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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泪汪汪-分卷阅读54

,她们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赵骥政务繁忙,施娢便只能在殿内给他和小孩绣寝衣,他这些天总是回得早,有时候还会直接带折子回寝殿。
  施娢还以为他是怕她烦了,还忍不住笑他好几回,他倒不惹她,只叹说自己是想有些想她。
  今天他也和往常一样,让宫人把折子放案桌上,见她又在缝衣服,便让人把灯挑亮些,道:“每次都要朕提醒你一句把灯弄亮些。”
  施娢手里捏针,头也没抬说:“我知道的,你忙你的,我就快绣好了。”
  她这段时日绣了不少东西,小孩肚兜数一数,连一岁的都绣好了。
  赵骥心想她这哪是知道?万一看不清扎到手指,又得哭起来,他抽得出时间哄她,但她这要是哭动了胎气,得伤着自己身子。
  他想是这样想,却是不敢在她面前这样说,免得惹到她难受。
  殿内只留了两个伺候施娢的宫人,赵骥批奏折批得快,除了某些必须要他拿决策的事,这些折子中不少都是在要他选秀,赵骥以初登基为由,一律驳回,他处事快,偶尔也会有时间抬头看她一眼。
  外头是一片漆黑夜色,伸手不见五指,屋内昏黄灯影憧憧,照在施娢身上,就像是画中美人活了样,尤其是她漂亮的眼睛弯弯笑起来时,总能让人感到暖洋洋的温情。
  她昨天还拉着他,说给他袖子内衬绣了朵兰花,寓意他平安。
  赵骥一个大男人,蛮力重,对这些花花草草没什么兴趣,可她笑眯眯一说,赵骥倒觉得那朵花都活了起来。
  只要她看他一眼,就能把他的心勾走,偏偏她自己不知道,还总忍着泪让他不要忘了她,赵骥想这哪是忘得了的?
  她前头做的事,换任何一个人来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可他半点狠心都下不来,怕极了她哭哭啼啼的样子。
  “陛下看我做什么?”施娢疑惑开口,“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赵骥回神,知道自己这是看她看得发呆了,咳嗽一声道:“朕想你这日子快到了,这两天要用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你可不能同产婆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皇宫里的好东西多得是,还不至于保不住你一条命。”
  她笑了笑,道:“我现在不担心,到底不过是命,忧思过虑反而不好。”
  施娢早就也想通了,施家那边尚且安好,现在不需要她做什么,赵骥这儿又是信誓旦旦说她哪可能出事,这一天天下来,连她自己也觉得生孩子不过是到个日子,好好听产婆话,不会出什么大事,就算途中真的有什么问题,赵骥也护得住她。
  她是不知道现在怕得不行了的人是赵骥,他在做了几个噩梦后,已经连着好些日子没睡安稳觉,一闲下来便想着要是真遇到难产可怎么办?
  他什么伤都受过,可她娇娇弱弱,一定是受不住疼的。
  赵骥越这样想,奏折就越批不下去,又不敢让施娢看出他的怯意,只放下朱笔,道:“你能这样想就好,这么多人都围着你,阎王爷都挤不进来。”
  他总是爱逗她,施娢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不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的性子,也不想再担忧多余的东西。
  赵骥看她浅浅的笑,却想他作为一个皇帝,在宫内为自己的女人担惊受怕,那群大臣却打着送女儿进宫的得益念头睡得正好,他不动点手,心中当真不痛快了。
  他想着想着,便看到施娢慢慢放下针线,手轻捂住肚子,细眉慢慢皱起来,赵骥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他立马站起来,差人去把大夫产婆都叫过来。
  赵骥赶紧去扶施娢,紧张道:“怎么了?疼得厉害吗?”
  她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唇色都快退了下去,外头几个产婆齐刷刷涌进来,后头还有端热水的宫人。
  屋内的烛光随凉风轻轻摇曳,垂下的轻纱幔帐奢贵,她们是不敢惹赵骥,但生孩子这种事有赵骥在一定不好,以产婆的经验来说,他一定是最后心疼喊着不生了的类型。
  夜里容易着凉,施娢肚子现在有动静,更是不能受风寒。
  她们经验确实是丰富,知道像赵骥这种人该怎么劝,只苦口婆心道句现在得进屋看看情况,不能留在外头,便匆匆让他松开了手,产婆怕在外待久了他会添麻烦,赶紧扶着施娢进了里屋。


第49章 完结(上)
  赵骥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宫女端着热水进进出出,宽敞屋内侯着太医,里间垂下的厚重幔帐遮住施娢身影。
  生孩子不是件简单的事, 明明赵骥什么都没做, 却硬是急出了满头大汗, 他在外边走来走去, 听到施娢疼得难受喘气的声音,又想起她平日里眼泪含在眼眶里的模样, 只恨不得是进去帮她受了这些疼。
  他皮糙肉厚,什么伤都受过, 命悬一线的事也没少, 她是养在深闺之中, 又哪是能吃苦的性子?
  施娢疼得开始喊陛下,她声音娇细, 颤得发抖, 赵骥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就要往里头闯,外边的产婆连忙道:“陛下可去不得, 女子生产阴气重, 陛下是去战场上杀过敌的,若是冲撞了殿内的娘娘, 是会招来不详,万万使不得。”
  赵骥要踏进去的步子硬生生顿住,收了回来。
  寻常人只会说女子阴气对人不好,但来周围伺候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赵骥这性子,他是不在乎这些的,要真想做些什么, 旁人谁也劝不住,只是里头那位娘娘掉两滴眼泪,他就心软了,要先顾着哪一位,他们都知道。
  医女端着汤药进来,赵骥坐在旁边,又站起来,想去里边陪着施娢,走到边上又被刚才说话的产婆苦口婆心拦下,便只能转出去透透风,还没呼出几口气,就听见施娢哭啼声,连忙进来同她说话。
  他现在别说是去批什么奏折,连坐都坐不安稳,也顾不得在群臣面前的威严,焦急同哭泣的施娢说:“不要怕,陛下就在外头等着你,好好听产婆的话,一定不要怕……”
  他声音都快变了样,谁都听得出他这是怕了。
  里间外的小厅中站了不少伺候的人,一旁角落的太医吩咐宫女先去把药熬上,开了好几个应对不同意外下的药方,吩咐不同宫人细细熬药照看,不得弄混。
  没人敢去和赵骥说里头的娘娘必定平安无险,要是真的没事,她诞下孩子后会有一笔大赏赐,可如果中途出了意外,人头落地恐怕都是小事。
  宫女匆匆端热水出去,地上铺的绒毯都溅了水,屋内的漆纱灯明亮,宫人又出来搬两盏灯进去。
  冬日的帷幔用来遮住寒风,重叠厚重,赵骥也瞧不出里边的情况,他一身玄袍衬出高大的身形,时不时跟里头的施娢说外头某个御医医术怎么怎么好,能起死回生,一定不会让她出事,让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被他点名的太医心都快要跳出来,要不是现在情形特殊,都想跪下来说一句老朽只是普通大夫,不会起死回生,更何况那个里头姑娘也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他未免太急过头,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在这座宫殿内外。
  小厅因为他的存在而格外压抑,好几个时辰过去,天都快亮了,里边还是没什么大动静,连施娢哭泣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赵骥心沉到小腹,开始慌乱起来,他拉住进去诊脉的太医,低声问:“此番可算好?”
  御医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娘娘有些难产。”
  赵骥手一松,有些蒙了,御医见他有些误会,连忙又道:“娘娘已经喝下了药,陛下不用急,产婆是有些经验的,应该不会出事。”
  御医的话没让赵骥放松下来,他身上的气息瞬间凛冽了许多,如锋利的刀剑一点点割在人脸上,谁都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他站在原地不动,突然慢慢开口道:“如果里边娘娘平安诞下孩儿,朕赏赐给在场诸位的东西不会少,倘若是她出了事,朕也绝不会轻饶了无能之辈。”
  慌慌张张的一堆人乌泱泱跪了下来,赵骥甩袖,坐到扶手椅上,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道:“起吧,不要耽误时间。”
  他以皇帝禅让为由夺了弟弟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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