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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子的臣服-分卷阅读22

回家去整理换洗衣物,想不到……

长廊的另一头,接到_0_ling_0_sheng的医生与护士正赶来,丁夏君悄悄躲进隔壁的病房门后。

医师诊断黑恕宥因脑部受创才出现记忆断层,其他方面都在正常的回复状态当中。

丁夏君躲在半掩的门后听着,安心不少,然后她听到病房里那与黑恕宥面容神似的男人开口了。

「你的状况大哥都知道了,如果情况允许,今晚,最迟后天,就要把你送回美国。虽然我不知道大哥请来那些脑科权威有多了不起,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他们把你的愚蠢也治一治。」

「喂?夏君吗?恕宥怎么样了?」丁夏君才拿起电话,另一头的张妈妈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他很好,复原情况良好。」她握着话筒,手指关节泛白,声音平静轻淡,如她白纸般的脸色,只是隔着海洋,隔着话筒,谁也听不出来。

「我看我们提早回去好了,听说车子毁得很严重,虽然大难不死,但要照顾他也不轻松,妳一个人……」

「不用了。」丁夏君惊觉自己大概有些恍惚了,竟然打断长辈的话,她连忙道:「恕宥的家人会来照顾他,你们别特地回来,好好玩。」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那头的张妈妈又叮咛了几句话。

好不容易挂断电话,丁夏君觉得自己好像快要不存在似的,形体是一具枯木,灵魂要在虚空中飞散,茫茫然,麻木不知什么时候从她的胸口开始侵占,现在终于蔓延遍她的全身。

直到夕阳从纱窗射进来,刺得她瞇起了眼,她才有了动作。

太阳要下山了,得赶在黄昏市场结束前买好菜。

回到家时她手里提着篮子,跟过去一样,熟练地把菜肴烹煮后上桌,然后摆好碗筷,一组白瓷碗里仿水墨画上了柚彩金鱼,很漂亮别致,是她和黑恕宥一起去买的;本来习惯用铁筷,但黑恕宥筷子拿得不太好,所以她后来换成质地较轻,也较好夹食物的竹筷…

默默的,她把习惯拿出来摆上桌的第二副碗筷收起,坐下来吃饭。

她总是把碗添八分满,黑恕宥总会说她吃得太少,拚命替她夹菜,他自己呢,就拚命朝那锅卤肉燥进攻,他的饭上一定淋满了肉燥,而她的碗里则会满满的都是他夹给她的菜,少有看得见白饭的时候。

白饭入口,滋味却多了一股咸涩,她静静地一口白饭吃完又一口,熟软的饭粒却变得难以吞入喉。

饭厅里静得只有她动筷子的声音,连窗外,夕阳沉入地平线后也只留下一片黑暗。

今天的菜色是炒莴苣、干煎驴鱼、三鲜芦笋,配的是清淡的青菜豆腐汤,医生说病患养伤期间不宜大油大辣,要注意营养均衡,这些她都牢记在心里,只不过忍不住又多炖了一锅卤肉燥。

白饭怎么会变得那么咸涩难入喉呢?她在电锅里多加了一点水,怕饭粒太硬会伤胃。可那白饭吃进嘴里,她尝不到香气,却只有咸味,勉强吞了一口又一口,喉咙像不断收紧,有什么要从那里冲出来,她只好再吞下一口混着咸味的白饭。

桌上的菜没动,她不自觉地煮了两人份,不自觉地挑了适合黑恕宥养伤时吃的菜。做菜时她常常想着他吃下去时的满足表情,所以总是费心地让它们看起来令人十指大动,虽然无论她怎么煮,他都能吃得盘底朝天。那总是鲜艳的菜色,总是温暖的菜色,在她眼里突然模糊成一片…

不该得到的,本来就会有失去的一天,以前曾经希望自己能勇敢克服这个必然到来的日子所带来的疼痛,怀抱着凄美的幻想一步步走进明明标示着「此路不通」的岔路,真的来到了悬崖边,才知道其实自己一点也不勇敢。

从市场回来时,她提着菜篮,一架直升机打她头顶飞过,不知为什么,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远去的直升机,一个人站在人行道上,直到那黑点完全消失在夕阳里,她回过神来,越发感到孤独。

医师吩咐黑恕宥暂时得吃流质食物,医师吩咐过他的家人了吗?还有他只能擦澡,还要按时检查伤口,还有…

丁夏君想起病房里那个男人的话,黑家必定有能力为黑恕宥请到更专业的医护人员,胜过她这个没受过护理训练的看护。

这是应该的,对她而言也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黑恕宥忘了一切,不曾记得她说过卑劣的谎,不曾记得她骗他,也许他们可以回到原点,这对她已是多么大的恩惠!她只要装作若无其事,静静地为自己过去三个月来所有的欺骗忏悔。

她吃进最后一口白饭,桌上的菜完全没动,然而却有什么掉进空了的瓷碗里,像金鱼身上流动的水珠,一颗又一颗,凝聚成一片水泽,那咸涩的苦味流洞在她嘴角,化不去,成了她这顿晚饭唯一的调味料。

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真的好难啊!

努力封锁的呜咽终究还是挣脱而出,她多希望自己有资格吶喊:她愿意拿她仅有的,她的一切,来换回与黑恕宥的相守相爱,哪怕那将是她失去心跳之前,几秒钟短暂的幻觉。

如果能够当作是一场美梦,醒来后就该笑着继续前进,而不是还住在那栋房子里,每天做两人份的菜,在每当有人立于大门外时心跳加速,在夜里听着「IKnewIlovedyou」时偷偷掉下眼泪。

黑恕宥陪了她一百天吧?不知不觉,另一个一百天过去了,她看着秋去冬来,明明就只是回到过去一个人的日子,但却盼不到黑恕有过去曾经每季捎来的音讯和对一个普通朋友的关怀。

他是连她也忘了,或是其实想起了失去的那三个月的记忆,因此对她嫌恶不已?

不知为何,她宁愿是前者,她没有那种宁愿要心爱的人记着自己,就算是厌恶与恨也心甘情愿的勇气,如果他忘了,至少她还能够有一点点余地偷偷地珍藏他们的回忆,而不是每一次回想都伴随着难堪。

那年冬季,台北又变成灰冷的色调,丁夏君在二楼听见门_0_ling_0_sheng时,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冲下搂,跑到院子里开门时双手甚至还在颤抖,她以为自己从窗口看见了男人高大的身影,心脏因期待与思念而紧缩疼痛着。

「丁小姐吗?我是黑恕宥先生的助理。」小森有礼地向她打招呼。

她从来不知道失望会让人想痛哭。

但至少小森带来了些许黑恕宥的讯息,她像海水的沙漠旅人,即使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消息都好。

她得知黑恕宥仍在养伤,而且丧失了三个月的记忆。

「丁小姐今年三月到五月,可曾和黑先生联络或接触过?」小森似乎想试探些什么。

丁夏君于是躲进了自我防卫的壳里,这代表着除非小森主动透露,否则她再不能从他那儿问出有关黑恕宥的一切。

一如她藏起爱恋,藏起回忆,藏起秘密,她叉再次藏起对黑恕宥的思念之情,佯装冷漠与无所谓

后来小森每个月都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多少还是盼望他能主动说出一些关于黑恕宥的消息

又一个一百天过去,她失去黑恕宥的陪伴,失去爱他、照顾他,也为他所爱的日子已经比他们相爱的时间还要长,但孤独与心碎的感觉却没有因此被冲淡。

只是两百个没有他的日子啊!未来她还要挨过无数个这样的日子。

「杀到美国去,告诉他一切!」力晶萝又在MSN另一端怂恿道。

丁夏君故意打哈哈,表现得像早已不在乎。

若不是因为她的谎言,若不是他失忆,他怎么会爱上她?那一百多个日子是她生命中的最美,在他生命中,却可能是最贫乏无趣的吧?

第三个一百天过去,她养成的早起习惯与正常作息,因为对他的思念与期待再相见而四季如一,她又煮了两人份的菜,最近进步很多,至少不会在炖肉燥时掉眼泪了。

「在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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