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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鹧鸪-分卷阅读74

,不仅背了点诗,还渐渐能读点史书,她发现高句丽比她想的还要强大,是让中原皇帝世代头痛的藩国,雄踞辽东百余年,东临日本海,南至牙山湾,西至辽河,那样大的版图,非持久之战而不能攻下,何况要入冬了。
  他们大概是要对峙整个寒冬了。
  冬天来了,长安都懒懒的起来,万国的商队赶在下大雪前回去故土,北雁都要南飞。
  就连皇帝也很少召绥绥去了。
  绥绥屡次抱着剑自请去探望陛下,宣政殿也总是不许她进。
  这天她实在无聊,翻开一本《道德经》,是咸宜公主给她的,还说过两天要考试。她看了两行,什么都看不懂,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绥绥忽然听见窗外一阵喧闹。
  她吓了一跳,忙坐了起来,只见窗外已经一片深夜,却沉沉浮浮点着无数明灯,许多人在喧哗,倒是很高兴的样子,她连忙往外走,差点撞上一个小宫女。
  小宫女说:“才听御前的传出消息来,说是辽东的仗,打完了!”
  绥绥不敢置信:“什么?前些日不才推到辽东城,怎么这么快就打完了?”
  小宫女也闹不清楚,只是说:“好像是……是了,把太子领兵那些蛮人赶回辽水以北,他们要议和,陛下就和他们议和了。哎呀,反正大梁的军队要回来了!”
  绥绥难以理解,如此声势浩大的出征,也没听说有什么大的溃败,怎么忽然就议和了?
  无论如何,太子要回来了。
  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回来得这样早,绥绥从未觉得菩萨会这样眷顾她。
  小宫女被人叫走了,绥绥还站在门槛内,思索何时去还愿,却见不远处的墙边探出个人影来。那人敏捷地爬上墙,翻了过来,趁着夜色赶到了她面前。
  绥绥惊讶道:“三小姐!”
  “走,快走,”三小姐披着一身深青色的氅衣,团团的芙蓉脸上仍有未消的稚气,可她气喘吁吁拧着眉,一脸焦急,“快到崇德门去!”
  绥绥不懂:“这是怎么了?三娘别急,要不要进来吃杯茶?”
  “喝你个头!”三小姐瞪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那苍茫的夜色,欲言又止。
  三小姐终于说:“太子死了。”
  绥绥怔了怔,她只觉得这世间静了一静,是寒夜里千里外传来的声音,离她很远,听不真切。
  “哦?”她语气很轻,“怎么会?不是赢了吗?三小姐听错了罢,陛下议和了,他们都要回来了。”
  “是议和了,当然要议和了,这场仗本来就不是为了吞并高句丽!三十万兵马突击猛进把他们打怕了,皇帝就等着高句王来求饶议和,供出崔卢私通他们辎重的路线。这纸协议秘而不发,太子领兵直接突袭那条路线,缴了崔卢的军械,烧了他们粮草,崔卢元气大伤,那高句丽忘八脖子一缩,躲回辽水去了,安东并安西都护府便集结余下兵马,调转马头连夜直捣崔卢老家,赶尽杀绝,襁褓婴孩都没放过。”
  绥绥弯了弯唇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歪头看着三小姐,带着一种自知被捉弄的烦恼:“这么大的事,宫中一点儿也没有听说,三娘怎么会……”
  三小姐看绥绥在梦游一样,干脆利落地说:“因为太子死了!是我二哥哥一手策划——不对,是皇帝让我二哥哥杀了他,嫁祸到崔卢头上,说是他们派人行刺。条件吗,便是让瑞王做下一任太子。”三小姐就要做太子妃了,可她脸上一点儿笑意也没有,“从他们让我嫁给瑞王起,这一切,就已是商议好的了。”
  绥绥失声道:“为什么……为什么!太子妃也答应了?李重骏死了,她这个太子妃怎么办!旧的太子死了,瑞王做了太子,新的太子妃又是杨家小姐,皇帝这是图什么!”
  三小姐道:“不杀太子……倒霉的就要是我们杨家了。皇帝利用李重骏,看中他是一把好刀,可这把刀太锋利了,连着捅死了皇帝亲信的几个人……李重骏也真傻。”她冷笑,“至于姊姊,她的志向从不是做什么贤妃,贤后。贤后只能容忍皇帝,就像容忍他宠爱你。姊姊要的,是控制皇帝,控制这权力,瑞王是个心软意软的人,光是这一点,就比李重骏强百倍。姊姊以为我什么都不懂,让我嫁给瑞王,她便可以继续插手东宫事务……其实我都明白。”
  三小姐从氅衣内掏出一卷白绸,展开上面是皇宫的地图,她指了指上面的一角:“就是这,崇德门。我偷偷派了人在这里等你。趁现在还平静,赶紧走吧,李重骏死了,我想,你也不想待在这皇宫里了。他们只能把你送出西城门,剩下的路,你好自为之吧!我欠你个人情,今天还给你。”
  三小姐拉上氅衣要走,绥绥却一把抓住了她。
  绥绥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力气多么大,隔着厚厚的冬衣,她的手指却像能扎进三小姐的手臂里。
  绥绥道:“贺拔呢,他也是太子府的人,他……他现在何处!”
  “他不会有事的。”三小姐怜悯地看着她,轻轻道,“太子府几乎全部倒戈。最后砍下太子头颅的人,就是贺拔弘。”
  三小姐摇头笑了笑,像是无奈,无奈地发现她梦中的情郎也不过是一个会审时度势,卖主求荣的男人。
  一阵冷风吹过,绥绥站不住,扑通跪在了台阶上,手中仍紧紧抓着三小姐的袖子。
  三小姐走了,绥绥仍跪卧在台阶上。
  怪不得,怪不得前些日子总是在皇宫里见到贺拔。
  丝丝凉意拂在她脸上,原来是下雪了,廊下点着铜丝笼罩的红纱灯,那昏昏的黄映着雪景,不知为何有种烂醉的颜色,绥绥也像是醉了。
  她想起瞌睡前在《道德经》上看到的一句话,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绥绥忽然参透了这句话。也许什么东西涨大了,涨大了,硕大无朋,大到无边无际,反倒像是没有了。绥绥现在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悲痛,她的思绪清晰起来,镇定得可怕。
  绥绥忽然一骨碌爬了起来,她拂去身上的雪,回到内室重新匀面挽发,斜簪一枝芙蓉花,打扮得纯素干净,与平常并无不同。
  她没换男装,开箱取一件新裙子,层层叠叠衣料底下藏着只锋利的小刀。
  那原本不是把小刀,是她故意打碎了一支铜镜,藏了一块碎片,成日偷偷打磨,磨得小又尖,锋利无比,留着防身用的。
  绥绥把那尖利碎片埋在发髻里。
  然后抱起淮南王妃的剑,面色如常地走出殿内,往宣政殿去了。
  雪越下越大了,宣政殿前有小黄门在扫雪。其实绥绥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过皇帝,她来请求探望,全都吃了个闭门羹。
  这次也是。
  绿袍黄门说,陛下不见人。
  绥绥心头一紧,心头涌上无法言说的失望,她顿了一顿,笑道:“嗳,那我、那我回头再来。”
  虽是这样说,她却踌躇了一会儿,磨蹭到台阶前,又回头看看,终于慢吞吞要走下去,却听吱呀一声。
  那紧闭的殿门竟然开了个缝。
  有人出现在门缝里,绥绥认得,是皇帝身边的一个黄门。
  他对绥绥低声道:“进来吧。”
  殿内空荡荡的,绥绥跨过许多门槛,见几乎空无一人,那个黄门也不见了,只有皇帝坐在夜色深处的内室。几乎没有点灯,铜鼎里烧着微红炭火,矮案上放着一只酒樽。
  他仿佛在那里看着一卷写着字的绸帛。
  会不会是信使送来的信笺?
  禀报太子死讯的信笺?
  绥绥抱紧了怀里的剑,皇帝没有抬头,说:“来做什么?过来。”
  绥绥忙走过去,跪在榻前笑得很甜:“见过陛下,才听说辽东的战事平定,众将士都要凯旋回京啦,奴婢觉得陛下一定很高兴,所以想来恭喜陛下。”
  皇帝抬头,绥绥这才发觉他吃了酒,眉目间有些许幽沉的微醺。
  绥绥见他没说话,忙又笑了笑,争宠似的小心试探道:“奴婢可是第一个来的吗?”
  “嗯。”
  过了一会儿,他才应了声。
  绥绥道:“那奴婢给您跳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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