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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万福-分卷阅读175

瑾不需要参考前世的经验,她完全可以判断,李承璟的频率是非常之很偏高的。
  莫非,是频率太高了,反而影响怀孕?
  程瑜瑾摸着平坦的小腹,十分认真地思考起来。
  程瑜瑾当真认真地思考起这个可能,或许,频率低一些,更利于怀孕?李承璟从外面回来,瞧见程瑜瑾坐在罗汉床上,长裙迤地,鸦睫低垂,十分认真地思索着什么。
  李承璟自然坐在她对面,问:“想什么呢,这样认真?”
  程瑜瑾抬头看了李承璟一眼,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但是莫名的,李承璟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刻程瑜瑾就开口说:“殿下,妾身刚才想到一个禅理。”
  程瑜瑾说话,永远别指望她能一口气说出来,势必要圈圈绕绕兜很久,将全天下的大道理都说一遍,才能带出正题。李承璟叹口气,说:“你竟论起禅理来,倒是难得,说吧。”
  程瑜瑾清了清嗓子,先从一个自然现象起兴:“殿下,俗话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月都是如此,人自然也一样。殿下你说是不是?”
  “嗯。”
  “凡事都要克制,不然,过刚易折,强极则辱,反而会取得反效果。”
  李承璟沉吟片刻,忍不住说:“你怎么还是这样啰嗦?”
  程瑜瑾情绪酝酿了一半,听到这里抬头用眼神瞪他。李承璟眼神坦然又无辜,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了吧。明明就是一句话的事,绕来绕去我听着累。”
  程瑜瑾被打断,也懒得铺垫了,直接说:“殿下,我仔细想了下,觉得祖母所言在理。我们当以子嗣为要,太耗费精力了不太好。”
  程瑜瑾说的隐晦,但是李承璟一下子就听懂了。他不禁挑眉,十分无语:“这可毫无道理吧,我们未来的儿女不给面子,为什么要亏着我?”
  此刻殿里还有其他伺候的人,程瑜瑾朝两边扫了一眼,轻轻咳嗽道:“殿下,过犹不及,水倒太满了反而会导致一无所获。你说这个道理对不对?”
  李承璟端坐着,慢慢说:“我觉得,不太对。”
  程瑜瑾眼睛又忍不住看后面,她素来注重仪态,当着宫人的面讨论这种事,即便明知道他们听不到,程瑜瑾也觉得十分心虚。恐怕唯有李承璟,能一边正襟危坐,一边说着不肯放松房事的话。
  正好这时一路宫人进来换茶水。程瑜瑾立刻噤了声,板正地坐着。李承璟还很放松,他端起新烧的热茶,将杯子烫了一道,一边倒茶,一边说:“依我看,这个禅理应当这样讲。夜光死而又育,潮汐时涨时落。阴阳圆缺,总是相伴而行,缺一不可的。有阳就有阴,有光就有影,实在不能割裂而取其一。就如我的名字,璟,玉光彩也,但凡光彩者则生阴影,曰为瑕。正所谓高下在心,川泽纳污,山薮藏疾,瑾瑜匿瑕。瑕避无可避,无须否认,只要瑕不掩瑜便可。”
  李承璟说完,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缓声重复:“瑾瑜匿瑕。”
  李承璟说的是“瑾瑜”二字的注解,这本来是极其正经的解释,但是程瑜瑾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一系列动图,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后,程瑜瑾赶紧打住,并且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她太污浊了,这样正经的经书,她竟然想歪了。
  李承璟说完之后,十分郑重地抚手,赞道:“这个匿字用得好。”
  程瑜瑾的脸轰的一声红了,她刚才还以为自己脑子太污浊了才会想岔,结果就是!
  这厮确实就是那个意思,光风霁月地说下流话!
  程瑜瑾面红耳赤,她咬着唇,说不出话来。此刻周围还围着许多宫人,宫人见太子和太子妃讨论禅理,还满口之乎者也、焉哉乎也,都对着他们二人投来钦佩的目光。
  程瑜瑾脸烫的快要燃烧,臊都要臊死了。而偏偏对面的人还眼带笑意,似有所指地看着她,说:“璟则伴生瑕,而瑾瑜匿瑕。我们名字发音相似,可见缘分天定,我们注定是要做夫妻的。”
  这简直是当众调戏,还是十分下流的那种,程瑜瑾耳尖都红了,说不出是气的还是羞的。李承璟忍笑忍得十分辛苦,这时刘义在门外禀报有臣子谒见,为太子拜年,李承璟只能暂时抛下自己面红耳赤的太子妃,去外面处理拜年的事。
  李承璟直到出门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笑着的。
  程瑜瑾是真的要被这个人气死了,偏偏他说话时光明正大,一派端庄持重风度,周围围着这么多人,没一个看出他的真面目。
  程瑜瑾暗暗咬牙,太子出去后,杜若连翘也慢慢围过来,轻手轻脚替程瑜瑾倒茶。连翘十分艳羡,说:“太子妃,您刚才在和太子讨论什么呀,字字句句引经据典,全是玄而又玄的禅理,奴婢听都听不懂。”
  连翘本意是恭维太子妃开心,结果却见程瑜瑾用力瞪了她一眼,脸色冰冷。连翘不解其意,小心翼翼地问:“太子妃,奴婢说错了什么吗?”
  杜若见状,连忙上前解围:“太子和太子妃论玄,我们这些奴婢怎么能听得懂。要奴婢说,太子妃和太子不止名字像,连人也很像呢。都是一样的风姿过人,都是一样的端庄。”
  杜若本意救场,结果她说完后,却意外地发现程瑜瑾脸色更加冷了。程瑜瑾轻轻哼了一声,说:“谁和他一样?”
  杜若愣住了:“啊?”
  程瑜瑾抻了抻袖子,淡淡道:“我和他可不一样,我是表里如一的端庄。”
  程瑜瑾是表里如一的端庄,那谁不是呢?杜若被搞懵了,她和连翘对视一眼,低头不敢再问。


第119章 皇妃
  年节一日日走动着, 很快就到了元宵节。程瑜瑾还记得去年皇帝大动干戈,带着宫妃去灯楼“与民同乐”,如今太子找回来了, 皇帝也就没有了与民同乐的兴致, 照常待在宫里过节。
  杨皇后瞧见,心里冷冷哼了一声。
  元宵宴会上,程瑜瑾惯例坐在高台上当众人参观的吉祥物。难得的是今年杨太后竟然也给面子出席元宵宴,她坐在上首, 时不时召各家夫人和小姐上去相看。
  是的,杨太后为二皇子相看正妃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杨太后一会说赵家的小姐贤淑, 一会说李家的闺秀静美, 总之不接窦家的话茬。如此,京城中人还有什么看不懂的, 窦希音被吊了七八年,如今彻底被杨太后放弃了。
  京城因此刮起一阵风来,有的人家趋之若鹜, 也有的人家让女儿称病, 不去应皇太后的宴席,私下里赶快给女儿定亲。众人对此各持所见,各有态度, 但是无疑, 有一点是统一的。
  那就是窦希音,窦家,成了京师里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程瑜瑾平心而论, 觉得杨太后此举做的确实不太妥当。既然当初没这个意向,那就不要给窦希音希望, 把人家吊了七八年,活生生从少女拖成大龄待婚女子。如今窦希音已经及笄,在十三四那段最适合议亲的年岁,窦希音和窦家都一门心思想着二皇子,根本没张罗过相婿。现在杨太后突然说她并无此意,当初只是看两个小孩子可爱随便逗着玩,婚约并不作数,未免太过分了。
  但是自己做的选择自己承担,就算杨太后再不地道,当初一日日往宫里跑的是窦希音,眼高于顶看不起其他男人的也是窦希音。如今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皇妃做不成,还错过了议亲的大好时机,可谓鸡飞蛋打,一切成空。窦希音除了怨自己,其实也怪不了别人。
  程瑜瑾这个人就胜在看得清,她对别人冷酷无情,对自己同样如此,并不会于人于己两套标准。但是可惜,窦希音显然并不是这样。
  程瑜瑾余光里瞧见窦希音悄悄出了门,她眉目不动,仿佛并没有看到。
  窦希音在大殿里待着憋闷,实在忍受不了,出门来透气。她在寒风中恨恨地往前走,一路将脚步踩得又响又重,幻想着脚底下是那些碍眼的闺秀的脸,直暴走了一炷香,才终于冷静些了。
  不知不觉她离宴席已经很远了,窦希音站在寒风里,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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