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金鹧鸪-分卷阅读50

  宫人小心翼翼地说,太子殿下上朝去了。
  这原是极正常的事,可她们的脸色就像太医一样僵硬,似乎都在忌讳着什么。
  绥绥这时才发现殿内的宫人换了一批,已经不再是从前服侍她的人。
  她忽然感觉到了不好,不敢再问下去,也没有力气再问。宫人们端来米汤的时候,她已经又陷入了昏睡。
  再醒来的时候,她在李重骏的怀里。
  还是这张床榻,这间静悄悄的内殿,只是天色暗了下来,纱帐拢住了如豆的灯火,李重骏环着她躺在榻上。
  这次是真的了,她却吓了一跳似的,忙要挣脱,虚弱的动作正好闹醒了他。
  李重骏一怔,忙把她抱得更紧了,他眨了眨眼,睫毛在灯下清浅,竟有种温柔的怜惜。
  他笑起来,像松了口气:“你醒了。太医说你脱离了危险,我只不信。”
  绥绥很不适应这样的李重骏,分明是她大病了一场,怎么他倒像变了个人似的?想到这场病,绥绥也管不了那么多,先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得了什么病?”
  李重骏却说:“几日水米不进,竟瘦了这许多,起来吃些东西好不好?”
  绥绥看着他,又艰难地问了一遍:“我到底怎么了。”
  他搂着她,捏了捏她的手臂,仿佛是想验证她的瘦削,绥绥费力地甩开他的手,李重骏叹了口气,终于低声道:“是我不好。”
  绥绥目瞪口呆。
  她便是打死,也不信李重骏会说出这四个字。
  他又说:“是我不好,让你中了妒妇的伎俩。”
  绥绥震惊出了一阵眩晕,李重骏慢慢说了下去,告诉她是中毒,是山茄花汁,就下在她内室的银壶里。
  而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正是太子妃。
  对于这场病,绥绥曾有过无数猜想,譬如她着了凉,吃了什么相克的东西,或者忽然得了绞肠痧。
  她万万没想过,是有人害她。
  但是李重骏言之凿凿,都已经查清楚了,是一个洗衣裳的宫人,名唤梅娘,每三日来送次衣裳。那日因为翠翘睡着,也没有人服侍,便给了她可乘之机。
  她常来往绥绥的住处,同几个宫人熟悉,知道只绥绥有吃冷茶的癖好。
  黄门搜查时发现浣衣局前些日死过一只白猫,被几个小宫娥发现埋在了树下。他们觉得蹊跷,便挖出来查验,才知那猫就死于山茄花汁,个个严刑拷打,这才查出那宫人。宫人几次寻死,皆未成,受不住拷问,终于供出是受太子妃指使。
  而这其中的缘由也一样明明白白。
  绥绥被封做了昭训,一个有宠爱又有名分的侍妾,自然是正妻眼中的眼中钉,何况这正妻还是备受冷落的正妻。
  这一切太顺理成章,绥绥再不相信,也寻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怔怔道:“那太子妃……”
  李重骏淡淡道:“杨氏阴谋下毒,已经禁足在宜秋殿。”

第六十一章 陷害
  李重骏说,是太子妃要害她。
  绥绥以为她会后怕,会愤怒,会大哭一场,可当着李重骏,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也许因为这一切都太合情理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证物证俱在,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可在这东宫,本没有多少合情理的事。
  譬如李重骏,从前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现在她形容憔悴,容貌大不如前,他却莫名其妙对她好起来了。
  其实醒来的几日,她都没能照到镜子。那些宫人说是李重骏吩咐的,不让她起床,六月里的长安够热的了,却连开窗子也不许,说是怕她受风。
  于是殿内就像个闷葫芦罐似的,走一走就一身的汗,宫人不得不点起极浓的百合香。
  可李重骏还是成日来。
  他还是那懒洋洋的样子,倚在榻上同她说笑,他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时常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把绥绥得罪了,她身子虚弱,动不了,就只能转过脸去不理他。
  李重骏竟真的慌了,连忙翻身搂住她,讨好似的问:“唔?这就生气了?”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
  绥绥在他的眼睛里看不清自己的模样,直到五日过去,她终于可以摸索着走动。
  宫人不在的时候,她偷偷溜到了西窗下,那里是宫人梳妆的地方,梅花案上支着小镜子。
  她在镜子里看到的,却是一张苍白至极的脸,皮肉都仿佛消融了,流尽了血,只剩下满面的青灰;乌浓的大眼睛,原本流光溢彩的,像黑珍珠,如今光泽散尽,便洞洞的吓人了。
  绥绥没想到自己已经这样难看,一把按倒了镜子,愣住了。
  偏在这时,只听门外宫人们低声叫起“太子殿下”,她知道是李重骏,忙跌跌撞撞跑回了榻上,藏在了被窝里,装作睡着了。
  可李重骏当然看出来了。
  他看到了床下踢乱的缎鞋,伸手到被子里摸了摸她的脚,果然是冰凉的。
  “怎么随便下来了,连鞋也_0_bu_0_chuan?”
  他的语气有严肃的责备,宫人们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绥绥却不理会。李重骏托着她的腰把她翻了个身,他的脸就这样闯进她的视线。
  这样的酷暑,他却穿着淡绿的锦袍。李重骏似乎很喜欢青色的衣袍,在凉州时就是这样,可那时他多用锦带束发,现在都改做了金玉。
  润白的玉,和他白皙的脸颊,他身上有淡淡的松柏气,那样温文尔雅,姿仪翩翩,却照痛了绥绥的眼睛。
  她又奋力挣开他的手臂,很快体力不支,只好气喘吁吁地捂住了脸,像在哭一样。
  李重骏不明所以,环视了一圈儿,看见西窗下倒扣的镜子。
  他肯定是明白了一切,因为绥绥随即被他抱了起来,裹着被子被扛回了西窗的梅花案前。绥绥以为他一定又要扳着她的脸照镜子,嘲讽她的难看。
  但李重骏却说:“合上眼睛。”
  绥绥犹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可实在没力气计较,还是闭上了眼。
  李重骏把绥绥倚在窗下,转身打开了案上的妆奁。里面是宫娥们白日里补妆的脂粉青黛,李重骏也没想到竟有这许多瓶瓶罐罐,随手打开了两只小铜盒,一只盛着象牙白的粉,另一只似乎更白些,似乎完全一样。
  他是分不出来,只记得绥绥平日里脸是白的,脸颊是红的,唇边点着鹅黄,眉毛一天一个样,倒都是细长的……
  可他心里的绥绥是一个样子,手下的绥绥又是一样子。
  李重骏在她脸上揉弄了好久,绥绥很不舒服,抖了抖睫毛想要睁开眼睛。李重骏立刻呵住,可她还是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更苍白,白得吓人的自己。
  白的特别白,红得特别红,眉毛还直得像两把青龙偃月刀,拉出去就能给葬礼上当纸人。
  李重骏竟然还说:“瞧,你不过是病了憔悴些,上了妆,还是同从前一样……好看,嗯?”
  绥绥怔怔地看着他。
  他也心虚,在案上坐了下来,拿衣袍遮住镜子,若无其事地叫宫人打水来,又若无其事地替她擦掉了脸上的脂粉。挥退了宫人,才凑近了低声说:“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看的,西施病心而颦……若不病,还得不着流芳后世的艳名……”
  绥绥简直不敢相信,他竟也会这样哄人的语气,她觉得有点害怕,小心地问:“殿下为何忽然对我这样好?”
  李重骏没好气道:“我从前对你不好吗!”
  可绥绥愣愣的不说话,他又把她揽在了怀里,低缓了语气:“那么,以后我都这样待你,好不好?”
  他的衣袍很硬,却有隐隐的薄荷香。绥绥坐了很久,觉得很累,但她睁大了眼睛,任凭心跳剧烈。
  她还是不晓得他为什么会忽然对她好起来,只是因为她大病了一场吗?
  李重骏的许多心思,她想不出,也猜不透,同他在一处就像是做了场随时会醒的梦,又或是暂歇在风雨中的小舟。
  他这样抱着她,她觉得依恋,又厌恶。
  李重骏走的时候说会替她报仇,绥绥也没听懂。
  难道他还要废掉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