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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文里做考官-分卷阅读4

间比考生的号房大的多,有足够的灯火照明,有专人派送饮食,还有张可供休息的床榻。但能让人休息的时间并不多,正式开考之后,就要轮班巡场,等考生交卷之后,就是封帘阅卷时间,先由誊录官朱笔誊录,再交十八房考官阅卷,要在一天一夜之内看完两三千份试卷,工作量之大,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动的。
  各房考官初审之后,选出合格的试卷,交由主副考官复审,这一场下来,差不多能卡掉一半的人,剩下的人才有机会进入第二场考试,如此三场过后,根据总成绩选录百人左右,便是此次乡试中举的考生。
  从秀才到举人,是一个身份门第的飞跃,成为秀才只是具备人才选拔的初步条件,而中举,才真正是有了做官的资格,哪怕以后参加省试落第,考不上进士,也可以向吏部报备,以举人之身为官。
  可举国之才,三年才不过擢选百余进士,大多数人,还是止步于举人。
  穷秀才,富举人,成败便在今日之试。
  龙门搜捡都能搜出读心猜题的霸王,方靖远并不觉得这次考试就此能一帆风顺地过去,所以在开考之前,抓紧时间睡了个小觉,其间隐约感觉到有人来过,似乎还推门看了眼,他连眼都懒得睁,就那么迷迷糊糊地,直到三声锣响,才彻底清醒。
  东方既白,天色渐明,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气味,混杂着烧糊的米粥,发酸的烧饼,和着身上的汗臭,酝酿成让人窒息的味道。
  饶是如此,想想号巷尽头的便房屎号,还是让人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小厮端来铜盆,里面盛着清水,小臂上搭着面巾,“大人,请……”
  方靖远试了试水,利落地洗了把脸,刚擦干净,就有人送了早餐过来,一碗粥,一叠小菜和两个包子,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至少热腾腾的入腹就让人感觉很好。大宋朝的官家食堂和文官待遇是历朝历代最好的一届,他的运气还不错。
  用过朝食,就轮到他和隔壁考房的冯翰林巡场,他们负责的是东三巷的号房,约有八百余考生,转一圈下来,也差不多得一两个时辰。
  所有的号舍一律朝南,三面砖墙,朝南面巷,宽不过三尺,深不过四尺,高不过六尺,人坐其间连手脚都难以舒展开来,只能以两块号板为桌椅,蜷坐其中,苦捱这三日三夜。
  时值八月,正是暑气旺盛之际,哪怕清晨时分,也能感觉到江南的热度扑面而来。
  尤其是方靖远还穿着官服,里里外外裹得严严实实,一溜号舍还没巡完,已然汗流浃背,还不得不端着步子慢慢巡视。
  一边走,一边看号舍里的众生百态,他还是有些暗自庆幸,就算流点汗,也好过在号舍里的煎熬啊!
  君不见,那些考生热得解开衣襟,敞胸露怀不说,还得用块布巾包在头上,免得额上汗珠落下,污了卷面,就算热得口干舌燥,也不敢多喝口水。
  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去巷底的屎号报到,沾染上污浊之气不说,万一不小心弄脏了试卷,这三年一轮的罪就白遭了。
  空气中的臭味越来越浓,方靖远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正好看到有个考生用布条塞住鼻孔,脱了上衣,打着赤膊在号房中挥汗如雨地答卷,走到近前看了一眼,只见草纸上写着“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路虽千里,相逢有时,但求伯乐……”
  见他写得兴起,方靖远悄悄地退后离开,以手掩鼻,小小地打了两个喷嚏。
  想必……有不少考生在腹诽于他吧!
  “阿嚏!——”
  旁边的一间号舍里传出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声,接着便是乒乒乓乓的碰撞声和重物坠地声,乱做一团。
  方靖远循声望去,只见个考生先是打喷嚏碰翻了砚台,为护着考卷一起身又掀翻了号板,手忙脚乱之下,考卷被他抓得皱成一团,号板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翻落在地。
  那人万万没想到会成这样,先是愣了一愣,接着就“嗷”的一声哭了起来。
  十年寒窗苦读,为得就是这一朝高中,可他这一失手,连考试的机会都没了。
  方靖远心生同情,正准备唤人再拿套笔墨纸砚来让他继续答题,却见他猛然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方靖远和冯翰林,顿时双目赤红,怒吼一声,抓起号板就朝着两人冲了过来。
  虽说他距离两位考官也不过几步之遥,可就他那文弱瘦削的身板,举着几乎跟他身材差不多宽的木板,一鼓作气还成,再向前两步就踉跄着快要扑街。紧随考官身后的士兵也并非陈设,当即就冲上前三两下将他扑倒在地,压得他动弹不得。
  “大胆狂徒,胆敢袭击考官,失心疯了吗?”
  那考生哭喊道:“寒窗苦读十年,你问我何日相逢?你让我答不出来,考不上我还怎么活?呜呜,你不如杀了我啊!”
  他哭喊着拼命挣扎,巡场的士兵们拼命按住他,抽出绳子来将他五花大绑,用块不知什么来历的破布堵上了他的嘴,这才清静下来。
  冯翰林被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命人将那又哭又笑的考生拖出考场,转过头来冲着方靖远说道:“年年都有考生受不住发疯发癫,今年只怕更要多上几个。”
  方靖远眉梢一跳,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此话怎讲?”
  冯翰林瞥了他一眼,呵呵一笑,一脸我看你怎么装的表情,“还不是多亏了方大人出的绝妙好题?何日相逢,有缘相会……哈哈!”
  他虽然压低了声音,可那幸灾乐祸之色溢于言表,丝毫没有加以掩饰。
  方靖远的脸色也不由沉了下来,“看来冯大人很是庆幸,不是此番入闱参考啊!”言下之意,你在这里得意的劲儿,若是换了他来考,只怕还未必能考得过去,到时候,疯的还不知是谁。
  “你……”
  冯翰林如何听不出他的意思,笑声戛然而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方靖远不紧不慢地继续巡场,只是这回走过之处,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他,当真如芒在背,心下不禁暗暗苦笑不已。
  要不是赶鸭子上架,他何尝愿意出这个风头?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他这回要被全场两三千考生骂得狗血淋头,还不知能不能混过这一关。
  反正,他眼下的日子不好过,当然也要拖着大家一起来。
  否则,难道还要再看着锦绣河山被铁蹄踏破,他岂不是白来这里一回?
  今朝既相逢于此,他会学着尝试潜移默化,拿着考官这展大旗,当然要好生教会他们,到底学什么,怎么学,才能学习强国喽!


第四章 流水作业
  这一场考完,秀才们梦游般走出考场,考官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乡试三场,每场三日,当中休息一日后,再考下一场,从八月初九考到八月十六,最后一场考的是诏表诰和判词,算是公文写作,故而可提前到十五放牌出场,交卷早的可以回家团圆过个中秋节,最晚可以坐到十六清场交卷。
  而所有的考官,则是从初六入考场,到九月初放榜之前,都不能出场。
  近一个月的时间,方靖远想想都发愁,觉得自己再这么坐下去非得发霉长毛不可,倒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能提高一下自己的工作效率。
  每场考试的卷子在收完之后,先要由弥封官将考卷红线外填写的姓名籍贯等考生信息用空白纸弥封后盖印,然后交给誊录手原样照抄一遍。
  在北宋之前,科举考试还要看考生的书法,然而随着考生的作弊手法精进,在糊名之后又以特殊字体、标注等记号来勾连考官,最后皇帝一怒,干脆所有考卷由誊录手“易书”,防止阅卷官借字迹辨认考生,最大限度地防止作弊行为。
  取中之后复查原卷时,才会核对错别字和书法,若是笔迹混乱不清或有错漏犯讳之处,一样会被黜落下榜。
  誊录之后,再经对读官校对无误,方才送至十八房考官手中批阅,房考官取中的试卷,批红后推荐给副主考,是为荐卷,副主考审阅后中意的,则批“取”字交给主考官,最后由主考定夺,批“中”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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