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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崇拜-分卷阅读11

光之城》里的Alice和Jasper,有点偶像剧式的连体婴,亲密无间、不分彼此。
  零零碎碎的笑声中,似乎有人说“here he comes”。
  南舒雨笑着直起身,向秦伶忠打了招呼。聂经平也看过来,微微笑着,伸手与他接触,权当作久别重逢的问候。
  “我们很想你。”南舒雨说,伸出手搭到他肩膀上,神情闪闪发亮。
  秦伶忠的笑容透着不真实的精致感:“很荣幸。”
  至此,周语诗已经完全沦为背景。
  不只是她。
  她已经察觉到,在这三个人交谈的时候,周围之前还在说说笑笑的人无一不保持安静。
  等到话题漂移来到她身上时,周语诗只觉得打了个冷战,随即露出笑容。南舒雨正在打量她,而一旁的聂经平则盯着南舒雨看。
  “这就是你那个女朋友?”南舒雨笑着,看了一阵,笑意丝毫没有因吐出刻薄的话而褪色,“也不是很漂亮嘛。”
  周语诗只觉得苹果肌微微僵住。
  秦伶忠不肯定,也不否认,就像下车前说过的那样。他不会因为别人瞧不起身边人而感到掉价,这说得好听点叫冷静,说得难听点就是无情。
  聂经平说:“你毕业后会去英国?”
  这一回,秦伶忠才摇摇头,说:“可能留在国内帮我爸打理生意。他放了一部分钱回来。”
  之后再没有人提起周语诗。
  她连背景布都不如,这并不算什么,最悲哀的事,她的自尊心还没能在工作中彻底被磨去,所以这时候仍旧会感到痛苦。
  她退到吧台的座位。
  在聚光灯前,她至少还是有一席之地的。然而到了这里,却什么都不是。
  正郁闷得难以自持,秦伶忠已经结束那边的应酬走过来。他没有坐下,甚至不问“怎么了”,仅仅只是靠过来说:“少喝一点。”他似笑非笑地说。这种目光下,看谁都像很深情。
  “你们这种人,是不是都没吃过什么苦?”周语诗问。
  秦伶忠停顿了一下,很无所谓地说:“那要看怎么定义吃苦了。你看不惯我们?”
  “我怎么敢……”说着这样的话,周语诗知道,自己早已被看透,她本身不是那么工于心计的女孩,“最看不惯的,还是不管怎么样都特别羡慕你们的我自己。”
  他忽然发笑。
  秦伶忠笑起来很好看,依稀能看见尖尖的虎牙,透着与本人城府截然不同的少年气息。
  “别多想。”他拍了拍她的肩,徐徐说道。
  有一瞬间,周语诗几乎以为他会吻她。
  然而,她看到他连笑容的残余都烟消云散。秦伶忠扶着她,眼神倏然变得晦暗不明,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不远处。周语诗也回过头,她觉得自己像被匕首捅了一刀。
  苏实真染回了黑发,梳成发辫,垂落在身后。仿佛一年四季都是晨昏分明的夏季,她还是穿无袖的纯棉波点长裙,有点像睡衣,化妆很随便,脸照旧好看得发光。
  她像误入人间的某种生物。
  没有人上去搭讪,毕竟太漂亮的对象很难成功。她站在前厅,正在沸腾的灯光中张望四周。
  “她怎么来了?”
  周语诗下意识想攥紧秦伶忠的衣角。冰球在撞击玻璃杯。
  然而,他好像并没有过去的打算:“她总有她的门路。”
  即便闯入人类的领地,仙女也并不惊慌。苏实真自顾自吸入电子烟,不紧不慢地沐着烟雾往前走。染过黑发,她的美似乎更真实了些,不再像洪水猛兽般不可控,每一分每一寸都重重地落到人心里。
  周语诗的不安抵达顶峰。
  苏实真已经来到他们身边,秦伶忠不声不响地别过脸。她伸出手,强迫他看向自己。
  他们用虚伪和冷漠交战,受到彼此诱惑,纵情声色、贪图享乐。血管里流着酒,肺泡中都是烟,除了金钱和皮囊以外一无所有。活过今天就会死,又或者说,夜晚结束就毙命,天亮后化身成另一个人。
  口口声声、心心念念笃定自己没有爱的人望着彼此。
  “你没有给我打电话。”她说。
  他说:“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
  完全是狡辩,连秦伶忠自己也清楚。尽管性质厚颜_0_wu_0_chi,但他的微笑仍然赏心悦目,就连她也有过不易察觉的失神。
  香精溶液雾化成的烟雾颗粒在两个人中间流转,她的鼻尖即将触碰到他,若即若离地摩擦着。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苏实真绽放出灿烂的微笑,失心疯似的自言自语。恋人的呢喃声中,秦伶忠表现得异常沉痛,却又同时感到心旷神怡。作为男女关系的双方,一方吞食另一方,而后又从内脏开始遭受吞食,翻来覆去,你死我活。世界变成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修罗场,无可替代,充满了乐趣。
  她的双手缓缓移动,忽然扼住他的咽喉。而他无动于衷,任由痛苦随着窒息席卷全身。笑容在黑暗里急遽地扩散,仿佛星体相互撞击般激烈而寂静。
  周语诗想做点什么,或者说些什么也好,但终究沦为只能旁观的局外人。
  在掐住秦伶忠与被苏实真掐住的同时,他们接吻。


第10章 放松(10)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苏实真甜蜜地反问。
  秦伶忠游刃有余地微笑,似乎随时准备同归于尽。
  她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难以呼吸,却不慌不忙地忍耐,仿佛疼痛的每一秒都甘之如饴。因此她吻上来的时候,他才如此迫切地迎接。
  没有人注意他们,没有人特意为此侧目,这原本就是要严格审查身份证、十八岁以下严禁入场的地方。
  他们徐徐后退,轻车熟路,默契到令陌生人恶心的地步。苏实真就像吐着信子、蠢蠢欲动的毒蛇,发色的更换似乎为她增添了几分狠戾与阴鸷。秦伶忠揩去唇边沾上的口红,目光自始至终没从面前的人脸上挪开。
  “稍等一下。”这句话是对周语诗说的。
  他们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再怎么涉世未深,周语诗也该知道,今晚他是不会送自己回去的了。
  他们的和好就像马戏团里压轴的魔术。会很残忍,会耍很多小花样,会噼里啪啦大张旗鼓。一声咒语解决一切问题,被浑身插满剑的人都能安然无恙,更何况一对心怀鬼胎的狗男女?
  再出现时,秦伶忠和苏实真回到吧台,浑身充满了的无从插足的气氛,已经彻头彻尾忘记其他人。
  他们总是喜欢和对方一起玩。
  楼上有一段距离的包厢冷冷清清,主要人物离开,聊什么都索然无味。聂经平和南舒雨站在扶手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已经在快乐中_0_ma_0_bi_0_de男人和女人。
  “原来他喜欢《聊斋》里的。”南舒雨低声抱怨。
  聂经平从容不迫地微笑:“你难道希望他的取向是《水浒传》?”立马就遭到了白眼。
  准备走,秦伶忠才再回来,这一次身边的人换成苏实真。
  都是漂亮女孩,她和周语诗有着天差地别。
  晕了的口红只略擦过,这时候还像重影似的粘在嘴角,像鬼,也像化成人形、吃人心肝的野兽,漂亮得惊悚。
  “好多人啊,”苏实真笑着。明明已经要动身,却还自顾自跨过几双膝盖,“有没有人等会儿想跟我们换家店继续呀?”
  她有种一视同仁的气质,绝不因谁有钱或者谁没钱而区别对待。灯光从头顶落下来,天然恶毒的笑意越发熠熠生辉。秦伶忠知道她又在捉弄别人,忍着笑伸手,把苏实真从另一边拽出来:“那我们先走了。”
  苏实真就是这样。
  制造闹剧,并且让所有人都加入进来。这是她的一技之长,也是她的爱好。
  临走时,南舒雨掩着口鼻别过脸,不肯与秦伶忠说话,即便他用最讨好的语气呼唤她“殿下”。最后还是聂经平送他到台阶处,笑着说“see ya”。
  “他们都是天生有钱的人,有些会比较难搞。”秦伶忠丝毫不介意,笑着给苏实真解释。
  “什么意思?”苏实真也不在乎。对她来说,别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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