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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浇愁-分卷阅读21

局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吗?肖爸,咱们现在跳出‘阴沉祭’这个案子,换个角度看问题,你觉得有没有第三种可能性——”
  肖征反应和语速一样快,立刻接道:“那男孩身上寄生的蝴蝶既不是毕春生放的,跟巩成功伪造伤亡人数的事件也没关系,而是从别的地方感染的!你想说,毕春生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男孩被感染这件事,用他转移视线,让我们误以为阴沉祭的祭品都以行尸走肉的方式‘活着’。当时距离阴沉祭成功只有几个小时,我们仓促反应,查出什么问题来不及掩盖,蝴蝶卵失窃的事情很可能被翻出来!”
  “动手时机的选择也很准,”宣玑说,“老局长退休,黄局上任,黄局是个普通人,一般的事他还能监管一下,但突发紧急事件,只要他不是存心想捣乱,一定会把指挥权交给你。你……”
  是个人事不懂的愣头青。
  宣玑砸吧了一下嘴,看在人民币的份上,换了个委婉的说辞:“唔……那个……刚正不阿,眼里不揉沙子。”
  肖征仍沉浸在案子里,没听出姓宣的拐着弯地骂他:“可是还有个问题说不通——那男孩不停地在本上画阴沉祭文符号,这你怎么解释?”
  宣玑想了想:“查过那个小胡子吗?就那最后一个祭品。”
  “查过,没什么特殊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么,祭品都是毕春生以前救过的人,”肖征说,“那个小胡子叫季清晨,靠做视频和直播赚钱——不过做得不是什么正经直播,好像都是些哗众取宠的东西,哪有事故往哪钻,夜路走多了,有时候也遇见‘真鬼’,他经历过的一起食_0_ren_0_shou事件是毕春生处理的。”
  “他是最后一个祭品,‘没什么特殊的’本身就不对劲。”宣玑说,“这个小胡子在网上放了四十多个短视频,还有十几场直播,我都翻了一遍……”
  肖征一愣,没想到这吊儿郎当的男人仔细到这种程度,震惊地问:“你全看了?就这么几天的时间?”
  “对啊,”宣玑莫名其妙地一摊手,“零碎时间,你平时不刷短视频吗?就……等车、洗澡、上厕所,吃饭……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没有‘吃播’,你拿什么下饭?”
  肖征:“……书。”
  宣玑也震惊了:“你有病吧?”
  网瘾青年和铁血老干部面面相觑,互相都觉得对方不可理喻,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肖主任这会用得着他,只好暂时求同存异,无力地摆摆手:“他做得视频怎么了?”
  “这四十多个短视频里,大部分内容都是他给别人解决‘灵异问题’,神神叨叨的,一看就是江湖骗子套路,”宣玑说,“但有一拨人固定追随他,没事就给别人讲‘_0_da_0_shi’是怎么救命的。”
  “那不就是托儿吗?”
  “但他们讲的故事很有意思,内容大同小异——偶遇_0_da_0_shi,_0_da_0_shi算出有劫难,过了几天果然‘被孤魂野鬼’上身,症状是‘脑子很清楚,但身体不受控制’,拼命发出求救信号,家人看不懂,最后还是_0_da_0_shi来救命——怎么样,你听着耳熟吗?” 宣玑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样子像个死没正形的_0_hua_0_hua_0_gong_0_zi,举起剑照了照自己的脸,他一边挤眉弄眼,一边鼓捣他睡成了鸟窝的发型,努力想把翘起来的毛镇压下去。
  重剑里的盛灵渊近距离地“瞻仰”了这张嘴脸,多疑如他,也有一瞬间怀疑这货是真傻。
  肖征沉思片刻:“你的意思是,这个季清晨可能知道什么,或者在这事里扮演了某种角色。”
  “对,”宣玑说着,看了一眼表,不客气地从肖主任钱包里抽了五百块钱,“五分二十秒,都是熟人,零头给你抹了。飞机准备吧,我这就带人过去查这个季清晨的祖宗八代。”
  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去。
  盛灵渊还在结合前后话猜自己没听懂的词,纳闷地琢磨:“准备什么鸡?”
  这时,就听肖征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不对,等等,你给我站住!我都被你绕进去了——我叫你来,是让你查总局内部瞒报伤亡的事,怎么变成调查江湖混混了?你跟我扯的这些都是推论,说白了,你还是不想承担责任,是不是?”
  提着剑的宣玑和剑里的盛灵渊同时叹了口气。
  盛灵渊心说:“久闻雷泽之兽走路不会拐弯,居然是真的。”【注】
  “你这拈轻怕重的王八蛋,不能干别干!”肖征火了,“可真难为你能编得那么像真事了,还‘不能生殖的蝴蝶’,亏你想得出来!这他妈世界上有不能繁殖的动物吗?你……”
  “有啊,”宣玑说,“你没见过骡子?”
  肖征哽得胃疼。
  “肖主任,我问你,”宣玑叹了口气,“就算咱俩冒着被一帮外勤暗杀的风险,把这事查了个底朝天,然后你想怎么办?把那些被蝴蝶寄生的人都集中起来,挖个坑埋了吗?”
  “那本来就是死的!”
  “你觉得那是死的,可是在人家亲朋好友眼里,那就是大活人。”宣玑打断他,“你觉得所有人都愿意你刨根问底,非得查个‘明明白白’,然后夺走他们身边的亲人吗?所有人都愿意知道所谓‘真相’吗?”
  “不能繁殖的蝴蝶跟骡子一样,都是老祖宗的智慧——我说了,这世界上没有新鲜事,肖正直同志,你真觉得镜花水月蝶这玩意,会是天生地长的么?要真是那样,人脑和猪脑对寄生虫来说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这玩意只寄生在人身上?”宣玑似有意似无意地扫了一眼他的剑,叼起电子烟,隔空点了点肖征的胸口,含糊地一笑,“妖、魔、鬼、怪,哪一样歹毒得过人心?妈给你们擦_0_pi_0_gu去了,拜拜。”
  异控局里人心惶惶,善后科更是恨不能自己不存在,因为都听见谣言说总局内部要“自查”,让善后科牵头。
  宣玑第二次踏进善后科办公室,感觉自己是误闯了植物园——到处都是刚剪下来的绿萝叶,用塑料矿泉水瓶装着,贴墙角挂了一排。
  老罗战战兢兢地解释:“领导,我一紧张,手指头和脚趾头就疯长,不受控制,不剪不行……那个,是不是上面下命令了?”
  宣玑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头顶一排脚趾头,把已经迈进屋的腿又缩了回来,恨铁不成钢:“没出息,锦衣卫都干不成——罗翠翠,平倩如,还有……那个……算了,你俩再找个人,跟我走,出差。”
  三十分钟以后,宣玑带着罗翠翠、平倩如和一个穿连帽衫的小青年上了飞机。
  连帽衫是被平倩如和罗翠翠拖来的,叫杨潮,一双倒八字眉,长得愁眉苦脸的,据说是个生在特能之家里的普通人。
  “这是我们部门的大百科,”罗翠翠介绍说,“特别能背书,什么都知道,好多事问他,比从总局调档还快。”
  “哦,行吧,”宣玑觉得这位看起来也不太靠得住,不过靠不住也比召唤大魔头的强,“怎么出差还带本书?”
  杨潮觑着他的剑,警惕地躲开了八丈远,从八丈远以外回答:“复习考研呢,能考上我就辞职不干了。”
  宣玑:“……”
  “羬羊。”盛灵渊想,他从剑里“望”过去,正好杨潮偷偷往这边看了一眼,仿佛对上了剑的目光,激灵一下,不敢出声了,这让大魔头觉得挺有意思,“血脉稀薄至此,倒是敏锐。”
  就在这时,飞机提示要起飞。
  盛灵渊还在想“起飞”是不是有什么隐含意的时候,飞机已经顺着跑道加速起来,随着“嗡嗡”的轰鸣声,离地往天空拉去。
  重剑一下倒了下来,宣玑下意识地伸手一接,可这把从他脊背里_0_ba_0_chu_0_lai的剑却反常地划开了他的手掌,血顺着剑身血槽流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不是真的,我编的。


第17章
  宣玑到底知不知道剑里有什么,这不好说。
  虽然作为阴谋论者,盛灵渊是这么认为的,但没有确准之前,他不该露出破绽——因为他这会儿是两眼一抹黑,知道的东西很有限,话也听不太懂,而且被困剑中,又是个任人宰割的状态。对盛灵渊来说,最理智的选择,应该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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