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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花番外合集-分卷阅读11

痛,痛痛,飞~”
老子没觉得窝囊,真的!
小船飘到小吊桥下,船上的小厮接了柳如清下去,一身如雪的背影自慢慢远去。
老子远远望着,又被裴旻敲了一下手,“快剥!”
这三年了,按着柳如清那清淡的性子,能与人调笑也算是好事。其实裴旻也晓得。
晚上远远的就闻得一股淡淡的酒香,公子们都聚到柳如清院子里,等着吃老子从他砍的那堆荷叶里选给厨房煮的荷叶稀饭。
老子傻笑着看柳如清拖着长袖子跟他的小厮忙来忙去,把煮过了的荷花荷叶从大铁锅子里捞出来,一盆子一盆子的往地上特制的小土窖里装。这人就没有一件窄袖的外衣。
老子问:“要帮忙不?别弄脏了你袖子!”
柳如清抬起被蒸汽熏得有点红润的脸,看看地上和好的老窖泥,笑道:“只剩封泥了,还是王爷来的好。封泥不用技巧,王爷每年也都封得挺牢。”
老子干笑两声,蹲着把一团团黄泥封上去,桐君兴奋在蹲在旁边帮倒忙。
每次柳如清酿荷花酒,老子就想起女儿红的故事,封一次封两次,总有一次取出来老子要喝干净你。
裴旻斜在门上,泼老子冷水:“瞧你笑得那样,这酒,还早着呢~”
“你又知道了!”
“哼,我不知道?”裴旻把眼神一挑,抛了个绝对妩媚兼得意的眼波给柳如清:“你问问柳公子,这酿法,是谁教与他的?”
老子望柳如清,他点头。老子呆了,女儿红啊女儿红,今年早点取出来罢~~今年可就是第三年啦~~
桐君递过来一团揉得稀烂的黄泥,问:“主子,还要不?”……
忽视忽视。今天柳如清这里和乐融融,最好不过了。
只是夜深人静,人都又要各自回去。
不晓得是哪个说的,时间是最浓的硫酸,腐蚀一切。
老子经过长期的实践发现,只柳如清的心不行。别说浓硫酸,估计王水都不成~~
有时候也同柳如清喝茶,苏州茉莉花茶,特别清香的那种。每年裴家送过来,裴旻把多半都给了柳如清。
千绿有空没空,要去他的大公子那学点这学点那,帮着浇水捡药。几年下来,琴棋书画,学了一半去了。
桐君铺子里每出一个样式,都先带去给他看,得空了还必定要他画个花样,下一回必定说柳公子画的样子卖得最好,还请再画一个。其余时间被老子打发去跟阿黄一起读书写字。
青袖?青袖都跑裴旻那边去了,跟着算帐对帐规划,每个月底给我们三个端茶递水磨墨挑灯敲肩捶背,最后无一例外的都把自己先捶到床上去。柳如清是当哥的,看不过去,再后头每到月底就会多出两个打杂兼偷师的,青袖也能稳稳当当的坐着拿笔,往常三更做完的如今两更就搞定。
老子也摸到他们的茶水喝过,总觉得青袖沏给他们的要比给我的甜,尤其是柳如清的,说不来的好!估计这就是气质~
荷花酒直到中秋左右,才摸出来喝了第一次。恰好,是老子来那时节。
柳如清的荷花酒,入口清淡,回味悠长,难得醉倒人。喝得多了,却隐隐发苦。据说是柳如清加了莲子。
还是当年那丛花木里头,老子还是站的那个位置。
只是这回苞打得够了,花也开出了好几朵。圆月亮底下影影绰绰,隐约看得出来,是些单瓣的药栀子。
柳如清依旧风清云淡,状似平常的讲:“你该知道,在下不可能忘了他。”
老子面上不动声色,道:“我知道。”
有意无意的,老子对着朵半开半闭的花讲:“唉,今年这花虽然开了,这一朵也不是去年那朵了。”
柳如清随手掰下一个花骨朵,淡淡应一句:“是不是,本也无关。在下种它,本就是为这花谢后的药果。”
药栀子,单层小瓣,颜色不够白,香味也不够浓,清苦隐约,但好在它过了花期也十分努力的帮老子制造气氛。
可柳如清掰下的那颗,原来是暗桔发黑的药栀子果。老子对的那朵,估计也不是半闭,是半残。
老子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只好抬头,看天。
天上一轮明月,滚圆的,月旁几抹浮云,光泽清亮微冷,煞是好看。不小心看得迷了。
久久过后,那边在我背后叹了一声,更加状似平常的一声飘来:“裴公子有的,柳如清也不能少。”
老子心里猛的咯噔直响,万万种心绪涌上来。然后英勇就义般,领子一扯,脖子一扭,深吸一口气,道:“上罢!”
就差叫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人民解放万岁!
柳如清却道:“今天,没有兴趣。”
说罢淡笑转身,走得有风有骨。宽大的白袖子一飘一荡,像三年前那匹通身雪白的马儿身侧悬的两截红腰带。
老子缓缓跟上,面上依旧没动声色,心底犹自琢磨。
柳如清在前面悠悠然走,没有甩我。
小少爷,无思与你七年,你死了还守了三年,也该够了。
世人都当他是福王府半把交椅,钱权在握风光无限,最难得的性子还能如闲云野鹤般的平和冲淡。
私底下,那么些夜里孤灯残影的寂寞,又有几个人看得到?就算看到了又能如何?
荷风居外头这一蓬花木,老子站过多少次,又走过多少回,又有几回难得的听到过笛子声,恐怕都记不得了。
只有前年冬天,下的整整半个月雪,去年初冬,他出去给兰君看诊染了伤风感冒,老子壮了胆要去陪他。他没一脚踢开,安安静静,无情无欲的在我怀里待了这两夜。
无思的心如止水,因为老子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又一点点的为你平复下去;他一步步的对着老子走过来,又硬生生一步步为你拉回去。这些我都忍了。
可从今往后,这些都是我的。
无思无思,我倒真的是希望你能少思点。
小少爷,最后这一点心,你该放得下了。
这一夜花影月色,无思的床斜对着窗子,秋天的月色清亮,也自有开得正好的花。窗旁高脚花凳上的一盆青兰,院内的几蓬黄菊,窗外的一树银桂。月色流光,花叶如洗。
更远处,荷风暗涌,金柳依人。
如今情景已然不同,老子难得风雅,积极调动这几年被他逼着背的抄的各种诗书,好好的赏了一回。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如今天上一个,水里一个,我都得了。此生也当无撼。
天上那个一看就不好掇,水里那个看似容易,其实非得时时盯着盆子跟着换地盘。
望着望着,天上的月亮周围多了几颗星子,水里的月亮旁边游了几条虾米小鱼,也是伶俐可爱之极。
呵呵~嘿嘿~~管他天上天下水里水外,一律给本王装进盆子扣了盖子端进屋的好!
这一夜,无思门外的荷风特别清远。
掺进怀里,淡淡的茶香。
从今往后,都是我的。
7.城隍庙内自乾坤
不晓得过了好多年,老子自己口风不紧,终于还是把话跟他们抖了出来。
那天路过城隍庙时,老子那时候可年轻气盛了,猛的喝了一声:“停!”
然后提了俩酒壶一把香进去老老实实的去作了一个揖,道:“我晓得你不是阎罗王,可是你肯定认识他。这壶酒是好酒,就当借在下这个地盘用用。”最近与阎王爷交流不顺,怎么叫都不应,老子只好找人带话。
庙内红光一闪,供桌上那壶酒没了。老子知道有戏,赶紧把另一壶提上来,拨开壶口倒了一半在地下,把一大把香蜡都点上,绝对虔诚的拜了一拜。
“阎王爷,之前各方都受了你照顾,许了不少香火,一直没给你烧来,也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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