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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他没来过-分卷阅读34

过来。
  于是江措说:“一个朋友。”
  他和程勇说了会儿话,就出来了。
  张晓丹短信问他回来没有,江措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说他很快过来,然后径直走向消防队门口。
  手机又响了一下,他以为是张晓丹,拿出一看,一串未知号码,就四个字:兄弟,妥了。
  江措立刻会意。
  他抬头看了眼天,朝大路走去。
  **
  昨夜,他和徐鲁从黑屋出来。
  门口男人悄声问他:“想怎么处理啊兄弟?”
  江措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女孩子,那场大火差点要了她的命。她现在还能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百无聊赖的偏过头看向另一边黑夜。
  他当时说:“留半条命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路铺完了,陆宁远要出场了。


第26章
  两天后, 徐鲁回了江城。
  她从汽车站出来的时候, 轻轻呼吸了一下, 忽然觉得这个城市哪里不一样了, 热闹, 整洁,又新鲜, 山城比起来真是太落后了。
  方瑜打电话过来接她,还没有到。
  徐鲁站在出站口对面等了一会儿, 看着路上穿梭而过的车流,没有意识到一辆黑色汽车慢慢开了过来,最后停在她身边。
  车窗缓缓降下来, 是一张熟悉淡漠的脸。
  陆宁远看到她风尘仆仆的样子, 头发随意的绾在脑后, 有几缕垂在耳下,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坚定,平和。
  徐鲁也楞了一下, 怎么是陆宁远?!
  “这么看_0_wo_0_gan什么?”陆宁远似笑非笑,“上车。”
  徐鲁抿抿嘴,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陆宁远开得很慢, 又打开车载电台,有舒缓的轻音乐流淌出来, 车里一下子感觉到些温和。
  徐鲁问:“方瑜出采访去了吗?”
  陆宁远“嗯”了一声:“临时决定,这几天应该都不在江城。”
  徐鲁心里骂了两句,这个臭方瑜竟然骗她?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陆宁远淡淡道:“是我让她去的,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骂我吧。”
  徐鲁:“……”
  她憋了一口气坐好,将脸转向窗外,见这方向不是去报社,也不是去她家,又回头看陆宁远:“我们去哪儿?”
  陆宁远惜字如金:“吃饭。”
  这么一说徐鲁是有些饿了,她怀念起报社门口地摊上的小煎包,豆腐脑,还有中山路的翠花糕。
  她以为陆宁远带她去的会是什么大餐厅,没有想到他将车开到江城一条街的主干道,停在路口。
  徐鲁跟着他下了车,见他停在一个路边的摊子跟前。摊主是一对老夫妻,卖着米线包子还有里脊烤冷面。
  陆宁远找了地方坐下来,看她还愣在那儿。
  “这家味道不错。”陆宁远说,“尝尝。”
  徐鲁压惊坐在他对面,道:“没想到您还喜欢吃小地摊。”
  陆宁远笑了一下:“有人喜欢吃这个,偶尔吃一次,还不错。这家提供茶水,枸杞有助舒缓经络。”
  徐鲁讷讷的“哦”了一声。
  陆宁远看了她一眼,对老板道:“各样来一份。”
  徐鲁坐的有些无聊,看着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夕阳西下,路对面有卖菜的,卖水果的,卖花的,还有卖小猫小狗的,这条街很热闹。
  “看到什么了?”陆宁远问。
  徐鲁书生气答:“人间。”
  陆宁远配合道:“可否具体?”
  徐鲁:“粗茶,残日,下乡里。”
  “能否再具体?”
  徐鲁:“人到中年泡枸杞。”
  陆宁远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枸杞茶,目光一时有些复杂,也就她敢这么说。他看了一眼始作俑者,正怡然自得的面朝长街,夕阳落在她的肩上。
  等夕阳跑到她的头发上的时候,陆宁远才开口问她:“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徐鲁目光收回,看着陆宁远。
  “很多年前,有一个年轻人,不喜欢待在一个地方,总是四处跑,后来经人介绍结了婚,本来以为会定下来,安安稳稳过了几年,孩子七岁的时候他走了。”
  陆宁远说到这笑了声:“他说他要游历人间。”
  那笑里,有些轻嘲。
  “他把房子和钱都留给了妻子,自己没有工作,过的很差,每个城市待十天半个月就去下一个,还在终南山拜了师。”
  陆宁远募得不说了,问她:“你怎么看?”
  徐鲁有很多话想说,但还是摇摇头。
  陆宁远笑笑:“人人都向往自由,从这个地方跑去那个地方,就像很多人喜欢_0_xi_0_cang,总觉着那地儿能洗礼你,那就去,可是去了,还得回来,回来后呢?”
  徐鲁想起读大学时候,她和方瑜约定毕业旅行就去_0_xi_0_cang,可是一毕业就去了报社实习,连个喘气的时间都没有,累的像条狗。
  于是她问:“那人后来呢?”
  陆宁远淡淡道:“不重要。”
  徐鲁叹了一口气道:“世人都有一颗流浪的心,但很少有人有勇气去做,因为你得抛弃很多东西,也可能承受谴责和谩骂。”
  “斯特里克兰?”他揶揄。
  徐鲁唉了一声,说:“方瑜可是毛姆的忠实书迷。”
  陆宁远笑:“还有一种。”
  他继续道:“游历也好,流浪也罢,行走的意义并不在于你见识有多广,走了多少路,从这个地方去了那个地方。”
  徐鲁问:“那是什么?”
  “大概是行走的路上,忽然在某个瞬间重新认识了自己。”
  徐鲁灵魂一跳,歪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他和你说话的时候,温和不张扬,有时候冷下脸又很难接近,难得讲道理,偶尔也严肃,却也真是耐心的很。
  陆宁远看着她又笑了笑:“行走是少数人干的,现实还是很残酷。”
  老板娘端上来一屉包子,热腾腾的气噗噗往上冒,隔开两人对视的目光。
  陆宁远说:“吃吧。”
  徐鲁尝了两口,味道确实不赖,又多吃了几口。坐车的时间太长,也的确饿了,她一直低头在吃。
  陆宁远就这样静静看着。
  他动了两下筷子,就不吃了。手机响起来,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徐鲁抬眼看过去,这男人总是很忙,静静地吃个饭都没时间。看他皱起眉头的样子,似乎电话里的事儿还挺麻烦。
  等陆宁远打完电话过来,徐鲁道:“要是有事儿您先走吧。”
  陆宁远:“没事。”
  徐鲁不问了,专心吃饭。
  吃完饭,陆宁远送她回家。太阳下了山。路灯亮起来,摆摊的人大都走了。街道慢慢静下来,只有汽车来来往往,还有下班的行人。
  正是下班的点,路上有些堵。
  又重新融入这座城市,堵着的长龙,明亮的霓虹,喧嚣的街,徐鲁总觉得心里还是空空的,落不下地。
  她靠着窗,看着外面。
  陆宁远说:“那个小女孩找见了。”
  徐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蹭的看着他,愣愣道:“找见了?她叫梁阳,你确定是同名同姓吗?”
  她说完倏地闭上嘴,又是方瑜干的?!
  陆宁远看她一眼,沉吟片刻才道:“白血病,南坪人,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并不多,再加上名字基本可以确定。”
  徐鲁皱眉:“那会儿怎么不说?”
  陆宁远沉默了一会儿。
  “她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徐鲁等不及了。
  陆宁远没有说话。
  徐鲁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解,心里冒出一些不太好的预感,轻轻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路还堵着,车子一步都走不动。
  外面有人不停地按喇叭,那声音很刺耳,却一点也不影响车里的平静,一种有些可怕的平静。
  半晌,陆宁远说:“那小孩,昨晚病逝。”
  徐鲁呆了好大一会儿:“怎么……”她脑子嗡了一下,嘴巴张开又闭上,良久才提着心道,“是自然病逝吗?”
  陆宁远:“嗯。”
  徐鲁没了支撑似的,倒在靠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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