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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浇愁-分卷阅读25

觉似的。
  一开始,千年老鬼觉得新鲜,等新鲜劲够了,他开始觉得有点“吵闹”了。
  “我那手机偶尔掉脸上一次,不是睡前仪式。”宣玑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把屏幕调暗了些,但浏览速度还是飞快。
  盛灵渊实在跟不上他的速度,忍不住问:“你能走马观碑?”
  宣玑含着电子烟,含糊地说:“不能,我是学渣。”
  “什么渣?”
  “就是读书不怎么样的意思,”宣玑说,想起魔头他们那会连纸都没有,记录个屁都是个浩大的工程,让他老人家直接跳到无纸化环境也是有点勉强,于是放慢了滚屏速度,解释说,“我们现在的人写出来的话跟说出来的差不多,这些片儿汤话没什么信息量,扫一眼就大概知道什么意思,看多了习惯就好。”
  作为一个网瘾青年,宣玑常常把各种网络语挂在嘴边,所以他看网上留言,会感觉跟日常口头语没什么区别,但在真正古人眼里,区别其实还是挺大的——尤其里面混杂着大量简称、数字以及字母之类古人闻所未闻的“鬼画符”。
  盛灵渊:“那半个字是什么意思?”
  宣玑一眼扫过去,一个草字头:“……”
  您眼可真尖,总能捕捉重点。
  “唔……”宣玑斟字酌句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跟“出土文物”解释,只好含混地说,“就……骂人的。”
  他俩现在状态诡异,宣玑不用详细“言传”,直接就可以“意会”给求知若渴的古人。
  盛灵渊:“……哦。”
  他有点明白了,以前的人吃饱了,是三五个人凑在一起聊些茶余饭后的闲事淡话,这里的人根本不用往一起凑,一人抱个小盒隔空喊话就行,倒是方便。
  怪不得没事就把这东西往手里一捧,都不好好办差。
  这时,电脑上提示收到了新的回复,旁边平倩如“咦”了一声:“主任,你看看这个人。”
  只见有人发过来一个问题:“是上个月十号以后出现的症状吗?”
  “这是新注册的小号,”平倩如说,“上个月十号……那不是咱们推断那个男孩感染蝴蝶的时间吗?”
  宣玑:“问他怎么知道的。”
  对方好一会才发来第二条私信,没回答,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那中邪的亲戚住哪?”
  宣玑一点头,平倩如就回:“北小坝的。”
  他们如果想钓出知情人,就不能假装自己接触过小胡子季清晨,因为假如季清晨还有个同伙,两句话就露馅了。
  所以他们捏造的身份,是个“接触过被感染男孩,被‘传染’”的人,听说有_0_da_0_shi能治中邪,所以试着联系联系,为了看起来真实,宣玑还让平倩如在好几个玄学爱好者聚集地同时发了一样的求助帖。
  从异控局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镜花水月蝶像是流行病,虽然会传染,但也不是接触过就一定传染。原理不清楚,但仅就现在的情况看,男性、三十岁以下、体格比较健壮的,好像更容易被感染。而普通人的感染率似乎远低于特能人群,那孩子他妈天天跟他住在一起也没事,当地异控局的几个特能外勤只是执行了一下抓捕任务,差不多人人中招。
  这些骗子都是地头蛇,怕在接触过程中露出破绽,他们用的假身份不完全是凭空捏造的——借了个住在被感染男孩家附近的小混混身份。
  这小混混是个社会闲散人员,曾经在男孩感染镜花水月蝶之后跟他发生过冲突,是少数被感染的普通人之一,目前已经被异控局秘密隔离了。
  对方这次回复得很快:“认识这个人吗?”
  他发过来的,正是那被感染男孩的照片。
  双方你来我往地套了几轮话,对方把他们编的假身份的各种信息都“套”了出去,宣玑他们这边基本也能确定,这是个知情人,知道得非常多,很可能就是季清晨那个不露面的托儿。
  末了,对方说:“我认识季老师,他最近出远门了,不在本地,临走留了点东西给我,可能是算到有缘的人要来找他帮忙,我可以给你们试试,但不一定能管用,得做好心理准备。”
  平倩如立刻回道:“您要多少钱都行,只要有办法救人。”
  那边迟疑片刻,平倩如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可以先给您一半钱,到时候不管行不行,您都收着不用退,只要您愿意帮我们联系季老师。”
  他们人傻钱多,对方立刻“速来”了,平倩如给钱的事说完,那边很快甩出了一个见面的时间地点,下线了。
  约定的地方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公园,宣玑找当地公安帮忙,弄来两辆车。
  老罗开一辆面包,假装是发帖人,拉着杨潮。杨潮_0_kang_0_yi无效后,暂时充当“中邪”的倒霉孩子,被里三层外三层地绑成了颗粽子,脸上化了个鼻青脸肿的妆,营造出“中邪”的凄惨效果,给扔在了面包车后座。
  宣玑则跟平倩如一起,坐在另一辆车里,躲在暗处远远地看着。
  宣玑百无聊赖地用车载广播放着新闻联播,给他的“剑”纠正口语,一边问:“前辈,镜花水月蝶这种缺德玩意,原产地到底是哪?”
  盛灵渊没有立刻回答,宣玑只能听见他沉迷跟读新闻联播的声音,然而有那么片刻光景,他感觉到对方脑子里似乎涌上了无数繁杂的记忆,其中还有个画面一闪而过——满地的尸体、男女老少,成千上万地罗在一起,所有死气沉沉的眼睛都在朝自己看。
  宣玑后脊蹿起一层凉意,但不等他看个分明,那些混乱的画面和思绪就又被压下去了。
  那是什么?
  宣玑心里一动,对了,魔头说过,他很多事记不清了,看到什么提示才会想起一些……这么说,自己刚刚随口问的话,好像误打误撞地_0_ci_0_ji到了对方某些核心记忆。
  那他是不是可以……
  借机多_0_ci_0_ji一点?
  宣玑立刻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在往不善良的地方滑,强行正直:“哎,那怎么行?我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真是太不应该了!”
  盛灵渊轻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打探,只是关心案情,没关系。”
  眼看和平共处出现了裂痕,宣玑连忙试图修补关系,又真诚又恭敬地说:“您不想回忆就不要回忆,呃……当然,如果您能用您的经验和直觉,给我们一点小小的提示,那就更好了,我代表异控局全体杂种和废物感谢您。”
  盛灵渊说:“唔,你想问什么?你不都猜出这蝴蝶不是天生地长之物了吗?”
  宣玑在异控局总部对肖征说的话,其实不是纯靠“猜”。
  他族里有一本祖传的《千妖图鉴》,年代非常久远,被先人誊写过多次——那东西最早是刻在石头上的,保存得不太好,族里现存的石刻已经只剩零星几块了,图文都看不太清楚。后来不知道有没有竹简、丝绸之类的版本,反正都没保存下来,最全的是纸版的,纸页残缺了不少,但前几页最危险的物种是齐的,如果镜花水月蝶能随便在人群里传播,那它肯定应该是最危险的几种东西之一。
  可那本图鉴上没有。
  随着盛灵渊的话,宣玑脑子里自然而然地闪出了那本《千妖图鉴》,他立刻警觉,转移注意力,把和图鉴有关的画面从脑子里擦去。
  盛灵渊故作意外地“呀”了一声:“我随口一提,可不是故意打探,只是你们族中居然保存着上古千妖,小妖,看来你来头不小啊。”
  老贼这是报复!
  盛灵渊不温不火地辩解:“没有,我真的跟你一样无心。”
  这会还不方便翻脸,宣玑只好勉强靠深呼吸和微笑维持内心平静,笑得平倩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离他远了点。
  盛灵渊这才说:“我想不起来了,但你要问我直觉,我觉得这蝴蝶与其说是一个种族,不如说是一种术法——你们等的人好像来了。”
  宣玑一抬头,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朝约定的地方走了过去。
  他眼力非常好,不用望远镜,就能看出那中年男人腰背不直,脚步虚浮,脸上挂着沉沉的病气,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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