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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泪汪汪-分卷阅读49

,施娢额头有些发热,她这是老毛病,大抵是白天出门时吹了冷风,睡一觉就好。
  彻夜风波起,施娢握住玉簪,侧躺身子,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额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喃喊了声王爷,眼泪恍惚之间流了出来,反倒是睡得更熟了些。
  她白净的手被慢慢打开,毫无防备般,借着昏暗的灯光,能让人看清她手里的断簪子。
  柔弱的姑娘家,该是又被人给欺负了。
  施娢刚怀孕在宫中那阵,还能吃些东西,现在总是吃两口就饱,有她爹陪着还好,自己一个人,动两下筷子,便当作是吃过了,再怎么康健的人都经不起这样折腾,瘦是又瘦了些。
  她本是浅眠,被人轻轻抱起来,就算睡得再怎么熟也被惊醒了,但赵骥单手托着她的身子,安抚她的后背,让她下巴靠着自己肩膀,慢慢睡过去。
  赵骥的手掌上缠着白布,身上似乎受了不少伤,他扯过旁边一件袍子,盖在她头上,用来遮挡走廊飘进来的风雨,随后大手又捂住她的耳朵,让她睡得更加安稳些。
  有个穿蓑衣的侍卫在门口禀报,他身上有些新鲜血迹,跪在地上道:“王爷,御林军那边已经控制住,现在无人能出宫。”
  赵骥护紧施娢,沉声道:“传令下去,先帝逝世一事有疑,贼人藏匿京中,封城门,未得本王允许,不得出城。”


第44章 宠她
  施娢隐约听到赵骥声音时, 只以为自己再做梦,她这段时日都没睡好觉,好不容易得到些安抚, 便又陷入深深的沉睡。
  赵骥却是明显感觉她轻了许多, 当初得知她是为了孩子才到他身边时, 他怒不可遏, 可见她向自己撒娇,他那点气又没了大半, 只撇不开面子,硬是她要做回覃含。
  即便如此, 他也从未想过苛刻于她。
  她不是能受委屈的性子, 今天哭了, 明天想起来还能哭,若是哪天翻起旧账, 又得伏在锦被上抽抽噎噎。
  他力气稳, 抱她上了马车,道路两边都有巡逻的侍卫,京城要臣府邸外更是围了一圈又一圈, 街上有几户大胆的人家偷偷开窗往底下望, 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骥把施娢抱回了御亲王府,她呼吸平缓, 一直都没醒,施娢出来时额头就有些发烫,赵骥怕她着凉,用袍子一路遮住。
  一个大夫匆匆被请过来,替她诊脉,一会儿后又差人下去熬完热汤, 对赵骥说:“姑娘只是有些受凉,睡醒后应当没有大碍,到时喝碗热汤就够了。”
  赵骥颔首,让两个服侍得当的老嬷嬷过来伺候,他起身打算离开,步子又顿了顿,道:“若她醒来寻本王,就说本王明早回来……如果没醒,那不要吵她。”
  嬷嬷行礼应是,赵骥去书房换了身玄袍,准备入宫一趟。
  皇帝的皇位是赵骥让出去的,即使有一个施家在,他想夺回来,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
  赵骥是尸体堆里活过来的人,遇刺那天手起刀落杀了不少刺客,察觉这群人为他而来,径直趁乱抢过一匹马离开,渡河之际又遇箭袭,他便顺势_0_luo_0_ma掉河,趁夜色游向对岸,忍着刀伤进了一对夫妻后院的山林躲避。
  这帮人是死侍,明显是为了杀他,他一走人便都跟了过去,但赵骥这么多年沙场经验也不是白白无用的,自己采了药草,遮住痕迹,又寻了处高大茂密的树木,给自己敷起大大小小的伤口。
  赵骥的香袋没掉,但里面的药材是湿了,赵骥捡出几味能止血的,放树干晾着,他还笑了下,在想要是自己真出了事,她也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
  施娢一向是心软嘴巴硬,他若是不在了,施家或许又该要逼她再做些什么,好在他派了人跟在她身边,就算他真出事了,她也会有照应。
  可想她这件事掩饰不住他的杀意,赵骥的人即使再差,也不会是待人宰割的羔羊,也只有临走那_0_tian_0_huang帝给大家赐了碗茶,大家都喝了。
  皇帝御赐,能得到的都高高兴兴,皇帝那时略带闪躲的眼神,早就说明他别有心思——茶里该是下了什么东西,前两天没出现意外,遇刺那天晚上的汤一喝便激出来药性来。
  下毒过于冒险,容易被他的人查出来,派了那么多人过来,想必也是下了必杀他的心思,他倒是不知道他这弟弟,居然还藏着那种心思。
  赵骥回京控制住京城局势后,便立马去将施娢从施家的地盘带走,怕以后施家用她来威胁他。
  孩子倒不是要紧事,可怜的是他的娇娇,没日没夜都要处于施家吩咐的焦虑之下。
  她身子不适,他不想吵醒她,更何况皇宫那里,也还有事情正等着他。
  皇帝被御林军堵在了御书房,只留下两个太监伺候。
  他脾气是好的,一辈子顺风顺水,今天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刚才才把侍卫骂了一阵,没人回应,顿觉怒气攻心,最后吐出来两口血,见到赵骥都气得手抖,道:“皇兄这是做什么?是想要造反吗!”
  寒风卷着飘飘雨水,雨势比起几个时辰前的,已经小上许多,赵骥站在门口,面色淡淡,深黑夜色衬出他的冷峻,他挑了两个人,让他们去把太后请过来。
  御亲王生得高大,样貌威严,世人皆知,皇帝却是第一次这样怵他,又怒道:“赵骥,你这是何意!你不顾兄弟之情也罢,难道还想用母后逼朕?母后这些年对你的好都被狗吃了!”
  御书房的灯熄灭了两盏,光亮透过槅扇门照在殿外回廊,大红的灯笼高高悬起,流苏被寒风吹得晃动起来。
  赵骥转过头,眸色微淡看向皇帝,皇帝后退了一步,赵骥背手慢慢踏进屋内,道:“陛下要杀本王时,又为什么不想想兄弟之情?太后娘娘为什么对本王好,陛下难道不知道?”
  皇帝是不知道,要不然赵骥也不会顾着兄弟情义,让他一直稳坐皇位。
  皇帝上一次发脾气,还是知道赵骥弄掉了昭嫔孩子,现在皇位都要被人给占了,怒火更盛,只道:“朕从没让人杀你,你何必如此污蔑朕!”
  赵骥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皇帝看着强势,实际上底气不足,他知道施成秉多做了什么,但赵骥既然都好好的,事情也该翻过去。
  “施家为什么要帮陛下,陛下看起来是真的不懂。”
  皇帝修养好,知道自己不该在此事上纠结,只压着脾气道:“施家忠心耿耿,从未做过背叛朕的事,枉朕瞎眼,竟不听他们从前对朕的告诫。”
  赵骥淡道:“倒也是,太后娘娘疼爱陛下,施太师亦是义无反顾支持陛下,到底是陛下生父生母,陛下认定施家是股肱之臣,理所当然,本王也不想成为挑拨父子关系之人。”
  皇帝愣在原地。
  “太后娘娘正在赶过来,陛下大可问她要个解释,”赵骥开了口,“陛下听信奸臣,放纵权势,本王不追究是念在陛下心性纯善,但残害同母胞兄,混淆皇室血脉,这便要看诸位大臣同不同意,至于贤妃娘娘,本王会帮陛下照看。”
  皇帝到底是没经事,下一刻踉跄扶住案桌,赵骥还要见几个大臣,没打算久留,他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太后。
  太后慌慌张张,见到他就叫了声骥儿,赵骥只道:“陛下说太后娘娘疼爱臣,那便看太后娘娘是否愿意和陛下说些事,让他心甘情愿让位于臣。”
  “骥儿,你放过他,他是你弟弟!”
  赵骥一贯是雷厉风行的,说什么便是什么,但凡是说过的话,几乎从未有过收回。
  他连头也没回,径直离去,太后看他离去的背影,身子颤抖,只觉十年前不该那样骗他。
  ……
  赵骥处理完所有的事回到王府,已经是快到辰时,日头出来好一会儿。
  施娢那时刚刚醒来,她吃了些东西,双腿轻轻垂下床榻,身子一侧倚靠在床围,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嬷嬷在门外,她不想叫人进来。
  赵骥把人抱在怀里,她睁眼看他,干净眼眸又瞬间涌上泪水,埋头在他胸膛,身子轻轻发|颤。
  施娢小腹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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