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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军校-分卷阅读18

们同胞的日本人,枪毙自己的学生吗?”
  似乎被这句话喊醒,宋教官虽然仍旧愤怒的瞪着顾燕帧,却终是移开枪口。
  “把他押下去!”
  卫兵一拥而上,几人被卸了枪,卫兵们还要过来抓顾燕帧,被他躲了过去,抓着谢襄就扬长而去。
  所有日本人包括那三名凶手都上了车,开车的司机不屑的看着学生们,冷笑地发动汽车离开。
  日本人做了这样的恶事,居然全身而退,饶是学生们再生气都没有用处。一整个下午,顾燕帧一直躺在床上生闷气,谢襄蹲在地上洗床单,一边洗一边偷偷摸摸的打量他,却又无从劝起。
  倘若今天要对付的是那几个日本人,即使豁出命他们也会阻拦,可是阻挡他们的却是烈火军校的卫兵……国家危难,外敌环绕,他们又怎么能真的对自己的同胞开枪,更何况是一群服从命令的军人。
  可是,这个命令要是错的呢?谢襄拿起洗好的床单向外走去,门一打开,风便涌进了屋内,清凉的风吹的脑子也清明了起来。
  倘若这个命令是错的,那就不应该被执行。
  夕阳西下,天边挂上了红霞一片,谢襄将盆里的床单拿出来开始晾晒,突然听到身后发出一声闷响,似是有人从不远处的围墙上翻了过来。
  谢襄有些好奇,随即趴在地上,隔着长长的床单下方向外望去。入眼的是一双满是泥土的作战靴,那人将手边的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双干净的鞋子换上,随后又将那双脏了的作战靴放回背包。谢襄将脸贴的更低,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庞。
  “沈君山?”
  白床单下面露出一张俊逸的脸孔,和谢襄四目相对,沈君山似是比她还要惊愕,“谢良辰?”
  “你怎么在这?啊,你出去了!”
  沈君山微微点头,“嗯,你在干嘛。”
  “我在晒床单呀。”谢襄拽了拽床单,“白天事太多了,都没时间洗。”
  “哦。”沈君山点点头。
  谢襄看了一眼他,“今天白天你不在学校吗?你知不知道,宋教官他……”
  沈君山突然站起来走开,大步绕过衣架,将正在疑惑的谢襄一把从地上提了起来:“你这么说话不累吗?”
  谢襄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不作答,沈君山弯腰拿起她盆里的床单,作势要往晾衣绳上放。
  谢襄见他如此,连忙去抢,“我自己来。”
  “一起吧。”
  他手里拽着床单的两角,看向谢襄,谢襄连忙跑到另外一头拽住床单,两人合力将床单拉平。
  “今天的事,你知不知道?”她抬着头问沈君山:“宋教官把那三个日本人给放了,日本商会的人派车给接走了。”
  沈君山摇了摇头,一脸诚实的说:“是吗,我不知道。”
  谢襄眨了眨眼睛,经过今天的事,她觉得自己许多的想法都变了,现在面对着沈君山,就格外有一种想要倾诉的欲望:“同学们都气的够呛,都跟卫兵动手了,顾燕帧差点被宋教官给毙了。”
  沈君山皱起一双好看的剑眉:“那你呢?没受伤吧。”
  谢襄扯起嘴角,“没有。”
  沈君山笑了,他的笑容很是好看,谢襄也跟着笑,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温情。
  “对了,今天是休息日啊,可以请假外出的,你怎么还翻墙?”
  沈君山拽了一下床单,把谢襄拽到了自己面前。他目光灼灼,带着点严肃望着她:“谢良辰,拜托你一件事,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今天在这里看见过我。”
  谢襄知道他这次出门的事大概需要保密,连忙说道:“好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保守秘密的。”一边说,一边郑重其事的点头。
  “那就谢谢你了。”沈君山见此微微一笑,“我们回去吧。”
  刚刚走到宿舍门口,两人就看见了正要外出的纪瑾,纪瑾瞧见沈君山,不由分说的拉起沈君山的手就向外跑去,“君山,正好,我有事找你呢。”
  沈君山连忙将盆还给谢襄,外加一个背包:“背包你先帮我拿着。”
  “好。”谢襄赶紧接了过来,纪瑾拉着沈君山跑的瞬间就没了影,她在原地站了一会,掂了掂手中的背包,一点不安在心间飞快的掠了过去。
  回到宿舍内,谢襄取出背包里的靴子,认认真真的刷,她眼前逐渐浮现出那日在深林中沈君山为自己包扎伤口的画面,月光下他那清冷的眉眼还有那双略带薄茧的手,温暖又轻柔的覆上她的脚踝。
  想着想着脸便红了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冰凉的触感令谢襄顿时冷静了下来。
  “谢良辰!想什么呢,脸这么红。”顾燕帧倚在卫生间门边打趣的看着她。
  “是不是想我呢?”
  “呸,臭不要脸。”谢襄啐了他一口,随即将刷好的鞋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窗台上。
  勤勤恳恳刷洗干净的作战靴第二天一早不见了,谢襄找了半天,发现它们躺进了垃圾桶。
  “顾燕帧!”怒吼声响彻整间宿舍,谢襄拎着靴子走了出来,被他事不关己的样子气的瞪大了眼睛,“你干嘛把我的靴子扔进垃圾桶?”
  顾燕帧瞟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直到扣好衬衣上的最后一颗扣子才开口,语气里全都是揶揄:“那是你的吗,你这么矮的个能长出那么大脚?”
  “你!”谢襄气极,却又吵不过他,拎着鞋子径直出了门。
  朱彦霖远远的跑来,见到谢襄出来,冲着她兴奋的挥舞着报纸高声喊道:“好消息!好消息!火烧华西棉机厂的那伙日本人被杀了!”
  纪瑾宿舍门被猛地踹开,“什么?被谁杀了?”
  “不知是何人所为,警察局去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无论是谁做的,我都敬佩他是一条好汉。”
  看着朱彦霖手中的那张报纸,谢襄心中却浮现出一个眉眼清冷的面庞来,心里的那一点不安随即被放大,她晃了晃头,眉头几乎拧成一团。
  报纸既然能传到烈火军校,那就也能传到日本商会。
  此时,印有《日本商人途中遇袭,凶手踪迹至今成谜》几个大字的报纸正静静的躺在日本商会的办公桌上。佐藤一夫抓起报纸狠狠的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秘书站在办公桌前弓着腰静静的听佐藤一夫发着脾气。
  “日本那边已经来信了,他们对于我接任会长这段时间内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倘若在做不出什么成绩来,怕是就要让那个卑贱的女人来顶替我的位置了。”佐藤一夫一脸嫌恶,似乎对自己口中的这个女人十分厌弃,“给承瑞贝勒打电话,就说我要见他。”
  “是。”
  一辆黑色的日本汽车缓缓驶入位于城郊的教堂内。
  带有浓浓欧洲风格的教堂内,承瑞正在弹着钢琴,眼前是一众唱诗班的女童正在吟唱着教堂的赞歌,一阵阵歌声透过五彩的玻璃窗缓缓传出,惊起屋顶上一群群栖息的白鸽。
  承瑞年龄虽然不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看着却十分摄人,他仅仅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也自有一种贵族之气。清朝已经结束,抛却一身长袍马褂,剃掉一头辫子,承瑞梳着最时兴的背头,白色的衬衣外罩一见黑色马甲,下身一条黑色西装裤,领子间还系有一个黑色蝴蝶结。
  厚重的石雕大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位老者佝偻着背走了进来,附在福九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福九挥了挥手,那人便退了出去。
  “贝勒爷,日本商会的佐藤一夫在外求见。”
  钢琴曲伴着女童的歌声依旧飘荡在空旷的教堂里,未曾停顿半分。良久,一曲赞歌终是结束,女童们缓缓退下,有侍女端着水盆跪在承瑞面前为他轼手,他抬眼瞧了瞧福九,“祖宗不孝,现在连一个蛮夷小国的商人也能随便见我了。”
  福九低身道:“他是有事求贝勒爷。”
  “就让他候着吧,说我身体不好,没精神打理他那档子糟烂事。”
  “是。”福九弓身退了出去,走到一半时似又想起了什么退了回来,“贝勒爷,显蓉格格回国了。”
  承瑞拿着药碗的手微微顿了下,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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