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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分卷阅读67

是红了。
  “姐姐还没回答阿渊呢。”容渊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阿渊是姐姐的什么人?”
  苏嫽别过头去,支支吾吾地搪塞:“阿渊希望是什么人?”
  容渊思索了一会儿, 极认真地说:“只要是姐姐的人, 什么都可以。”
  苏嫽怔了怔, 一阵寒风挟着雪花扑过来,晶莹的雪花沾在她的鼻尖上,很快溶成清透的水珠。
  她的鼻尖红红的, 在那一滴雪水的映衬下,如樱桃一般小巧可口。容渊喉结滚动,忍不住倾身上前,揽住苏嫽的后腰,在她鼻尖上轻轻落下一吻。
  他用唇瓣轻轻磨.蹭,温热的触感驱散了凛凛寒意。苏嫽周身被他的气息包裹,尤其是鼻尖,暖暖的,格外舒服。她慢慢伸出手抱住容渊, 仰起脸看着他,轻声说:“阿渊, 我一直都把你当作亲弟弟。”
  容渊的眸子立刻黯淡下来。他恹恹地松开手,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像只蔫头耷脑的小狗。
  “但我不介意让你换个身份。”苏嫽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眉眼弯弯地笑起来,“阿渊,你想要什么身份?”
  容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如漆黑的幽潭被光照亮。他直直地看着苏嫽的眼睛,毫不遮掩地说:“阿渊想做姐姐的夫君。”
  他从怀里取出一只木匣,打开来递到苏嫽面前,里头放着一对紫宝石做成的耳坠。
  “这是我之前在京城的首饰铺子买的,想送给姐姐做定情之物。姐姐……可愿收下吗?”
  苏嫽看了一眼那对耳坠的成色,用的是极好的紫宝石,颜色不浓不淡,细看之下,与娇娇的眸色竟有八分相似。
  她知道,这对耳坠定是容渊精挑细选得来的。
  她心情愉悦地弯起唇角,正要点头,喉间却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她皱了皱眉,弯下腰不受控制地干咳起来。
  容渊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她,“姐姐怎么了?”
  “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些恶心。”苏嫽干呕了好一阵才慢慢直起身来。
  容渊急忙说:“那我们快回去吧。我去请娘亲来给姐姐把把脉,看看是怎么了。”
  说完,他立刻扶着苏嫽朝马车停靠的地方走去。
  季府给苏行山一家也安排了客房,容渊扶着苏嫽进了屋,就立刻让人去请乌啼过来。
  一刻钟后,乌啼风风火火地进了屋,边走边说:“这么急着叫我来做什么?我正给清落夫人煎药呢。”
  “娘,方才姐姐突然觉得恶心,在外头干呕了好一阵子,呕的身子都没力气了。你快给姐姐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
  “恶心?干呕?”乌啼狐疑地看了容渊一眼,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苏嫽,“嫽儿这是……有了?”
  “咳咳!”苏嫽好不容易缓和了许多,听了这话又开始干呕起来。
  乌啼似笑非笑地问:“阿渊,什么时候的事?娘是不是该着手准备你们的大婚典礼了。”
  “娘!”容渊难得羞红了脸,别别扭扭地转过头,小声说,“我和姐姐还没有……姐姐说我太小了,还不能行男女之事。不过姐姐答应了,等我行过及冠礼之后就可以……”
  “阿渊!”苏嫽连忙出声打断了他,羞恼地瞪着他。
  这样羞耻的话,他竟也敢往外说?
  乌啼忍着笑走到床榻边,将手搭在苏嫽的腕子上。半晌,她抬起头,“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凉,体内寒气太盛,便会有干呕之症。喝些暖汤养养就好了。”
  她伸手替苏嫽拉了拉被子,叮嘱道:“西洲可比这儿还冷呢。嫽儿,你要好好养着身子,三日后我们便要启程前往西洲了。”
  *
  乌啼所言果然不假,西洲那地方,比大楚简直要冷上十倍不止。
  还好路上苏嫽喝了不少驱寒的汤,容渊又着意给她添了好几件厚实的衣裳,这才没有受凉。
  一入西洲,满目皆白,苏嫽惊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致,容渊撑着伞走在她身侧。西洲的王殿与大楚的皇宫截然不同,用的都是雪白的璃瓦,远远望去,如同云端仙境。
  乌啼和宗琉走在前头,先去大殿拜见西洲王。过了一会儿,有侍女出来,对容渊行了一礼:“王上请小殿下进去。”
  说完,她微微侧转身子,又对苏嫽行礼:“王上请殿夫人也一并进去。”
  殿夫人?堂都没拜呢,她怎么就成了殿夫人了?
  苏嫽咬着唇看了容渊一眼,容渊连忙摆手,表示此事与他无关。
  苏嫽只好气呼呼地跟在他身后进了殿。西洲王坐在高台上,宗琉端坐在一侧的雪香木椅上。乌啼双手环胸站在殿中央,似在赌气,看都不看西洲王一眼。
  苏嫽有些拘谨地随容渊跪下,按着西洲的礼节朝西洲王行礼。
  “见过王上。”
  “起来吧。”西洲王亲切地示意他们起身,又让侍女搬了椅子来给他们坐。他细细打量着容渊,露出满意的笑:“不错,生的相貌堂堂,有容王殿下当年之姿。”
  他的视线转而落在苏嫽身上,又道:“这位便是苏嫽姑娘吧?听乌啼说,你和小殿下两情相悦,私下已交换了定情信物,只待行过大婚典礼便可名正言顺。我这便命人去准备。”
  苏嫽咬着唇看了乌啼一眼,乌啼大大方方地笑了笑,说:“害羞什么?我早看出来了,你和阿渊呀,早就互生情愫。既如此,不如早些大婚,也好安心在王殿里住下。”
  西洲王闻言,连忙接着她的话说道:“你好不容易回来,我让人在前殿准备了接风宴。梅国师正等着见你呢。”
  乌啼瞥他一眼,懒洋洋答道:“既是接风宴,那我去便是。只是你别想再把我送去什么神殿。我已经嫁了人生了子,破了圣洁之身,是再做不得神女了。”
  西洲王连忙点头:“不会,不会。”
  他知道乌啼还在为当年的事生气。若非不得已,他也不会硬把乌啼送到神殿里去。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回到身边,自然要好好宠着才行。
  乌啼这才满意,转身朝容渊和苏嫽笑道:“走吧,娘亲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
  三日后。
  侍女们一大早便忙碌起来,拿着各种各样精巧的饰物开始布置王殿。王殿前的凝云池中,缥缈如云的雾贴着水面荡漾,一株老桂树破云而出,枝头上绽着一朵朵青色的桂花。
  这便是传说中的那株青桂树。
  苏嫽穿着婚服,与容渊并肩站在青桂树前。为了尊重大楚的习俗,婚服特地选用了大红色,而非西洲惯用的雪白。
  容渊牵着苏嫽的手,凝神看了她许久,才附在她耳边含笑道:“姐姐今日真好看。”
  苏嫽今日挽了个端庄的云髻,嵌着碎玉琳琅的步摇,摇摇晃晃地清响。她朱唇轻抿,低眉顾盼间眼波流转,带着从前不曾有过的忸怩,却更显女儿家的娇羞。
  “我哪日不好看?”她笑答。
  “姐姐哪日都好看,一日比一日好看。”容渊眼底的笑意更浓。
  今日,是他和姐姐的大婚典礼。他等了这么些日子,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得到姐姐了。
  过了一会儿,殿前的一个侍女高声喊道:“神女殿下驾到!”
  身侧的几个侍女立刻跪下来,朝着宗琉的方向行礼。宗琉着一身白裙,依旧如天山雪那般清丽。她手中捧着两只银盅,里面盛着清澈的水。
  宗琉把银盅递给苏嫽和容渊,又亲自从青桂树上摘下两朵桂花,分别放入两个银盅里。也不知那是什么水,花瓣在碰到水面的一瞬间就立刻溶进了水里,连半分青色都不曾剩下。
  “这是寒山水,是世间至纯至净之水。饮下此水,便可两情长久,如寒山水一般纯净无瑕,永不染垢。”
  苏嫽和容渊依言将银盅里的水饮尽,然后学着宗琉的动作对着青桂树拜了几拜。礼毕后,宗琉笑着说:“西洲的礼节简单,拜过神树后便算夫妻礼成,第二日再拜天地,第三日再拜高堂。小殿下和夫人去前殿接受群臣恭贺,便可回房歇息了。”
  去前殿走了一遭,吃了些酒,再回房时,不知不觉已到了晚上。喜房内按照大楚的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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