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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夫郎当反派-分卷阅读28

招呼闯进去,看到不该看的。
  *
  自那日被花庭撞见之后,花庭见傅寄舟的脸色愈加不好,傅寄舟心虚,每日只敢午间,大正午的时候来一趟。以往,温茹府里府外都忙,傅寄舟有时一两天也见不着一面,如今每天中午能见着一面,已经算很好了。
  而且,温茹那日首肯了她俩的婚约,傅寄舟便更不觉得委屈,反倒觉得花庭生他气是理所应当的。若不是花庭把他当了温茹的未婚夫郎,花庭又如何会和他计较,所以他每次见了花庭都越发乖顺。花庭若是觉得他老往温茹的院子来,不合规矩,他便守着规矩,每日只来一趟,坐一会儿便走。
  温茹养了大半个月的伤,外头却传来消息,赵红又出去招摇过市了。
  “她这就好了?”温茹一脸不可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戏做得过于认真了。
  “没有,瘸着呢,但她整日里混惯了,怎么躺得住,稍微好一点,便缠着绷带出去晃荡了。”沈愉说起赵红的时候一脸嫌弃,转而看了看温茹稍微圆润了一点的小脸,揶揄道,“你看着也大好了。”
  温茹撇撇嘴:“太女府那边有没有动静?”
  她知道有人来过她家屋顶,有了防备,但不确定太女府查到什么没有,也不确定太女府想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前几日,太女私下约见温大人一面,说是纵容属下伤到了你,要跟温大人请罪。”沈愉想起今天在母亲那边听到的消息,忙转述了一遍,“温大人没跟你说起吗?”
  “没,”温茹心里好笑,温年月大概是怕她得了太女的话,立马原地康复吧,“听起来,太女是个讲道理的。”
  “那是你不知道你的伤传得有多凶!”沈愉突然笑了起来,“你被抬回来当天,外头便传遍了,说是温家嫡女被赵红一锤子锤得肝胆俱裂,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现在好几家茶馆还给你编了话本,说温家嫡女虽然不学无术,武艺不精,但性子却是个烈的,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将那个欺女霸男的恶霸赵红的腿废了。”
  温茹心想,成吧,这回文不成,武不行,她纨绔的形象算是立住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现在是个有正义感的纨绔。
  “不过你也别怪温大人这么传,实在是,你这次招摇了些。”沈愉劝慰她,“谁能想到,那日看我们赛马的郎君里竟藏了个王君,就是太女的胞弟弋阳王君,一回皇宫,便跟太女夸赞你的武艺不凡,温大人生怕王君看上你了,连忙趁着你重伤,把你好生抹黑了一番。”
  温茹还真想不到这块:“那弋阳王君不是十二岁便宣称终生不嫁么?”
  “那你还不许人招赘啊?”沈愉拿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如今三载过去,弋阳王君十五岁了,说不准又变了心思呢?”
  温茹一噎,那她还是乖乖地继续“养伤”吧,那个王君一听就不是个好孩子,她还是更喜欢傅寄舟这样的。
  “不过——”温茹转念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如果弋阳王君当日在场,怕是没那么容易相信我武艺不精吧。”
  “赵红那一锤的确唬人,你便是受了再重的伤也算合理,倒不必太过担心,”沈愉想了想,觉得那日几个回合并没有多离谱,王君未曾习武,应当看不出其中关窍,那日温茹的小竹马起先不也是被吓得魂不附体吗?
  可惜,她们失算了,弋阳王君习过武。
  “皇姊,你为何不信我,那温小姐定是装的,我瞧着那日温小姐用锥枪挡了七分力,后来招招都压着赵红打,分明不可能受那么重的内伤。”弋阳王君坐在东宫书房下首右侧第一张椅子上,将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到桌子上,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孤没说不信你。”太女坐在书案边,拿着一支笔,在奏章上细细地批注。
  这些奏章是经上书房筛选过的,跟今上案上那些比,称得上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太女仍然批注得很认真。
  “那你为何还要亲自去跟温大人道歉?”弋阳王君本来还有些欣赏温小姐,哪怕是知道温小姐装重伤来避过后面的责难,也只觉得是个聪明的,但谁知温家暗地里往市井里传谣,明面上大家愈加同情温家小姐,批驳赵红那浑人横行霸道,实质上却句句讽刺在自家皇姊身上,说她是非不分,纵容恶奴犯事。”
  “她们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太女停下笔,抬头淡淡地看他一眼。
  “那你倒是把赵红给弄死啊!”弋阳气得站起来,“不知道皇姊你在磨磨唧唧什么,若是你不动手,我来!”
  “快了。”太女摇了摇头,“弋阳你这脾气也太燥了些,容易被人利用,万事三思而后行。”
  “后行,后行,”弋阳偷偷白了他一眼,“我只觉得你比我还像个男子,举棋不定,让人看着就生气。”
  太女忽然仰头笑了两声:“赵红也不是完全无用,她这不是让孤发现了个不错的人物吗?”
  “皇姊你想起用温家小姐?商贾之女贪财短视,就算有武艺伴身,又有何用?”弋阳很不以为然。
  “被激怒也不鲁莽,且能在转圜之间想到后路,便是许多人做不到的。”太女意味深长地看了弋阳一眼。
  弋阳被她内涵,旋即瞪她一眼。
  “而且温家百年皇商,经商能力卓绝,”太女抖了抖桌上的奏章,叹了一声,”缺钱啊。“
  弋阳这下沉默了。
  如今皇姊太女位置看上去坐得稳稳的,但是其他皇女并没有那么乖顺,一个个暗地里的动作频频,有几个皇女更是说动了父妃那边的母族,倾力相助,给人、给钱、给物,让她们的行动有了诸多便利。反倒是她们的父后,一心一意为着女皇,椒房独宠多年,深信女皇不会辜负他的两个孩子,跟母族日渐疏远。
  这些年女皇精力不足,对臣下的约束一日松过一日,即使女皇有生之年,为皇姊保下了皇位,皇姊也不一定能在狼子野心的皇女包围下坐稳。
  太女不是没想到培植自己的势力,但她自出生便被立为太女,一言一行都被朝廷上下盯着,根本没有办法做小动作,缺钱、缺人。
  太女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恪守祖训,若是无功便力求无过。她不是不能解决了赵红,只是赵红救她一命,她不便率先发难,私下里言语呵斥过几次,但赵红那厮当面应下,回去仍是老样子。
  底下的人怨声载道,偏偏又怕太女府报复,不敢上报,反倒个个让着那赵红,这让她如何有理由插手。
  最让太女担心的是,赵红所作所为如此让人诟病,几个已经允许上朝的皇女却从未禀报过一次太女府中恶奴的歹行,这让太女有理由怀疑,她们在等赵红犯个大错,好反噬到她身上。
  太女一言一行过于瞩目,她不好做的事,只盼着有人能替她做了。被逼无奈也好,替天行道也罢,只要把人给她解决了就行,届时她再装作深明大义的样子,亲自上门致歉,不仅不罚她们,反而还惭愧没有早日认清赵红真面目,害了她们受了许多苦,如此这般,便可以顺利地将这事揭过,往后高枕无忧。
  她认为,温茹就挺适合做这个人。皇商之女,有钱有势,不惯会忍气吞声,而且在朝野中没有过多牵连,往后她前去致歉,一来二回,暗地里将人笼络,简直水到渠成。
  *
  温茹又在院子里宅了几天,琢磨着风头应该过去了,便想着出门透口气。
  谁知铺子里的管事又急匆匆跑来,因着温年月出远门办事去了,她只能到温茹院子里跟温茹汇报。
  管事说,赵红那个浑人近来总在温家铺子周围徘徊,今天更是直接打上门来,胡闹了一番之后,临走前宣称下月初一来拿温家嫡女给治腿的赔偿,让她们准备好,不然一定要闹得温家所有铺面鸡犬不宁。
  “她要赔多少?”温茹烦不胜烦。
  管事支支吾吾不敢说话,这时傅寄舟刚好过来了,看管事躬身在院子里跟温茹说话,一下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过来。”温茹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在旁边坐着。
  傅寄舟只好过去坐下,坐姿端正严谨,不敢有一丝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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