒回榻上,就在这荒凉的废墟里睡了一夜。

第十八章 露馅
  绥绥累极了,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今夕何夕。
  外面天昏地暗,也许就要下雨了。
  她慢慢爬起来,昨夜的激烈没让她怎么难受,倒是睡了一夜有点落枕。绥绥正打着呵欠揉脖子,忽然听到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虚掩的大门被推开,拍在墙上,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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