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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夫郎当反派-分卷阅读38

药汤,今日和明日才不受罪。
  方才还情绪低落的傅寄舟微扬起眼角,一瞬间便被哄好了,乖乖地听温茹的话泡脚。热汤裹着双足,力竭一般的疲惫慢慢消退下去,傅寄舟甚至有余力地将手边的书看到了最后一页。
  收拾干净之后,傅寄舟又在谷昉的劝说下,草草吃了些肉羹,早早躺下午憩。
  但周身的酸痛泡过药汤之后,便有些麻麻涨涨的,他强行闭上眼睛也睡不着,只好坐起身来,让谷昉搀着他去院子绿荫处,坐着吹吹风,许会好睡一些。
  温茹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半卧在躺椅上睡着过去的傅寄舟,他身上盖着的不是薄被,而是她方才送他回来时临时给他用的披风。
  许是在院子里随便坐了坐,结果太累,睡着了过去。
  温茹不禁莞尔一笑,看她做的好事。
  将午很有些闷热,但好在院子里的桂树长得很是茂盛,挡住日光不说,枝叶摇动间也带着一股股凉风。
  温茹抬手让小厮们噤言,自己放轻了步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随手接过小厮们递过来的一把藤椅,静悄悄坐到傅寄舟旁边,看他睡得乖巧,不由得倾下身子去看傅寄舟闭着的眼睛。
  傅寄舟睫毛生得很长,乖乖睡着的时候,睫毛也乖乖地垂覆在下方的眼睑上。有时,树影间斑驳的日光打到睫毛上,便露出一排疏密有致的睫影。
  温茹看得有些手痒,屏住呼吸,抬手去碰他的睫毛,刚一接触到,指腹就传递来细细软软的触感。
  傅寄舟被她的动作吵醒,睫毛缓缓抬起,这番动作又让睫毛在她指腹轻刷了一下,温茹眼睛一亮,触感很特别。
  被她眼里的光彩看得不好意思,傅寄舟偏过头,一边坐直身子,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身上的披风往身后头塞。
  “我把你吵醒了啊……”温茹立马认错,“不过我来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的。”
  “什么消息?”傅寄舟有些好奇,什么事这么重要。
  按理说,温茹早上已经来过一趟倾芜院,今天就不会再来了,若有消息要传,也只会找个小厮过来,如今温茹亲自来说,想必十分重要。
  “过几日你及冠,”温茹笑着拈起他一缕垂着的发丝,等及冠了,这些发丝都可以束到冠上了,当然为了好看,很多小郎君也愿意垂着,“母亲让我带你回前洲办。”
  听了前半句傅寄舟还有些高兴,结果后面却是要送他回前洲……
  “我不回去。”傅寄舟哪听得了这个,顿时情绪激动起来,仓皇地伸出双手抓住温茹的手腕,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仰头看向温茹的眼睛竟涌上了泪花,“我不回去,锦衣,我哪儿也不去,我就留在这里,叔母大人为什么要赶我走,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对,不好,我会改的。”
  原本她因着傅寄舟被温年月揶揄了一下,就想让傅寄舟也跟着提心吊胆一下,谁知,她好像有些惹事了,此刻哪里还敢拖着不说,一边安抚着傅寄舟抓她的手背,一边柔声解释:“不怕不怕,我们一起去,一起回来,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那里的。”
  “就不能不去吗?”傅寄舟哀求着,“及冠礼就在府里办不可以吗?或者不办也可以。不重要的。”
  “怎么不重要了?”温茹轻轻地用指腹刮去他眼尾欲垂未垂的泪珠,“怕什么,我带上宋卫长她们一起,到时候谁敢欺负你?不止于此,哪些人以前欺负过你,你跟我说,我们去了就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还没十年就能报仇,你该高兴呀!”
  傅寄舟高兴不起来,他在前洲长大,他讨厌那里的一切,除了从来不管他,不把他当亲生儿子的母亲,他在前洲没有一个亲人,他及冠凭什么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办啊?在他看来,就算是他母亲,也没资格在他及冠礼上以长辈的身份出现。
  看到坐在躺椅上快默默气成河豚的傅寄舟垂着眉眼,整个人沮丧里带着浓浓的郁森之气,温茹看不下去了,一把撸掉他抓她的手,趁他还在惊愕的时候拦腰将他横抱起来,朗笑着转了个圈,垂头用额头撞了撞傅寄舟微微鼓起的脸颊,轻哄道:“好啦,不气啦,我不是会一直陪着你吗,就当我们出去游历,你还没陪我去过这么远的地方呢。”
  傅寄舟被横抱了个突然,惊得他下意识抓住了温茹的衣襟,扯动间露出了里面单衣的一角,薄薄的单衣下应当是直贴着柔嫩的肌肤了,傅寄舟脸色一黑,发觉自己又在胡思乱想,赶紧垂下头去,靠在温茹肩膀上不说话。
  “再哄下去,我可要词穷了。”温茹挑挑眉,“我们先回屋里,太阳开始往西斜了,不多时就会晒到我们,届时,阿舟变黑舟了可怎么办?而且我来去匆忙,还没来得及用过午食呢,你让谷昉帮我准备些吃的,我饿了。”
  闻言,傅寄舟终于舍得抬头了,一个劲儿挣扎着要下去,温茹只好侧身将他放下。刚一落地,傅寄舟便急忙喊谷昉,让谷昉快些准备午食,自己则拉着温茹往屋里走。
  前洲那些人比不上温茹一个手指头,他不该为了他们耽误温茹用饭的。


第32章 你家大郎君回家住西厢房……
  前洲距离炜京并不远,算是拱卫京城的重要洲府之一。当年傅寄舟只身一人从前洲到炜京,靠着双足走,偶尔搭一搭路过好心郎君的车,辗转花了七八日,而如今温家车队被膀大腰圆的大马拉着,根据温年月的估算,差不多两日就能到前洲。
  因着这个原因,整个车队并没有很着急赶路,慢慢悠悠地行进着,免得路途颠簸,让不大出远门的表少爷感到过于疲累。
  温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窄袖胡服坐在一匹青白花色夹杂的玉花骢上,因着傅寄舟一直坐在马车窗格边跟她讲话,她便没去车队前头,只踢踢踏踏地在马车边上骑马。
  这一行,除了傅寄舟和谷昉,温茹还带了不少人,宋卫长和她的八个下属护卫、桃红桃绿,还有六个粗使小厮。
  粗使小厮们不会骑马,便一同坐在后面一架稍小一些的马车上,谷昉因着昨天连夜收拾了一晚上的行李,昏昏欲睡,也歇在了后面的马车上。
  如今前面的马车里只坐了傅寄舟一个,心底还有些抗拒回前洲,便一直守着窗格,想跟温茹说话。好在温茹自始至终没有不耐烦,行车中声音总是嘈杂一些,她便侧倾着身子,仔细听傅寄舟在说什么,偶尔笑着回两句。
  傅寄舟看外头太阳大,有心想喊温茹上马车,但温茹说等出了城门口五里界碑,查了最后一道路引再进来,可他坐在马车里,干看着总觉得温茹有些辛苦,于是关切的话语一句跟一句。
  “你渴了没?”
  温茹咂咂嘴,好像是有点渴了,便骑马靠近了马车一些,勉力与马车的速度保持一致,侧压着身子靠近马车的窗格,笑盈盈地说:“你喂我。”
  温茹忽然靠近,逼得傅寄舟往后稍稍退了寸许,又听她调笑着说要他喂茶,登时红了脸,急忙转身倒了杯花茶,撇去花沫,小心翼翼地送到温茹唇边。
  亏得温茹艺高人胆大,就这般态势地喝茶,也不怕呛着。这到底喝的是茶,还是故意调戏着小郎君玩,温茹心里清楚。跟在马车后面的桃红、桃绿没眼看,侧过脸远眺炜京城外的良田。
  这时节正是稻田忙着插秧的时候,数百亩的稻田几乎是被几个专营粮食的农场主承包了,此刻正秩序井然地安排着农佣,推着插秧农具,快速地将秧苗插下去,在地形没那么平坦规整的地方,有穿着麻衣的男性农佣正弯着腰插秧,补上工具顾及不到的缺口。稻田周围还守着一些护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茶,大多是农场主派来跟农活进度的。
  炜京城是皇城,皇城脚下谁不爱面子,不说女子识了字,有了见识,看不上泥腿子的事项,就是家里的男媳、郎君,也不乐意出来抛头露面做苦活。那些实在家里窘迫的,也只是买一些半成的绣品,让家里的男媳、郎君熬着绣完,偷偷拿去卖掉,换些银子添补家用,有些没良心的人家还会将家里的郎君卖为奴,送到达官显贵家里做小厮,若是运气好,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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