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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缘-分卷阅读355

么的,省得大家总刷)L
ps:这一年各种忙碌,工作上变动又要业余时间出去上课,几乎是连滚带爬过来的。尤其到年底,我几乎是每天晚上十点半开始才能坐到电脑跟前码字,几乎要到凌晨三点,情节看似简单,但是废,删,改过很多次,我是个能力很有限的人,写东西的速度也很慢,张贴出来的情节已是尽自己最大努力。就更新速度跟大家再次道歉吧,本来想把这个场景写完的,但是后续情节还有一些,个人觉得有比较精华的地方,需要仔细推敲,所以只好先写到这里了。下次争取把这一段场景更完,谢谢大家

☆、303 狰狞(六)

此时已天光大亮,天色依旧阴沉,风声渐悄。
林锦楼昏睡不醒,赵月婵亦沉静不语,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
香兰把斗篷裹得愈发紧些,半睡半醒的打了个盹,忽听不远处传来喊杀声,她一激灵起来,忙不迭四下张望。只见山脚下正有官兵在厮杀,一伙人且战且退,离芦苇荡越来越近,另一伙则穷追不舍。香兰辨不清来者是敌是友,只觉得一阵哆嗦,唯有紧紧握着弩箭,守在林锦楼身侧。
赵月婵满面惊恐,浑身瑟瑟发抖,拼命往后退将身形隐在芦苇丛中。
嗖嗖!
羽箭袭来,却因风力之故,偏射到芦苇丛中。香兰吃一惊,连忙趴下,却听见身后一声尖叫,紧接着传来“噗通”一声,似是赵月婵落了水。
幸而厮杀双方战况激烈,皆未发觉此处动静。
香兰只听得水中不断扑腾的声音,间或微弱的喊一声“救命”。她连忙起身过去,只见河面上早已结冰,河岸却未冻牢靠,赵月婵正是砸破薄冰落入河之中,唯右手揪住岸上芦苇,面如金箔,嘴唇无一丝血色,却怎么也挣不上岸,却拼命挣扎,一团血色从河水中荡开。
赵月婵看到香兰,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恐惧与哀求之色,抖着嘴唇道:“救,救命......求你......”
香兰没犹豫,立刻拉住赵月婵的手腕,拼命向岸上拖,她又冷又饿,本就没多少气力了。只能咬紧牙关,拼全力将她拉上岸来,又架住她双臂,往后又拖了一段,终于精疲力竭。不由瘫倒下来,仰面对着天空大口喘气。
赵月婵面色惨白,已露出青灰之色,亦大口喘息,她浑身上下几乎湿透,冷风一吹。冻得浑身蜷缩,颤抖不止,左臂被箭刺破,血流不住。
香兰勉力爬起来,上前去解赵月婵的湿衣裳。费力将她衣裳脱下,因再无干衣与她穿,便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裹在她身上,又将将药粉洒在她伤口上止血。
两人都已无一丝气力,双双瘫倒在地,耳边传来的喊杀声亦模糊起来。
良久,赵月婵挣扎着起身,对香兰勉强道:“多。多谢......多谢你救我......”
香兰侧过头看了赵月婵一眼,又扭头望着天,道:“你不必谢我。只是我良心过不去罢了,况你虽为人可恶,可你祖父平生重义轻利,忧患疾苦,因直言遭受横祸,我心里敬重。救你多半也是看他的面子。”
赵月婵喘息不语,咳嗽了几声方哆嗦道:“你一个......一个奴才下人出身的。竟也......整那些穷酸文人的调调......”
香兰扭头看了看赵月婵,道:“你觉着这一生做主子很高贵么?兴许下一世。你还不及我。”
两人目光对视片刻,赵月婵忽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下一世?呸,这辈子就要死在一块儿了......”
香兰叹了口气,她做梦也没想过,在如此山穷水尽的境地,竟是她二人默然相对。似乎她坎坷的根源便是从这人身上启始。她从不甘心屈就奴才一辈子而入府,后被赵月婵厌恶,做了处处受气被挤兑算计的丫鬟,再后来是林锦楼的_0_yin_0_wei,赵月婵的憎恨和毒打,险些被发卖火坑的劫难,父亲入狱,自己的身不由己,以至在林家种种,这几年让她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可回首望,又好似梦幻泡影。
她被赵月婵欺辱时,曾多少次想过要如何大加报复,可如今她却不想理会那些恩怨了。昨夜九死一生活到如今,如今她没有气力再去恨谁,只想活下去罢了。
不多时,喊杀声渐悄,香兰探头望了望,却见一众人沿着昨夜去往小树林的路追杀溃败的一伙人去了。她方才松了口气,此时太阳已出,风声平歇,比方才又暖和了些。
赵月婵方才还浑身发抖,此刻却浑身冰冷僵硬,这便有些不妙了。香兰将她移到林锦楼身侧,把林锦楼盖着的毯盖在她身上些。香兰看看赵月婵的脸,那张艳若桃李的面孔,此时已露出灰败之色,不由叹了口气,问道:“你昨晚怎会来这里的?”
“呸!还能怎样?”赵月婵听了这话,不由睁开眼睛,青灰的脸上陡然涌出怨毒之色,反倒比死气沉沉生彩些,“姓戴的甜言蜜语,投靠我祖父,又娶了我做老婆,原本跟供菩萨似的供着我,孰料我祖父一死,他就换了个人,看我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幸亏他随身伺候的小厮是我的相好......”
香兰不由目瞪口呆,赵月婵瞥了香兰一眼,冷笑道:“少他妈这么看老娘,男人三妻四妾,凭什么我不能?戴庆就是个老头子,还成天花天酒地在外头招摇,老娘凭什么不能找年轻英俊的小白脸寻乐子?哼!原我也想找个人终身有靠,踏实度日,可钱文泽、林锦楼、戴庆,男人掰着手指头算算没一个好东西......”
她神色嗔恨,声音怨毒道:“我相好给我通风报信,知道那龟孙子竟要对我下手,要取我性命以示对二皇子效忠,天打雷劈的下流种子,即便我做了鬼,阴灵也饶不了他!”赵月婵恨骂一场,喘了口气又道,“戴家那膫子*的,你不仁我不义,我便差人去寻我大哥,想跟娘家人于昨晚卷了戴家的东西趁夜逃了,回金陵找我爹娘,反正祖父已故,赵家也将树倒猢狲散了,还不济先寻个地方隐姓埋名下来,金银钱财也足够舒舒服服过它几辈子了。可谁知许是走漏风声,昨晚戴蓉派人追杀上来,将我兄长一家都杀了,放他娘的屁!他也没得了好死。受了伤倒在地上,让人一刀扎了个穿心透,哈哈哈哈!他堂兄也让你们杀了,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赵月婵说着大笑起来,带着几分快意。间或神色怨毒的骂上几句,渐渐体力不支,剧烈咳嗽两声便气息微弱下来。香兰已不想再听了,她默默将毯子往赵月婵身上扯了扯。她又去看林锦楼,林锦楼却浑身滚烫,仍旧昏迷不醒。
赵月婵虚弱道:“我浑身难受......是不是要死了......”方才说的那番话好似将她身上最后一丝精力耗尽。她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如同一朵开尽的花儿,颜色尚在,却干枯憔悴,将要凋零了。
香兰摇摇头。忽然道:“你这样......值得么?”
赵月婵低声道:“有什么不值得。”
香兰不去看她,双手抱膝,仰面看着头顶随风摇曳的芦苇,道:“人这一辈子倒不怕犯错,谁还没错过呢,虽说这错有大有小,可不是真个儿捅破了天,只要能兜住了收场。便可有挽回余地,能从头再来,改了就是了。可就怕破罐子破摔一错到底。你心里头恨、委屈,所以恣情,以为这就是报复,就痛快了,可真的痛快么?如今你这样,心里就真的痛快了么?”
“我何尝不想好好生生的。可他们哪个让我安稳,我......”
“说到底是你自己不愿忍。做错了就担着,既不想扛。也不愿改,又不愿忍苦果,闹腾下来,只能是一步错步步错。你想想,这一生你任性妄为,手段狠毒,对不起多少人。”
赵月婵闭上眼,冷冷道:“你又对不起多少人?”
香兰裹了裹身上的狐狸皮袄,她鲜少向人倾吐心事,可如今却极有冲动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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