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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泪汪汪-分卷阅读34

那一胎的重视。
  施娢进宫没多久便去向太后请安,太后脸色淡淡喝着茶,随意说了两句日后好生养胎的话。
  太后像是知道什么,但施娢是专门被施家培养的皇后,就算自己的孩子不是皇帝的,脸上也找不出破绽,只行礼应声是。
  她先前便是被太后带在身边,知道太后除了对皇帝好些外,平时都不怎么理宫中的其他女子。
  宫中有太后,所以赵骥不常入宫,她从前待在太后殿内就知道只要他入宫,太后那边得到的消息总是比别人快一步,避过他是难事,有太后和施家在,一切又变得简单。
  她身子差,可以借各种理由错过有赵骥的场合。
  施娢没想管太后到底在不在皇帝身体有恙,在赵骥身边听到施太师和她有染就时那股震惊劲就已经过去了。
  但皇帝却是因为昭嫔流产而格外在乎她这一胎,宫女不得离开半步,若不是还有朝政要处理,或许时时刻刻都得看着她。
  他是文人身子,对女子向来体贴入微,对比起沙场征战的赵骥,实在是温柔太多,可当他伏在她小腹想听孩子声音时,施娢只觉身子僵硬,幸而她孕吐的反应本来就有些大,就算身子有些奇怪,皇帝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期待自己孩子的出世,听说昭嫔那时有孕时他就天天陪着,御赐不断。
  皇帝为了孩子,不碰她,施娢知道只要等几个月,再等上几个月,孩子便会出世,皇帝已经下过圣旨,皇后之位只能是她的。
  有天中午,皇帝来她殿内吃饭,叹气道:“也不知道皇兄是要找什么人,离京已经好些时日,好不容易回来了,现在那模样连朕都有些怵。”
  赵骥身形高大,往日在下属面前便严厉无比,但皇帝对兄长有天然的敬重,如果他都能说出害怕,恐怕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施娢喝着安胎药,低眸轻道:“他本就是那性子。”
  “你认识皇兄?”
  施娢手一颤,轻轻摇头道:“只听过御亲王威名。”


第30章 原来是她
  施娢不可能在皇帝面前提认识赵骥。
  她出宫后, 名义上一直住在皇家别苑,就算偶尔会出门,也是去庙中烧烧香。施家和赵骥还结着梁子, 施娢对刚回京的赵骥, 不仅该是不认识, 或许背地里还算是厌恶。
  皇帝后宫中的嫔妃位份都不算高, 一群无子无女的妃子,除了得皇帝宠外, 没有人能爬上高位,倒是有一个经常在皇帝身边红|袖添香的萍贵人比较受宠, 面上看着好相处, 私下里却有宫女来告诉施娢, 说萍贵人同别人说她腹中皇嗣来路不明。
  施娢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倚在贵妃榻上, 让宫女把萍贵人叫了过来。
  她住景和宫, 因为有个孩子,所用之物处处都是顶尖,即便没有这个孩子, 作为施家嫡小姐, 吃穿用度也不会差到哪去。
  萍贵人那一天是忍着泪咬牙回去的。
  施娢性子不如皇帝想象那般好,私下里爱哭又娇气, 只是做到了让皇帝喜欢。
  宫里边侍寝过妃子没有几个,她四叔给的药伤身,同皇帝说两个月才能服用一次,施娢有孕,理所应当作为一个被瞒在鼓里的人,不知道皇帝身体不行。
  她是施家精心培养的皇后, 皇帝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即便她不想知道,施家也会教与她。
  施娢性子温恭,柔柔弱弱,簪子束发露出白皙脖颈,尤惹人怜惜,除了赵骥那个糙汉子外,没人会舍得在榻上对她说污言秽语。
  皇帝对她有爱怜之心,也知道她身子差,事事都依着她,称病不去一些聚宴,也已经是常事,旁人都觉得她是月份小,怕出事。
  她身上的皇嗣是现在宫中最要紧的,谁也不敢到她跟前说不对头的话,要是惹哭了她,出点什么事,皇帝怪罪下来,受苦的是全家。
  晚秋时节落叶纷纷,枯叶起舞,突厥的公主从狱中逃亡一案尚未结,护送她前来的将军和下属都被压|在刑部的大牢里。
  施娢一直在宫中,不担心这些,但那位远道而来的和亲公主喜欢赵骥,却似乎是真事。
  御花园中墨菊开了,青石板地两边话紫中透红,丝丝蕊线随风轻轻摇动,一行人走在路上,宫女搀着施娢,道:“娘娘怎么会想问阿娜公主?”
  施娢身着海棠红襦裙,衬出她冰肌玉骨,她手指纤细,搭在宫女袖口上,轻道:“本宫在别苑养病时,听说过昭嫔的孩子是在她手上没的,昨日又偶然撞见几个小太监说昭嫔病情加重,想知道这位公主是什么人。”
  伺候她的贴身宫女,是施家派来的,碧成昨天替她出宫给她爹送信,今天还没回来。
  宫女犹豫片刻,道:“陛下不喜欢旁人提起阿娜公主,姑娘就算听了,也不要在他身边提。”
  施娢微微点头,听她压低声道:“阿娜公主十分喜欢御亲王,这次和亲似乎是自己主动过来,但御亲王拒了,加上身边都是侍卫,寻常人也接触不到,她便想去讨好太后娘娘,御亲王不会怜香惜玉,倒让人私下议论许久,后来昭嫔出事,也着实让人觉得出乎意料。”
  赵骥对女子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怜惜,上次张依仪哭成那样也没见他相助,她笑了下,笑意又慢慢淡下去。
  她入宫,已经有一个月。
  施家在京城牢牢握住权势,得到皇帝信任,如今又把她送进来,赵骥日后,该是更加不会放过施家。
  家中人想做什么,不是施娢一句话就能改变的,连她自己都只是棋局中的一枚棋子,这孩子更是必不可少的那枚。
  她能做的,仅仅是稳固住自己的地位,旁的做多了,只会添乱,施家是她的依靠,旁人对她所有的敬重和惧怕,都因她是施家人。
  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小跑过来,弯腰行礼道:“陛下方才正准备邀人来赏花,听说娘娘也在,让您过去一趟。”
  施娢微愣,眉轻轻皱了起来,她在赵骥身边时,赵骥总是忙于各种事务,就连吃个饭,或许都会有侍卫过来禀报。
  但做为皇帝的弟弟,却总喜欢把事情推给施太师和别人,比起陪她,她倒宁愿他勤政。
  她心中想事,也没注意小太监说皇帝是打算邀人过来。
  御花园的四角亭宽敞,檐角高高翘起,秋日阳光暖黄,熠熠生辉。
  皇帝像是在这设了宴会,扶手椅方桌对称而立,桌面摆了糕点,施娢被扶着走上三层石阶,向皇帝行礼,柔声道:“给陛下请安。”
  “不必多礼,”他起身来扶住施娢,握住她的手,拉她到身边坐下,“你一直在宫中歇养,今天怎么想着出来?”
  施娢从前去别苑也是为了歇养静心,现在回宫也一样,她手腕上的玉镯清透,显她肤色白。
  她温婉道:“中秋宴要到了,臣妾身子出不得力,劳太后娘娘费心,只得誊抄佛经,为太后和陛下祈福。”
  皇帝喜欢温柔些的女子,他也不会招惹人生气,施娢便很少像在赵骥面前那样,哭哭啼啼的。
  “太后喜欢听戏,贤妃既是闲得厉害,不如去戏班子学学人家是讨别人欢心。”
  冷淡熟悉的声音让施娢如掉冰窟,拂过的秋风像是寒风般刺骨,一阵阵地往骨头缝隙里钻,磨得让她手心发凉,身体僵得不敢动弹。
  皇帝却看向她身侧不远处,皱眉道:“皇兄怎么会说这种话?贤妃和母后都不喜欢听戏。”
  走过来的男人身形高大,生得剑眉寒星目,他一身绣金线云纹玄袍,显出威武的武将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原是不喜欢。”赵骥淡道。
  施娢不知道赵骥为什么会在这,更加不知道他为什么像是全都知道了,她手发着抖,凉得不行,皇帝察觉到了,握她的手轻轻安抚,道:“皇兄,你便是在军营呆得久,太威肃了些,贤妃胆子小,最是怕生人,你一直板着张脸,她连你都怕。”
  赵骥突然笑了,冷淡的笑意让人觉得骨中生凉。
  施娢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来,耳边都是如雷的声音,连周围的气息都仿佛被人攫取,无法顺畅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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