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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燕飞帝王家-分卷阅读215

如雨下。
  那程无双的得意猖狂,不难想象,一定是骁王早就料到了她与太子暗中勾结,秘密截取了他们的通信渠道,巧妙加以利用,因而终是让那程无双多行不义,自毙于众位将领之前。她的下场不言而喻,倒是不用太过费心。
  可是……那个可恶的男人,还真当自己是铁铸的铜人了,都是那副模样了,还筹谋着算局……也不肯让自己陪在他的身旁分担一二……飞燕的眼底一下子涌出了眼泪,竟是恨不得那男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便是要不管不顾地伸手捶打才好!
  宝珠看着侧妃自从被送回来,就不停地抽泣垂泪,整个人也是在一旁吓得有些呆住了,有心问问侧妃殿下的情况,可是看着那冰雪做成的人如同放在烈日下融化了一般,眼泪是成双成对的往下掉,便是再也不敢多问一句。
  好不容易待得飞燕哭得透了些,才在一旁红着眼圈道:“侧妃,您如今可是算是双身子,可是不能这般的动气,若是伤及了腹内的孩儿可是如何是好?”
  飞燕心知宝珠说得有理,因着这一日的疲累,整个身子是不大舒服,宝珠将她终于止住了悲切,连忙端来了温热好的安胎汤药,服侍着飞燕服下。
  飞燕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起,在半梦之中,脚也是没有沾落到地面的时候,总是悬浮在半空,下一刻好像便是要重摔在地面上,便是又惊醒了几次。
  第二天,天色还未亮时,院子前便传来了马蹄得得的声音。
  飞燕腾得起身,趴在床榻边的小窗往外往,只见肖青一瘸一拐地进来了,似乎是挨了军棍的模样,到了院门口,竟是径直将一封书信掏了出来,递给了站在门口恭迎的宝珠,让她递呈给了屋内的侧妃。
  飞燕微抖着手,接过了那信封,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张薄薄的宣纸,上面画着一只碗,碗里是稀粥的模样,下面是有些力道纤弱,但是字迹绝对不容错认的一行小字:今晨食了半碗,燕儿也要多食。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飞燕拿着那张报备的食单子,眼底的热泪便是迅速地沾染到了那薄薄的纸片上了。
  他这是担心着自己寝食难安,便是撑着病体亲自画下自己的吃食,让她看了心安……
  飞燕迅速地抹掉了眼泪,信纸折好,起床穿衣准备询问一下肖青关于二殿下的毒症。
  可是这肖青倒是记吃也记打的,这次任凭飞燕怎么询问,多一个字都是不肯吐出,若是问得急了,便是抬起被打得眼儿,铁汉含泪地回望着,再冷硬的心肠也是问不下去了。
  飞燕也心知肖青因着带自己入了军营涉险受了牵连,不好再强求他。便只问:“现在殿下要食用什么才好?”
  肖青低声道:“殿下身中奇毒,幸好殿下的一位至交来到营中,乃是岐黄高手,寻得了解毒的良方,眼下便是要多排毒,除了药汤调节,食补上也得注意,我看这几日大夫都是吩咐着用蒜子熬粥……就是殿下不爱食蒜……
  她稳了稳心神,让肖青等一会,披上狐裘,带着宝珠和几个侍女去了村里的暖棚。
  这暖棚里现在已经是绿意融融,甚至还有些蝴蝶在里面飞来飞去地授粉。飞燕捡了新鲜的瓜果采摘下来,又特意取了装得满满一篮才出来。
  骁王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对于喜欢吃的,百吃不厌,不爱吃的便是一口都不碰。她以前不知他不爱香蒜时,总是喜欢往菜肴里放上些,他也是勉强地吃一些,后来晓得了,便是不会刻意往菜里放了。
  可是现在却是不同往时,既然这蒜可解毒性,起到辅助的功效,可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的。
  不过倒是可以想着法子解了蒜的味道,总是要让殿下入口的舒服些,解了身体的难捱。
  回去后,飞燕便是将蒜切片,用香醋温泡,另一部分上锅蒸煮准备捣烂成糕。
  不多时,便是用蒜为主料制成了各色的小食,让肖青一并带回。
  这次宣鸣下的毒,实在是霸道得很,饶是骁王特殊的体质,都是有些禁受不住,幸好他年少时的好友钟平及时赶到,才算时解了危困。
  想到不久前,在军营的刀枪林立中看到了那抹倩影,骁王不禁心里一荡,就连浑身钻心的疼痛似乎都清减了几分。
  那一刻,那张清丽的脸上抱着必死的决心更是让他的心都为之一痛。若是可以,他真是想将这逞强的小女人抓进怀里,狠狠地打她的_0_pi_0_gu,竟是不相信自己的男人有独立解决这些俗事的能力!可是只是想想罢了,若是真能抓在手里,搂入怀中哪里舍得去打,便是细细的疼爱揉搓还来不及呢!
  世间红颜各有千秋,可是这燕儿却是天下无双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为他所拥有,甘心在自己怀内为自己生养儿女……想到这骁王便是心潮起伏,想到了那孕育儿女的精妙关卡……下一刻,一口黑血便是喷薄了出来。
  在一旁煎药的钟平,微微叹了口气:“殿下,若是想早些除了毒性,除了禁色禁嗔怒外,那个欲念之淫……也是要禁的……”
  骁王绷着俊脸,瞪了钟平一眼。眼下便是要尽力排毒,好早日能揽燕儿入怀……
  不过眼下,骁王却是还有一桩事亟待解决、那便是程家的事情。
  算一算,程老将军跪在营外已经有一天了。骁王原先是懒得理他的。不过在食用了飞燕亲手制作的丝毫不带蒜味的栗子粉糕后,因为毒性折磨而阴郁的心情顿时略略好转了些许。便是命人传程老将军进营。
  “殿下,小女处事无方寸,不知从何处听来妄言,犯下这滔天的错处,还望殿下看在夫妻情分的面上,替无双兜转下。”
  骁王半躺在兽皮软榻上,脸上的黑气未散,看上去更像是铁面的阎罗。
  “程老将军,事已至此,你来求本王作甚,要知道最为难的不是本王,而是当今圣上。你尚且舐犊情深,急于为爱女求情,那父皇呢?程无双暗中写给太子的书信俱已经查获到了,虽然暂时搜查到太子的书信,可是程无双的笔下可是事事关切朝廷的要害,翻转之间就是呀改天换地啊!这事儿,当然是要压下来,不然……你程老将军舍不得爱女,难道父皇便舍得自己的亲儿了不成?”
  这话说得不重,但是话里的深意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程无双勾结太子密谋宫变。若是事情昭告天下,霍东雷太子地位不保,更是犯下了密谋弑君的大罪,到时皇上便是被逼到了绝处,非要亲自下令处死太子不可……
  而皇上被逼到了绝处,被迫手刃亲儿,身为罪魁祸首的程家,又岂会全身而退?
  “按理,程无双应该是押解京城,请圣上亲审……可是为人臣者,当是替君王解忧……程老将军,你下去吧!”
  话点到了这里,骁王也是懒得再说下去了,挥了挥手,命面如土色的程老将军出了大营。
  当天夜里,程老将军提了食盒去牢棚探视女儿,配着两三样菜肴,将一碗泛着红沫的酒液倒入了程无双的碗里。
  “父亲,女儿是遭人陷害的……待得到了圣上面前,并定言明,让皇上明断……”程无双犹不死心,依然向父亲陈情。
  程老将军抖着胡须望着程无双:“都是为父害了你,让你凭空生出男儿一般的野心,偏偏急于求成,走了不归之路……什么都不要说了,事已至此,事情已经是毫无斡旋的余地了,只求女儿可怜一下你那未成年的弟弟,还有这满府上下的人口,就饮了这杯酒吧……”
  程无双的身子往后一栽,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似乎散发着淡淡异味的酒液,惊恐万状地说:“父亲……你怎么能……不!我不干!我不甘心!”
  说着便是伸手便将那碗打翻在地,人准备夺门而出……
  见程无双这般歇斯底里,可以想见,若是让她进了京,会口无遮拦到何等地步。可是,现在已经闹得满大营皆知,他程家的女儿妄言皇帝驾崩,要簇拥着新帝登基,程家实在是不能让这一个女儿尽数拉下去陪葬……
  想到这里,程老将军厉声命令侍卫按住了程无双,一双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将酒壶嘴伸到了女儿的嘴里,将整整一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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