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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长女-分卷阅读154

”徒元明拇食指二指轻轻摩擦,脸上染了几分笑意。
  这场刺杀甚是匆忙,刺客很快被打退了。
  林钊让人将刺客留下的尸体抬了过来:“殿下,刺客逃走两人,诛杀三人,其中一人正是通天坊一案通缉犯。”
  通天坊一案中,京兆府曾根据落网之人描述,画过了不少漏网之鱼的画像。
  “救命啊!”娇鸾的马车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驾车的叶遥忙冲入车厢,就见娇鸾倒在一旁,胸口插着一支碧玉簪子。绿芙则与鱼莹扭打成一团,眼看着绿芙就要被鱼莹扭断脖子,叶遥一剑斩断了鱼莹的手臂,将人拖出了马车,打掉了鱼莹的一口牙。
  “叶遥?”
  “四殿下,是属下大意了,鱼莹是死士。”
  林钊忙让人救治娇鸾和绿芙,也是娇鸾命大,鱼莹出手时被恰好转身的绿芙撞破,让娇鸾避开了要害。倒是护主心切的绿芙,竟被鱼莹折断了双臂,伤势比娇鸾更重些。
  “殿下,这是我们的疏忽,因老巴和秦娘都是寻常人,竟没留意马婆子和鱼莹。”林钊汗然。
  “不怪尔等,本王也不曾料到。除了娇鸾和绿芙,其他人分开关押,不要让人死了或串供。”徒元明一手掀起帘子,沉吟片刻道,“叶逍,你带人悄悄将虞侯之孙虞宏化带来京兆府,暂时不要惊动虞家。”
  虞侯虞肃莱是良妃之父,他有一长孙虞宏文早年在街上纵马踩死百姓,被御史台闹到御前。陛下有心包庇,却耐不住兰台寺穷追不舍,最后虞宏文被流放到了崖州。虞宏化是虞侯次孙,没有其兄虞宏文那么嚣张,但也是个顶着读书人皮的纨绔。
  “是!”叶逍不曾追问缘由,带了两个侍卫悄然离开了队伍。
  徒元明吩咐叶逍时,并没有避着林钊。听到徒元明让人去抓虞宏化,林钊立时明白了齐公子的身份。
  娇鸾主仆是虞公子从扬州买来,安置于此。二皇子徒元启,在京中是出名好诗书,甚风流。启音同齐,恰好徒元启的外家姓虞,表弟虞宏化更是头号拥迈,但凡徒元启出现的文会酒局,十有四五能看到虞宏化的身影。
  若齐公子与虞公子对应的是二皇子徒元启和虞宏化,也就能解释方才徒元启为何阻挠京兆府和守备府官兵冲进院中搜索。及在院中救出徒元灿后,徒元启为何匆匆离开。徒元启急于离开不是赶去陛下面前争功,而是怕被娇鸾主仆看到叫破身份。
  林钊后心冷汗直冒,有些事终究避无可避,他终是一脚踏进了皇子们的斗争中。
  想明白了这一点,林钊看向徒元明的目光多了几分果决。在这场乱局之中,他这个小小京兆尹很容易就被人所弃成为下一个王子腾。想要成为一颗不被放弃的棋子,那就只能投一个好的执棋者。


第131章 打草惊蛇
  徒元明并未留意林钊的转变, 现在他心中想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今日之事有多少是徒元义所算计?
  从徒元灿失踪到被寻到,处处都透着蹊跷。
  指向肖杀掳人的证据不少,但破绽也极多。元宵夜的目击证人只看到了扶徒元灿离开之人侧脸,之所以怀疑是肖杀是方录听其描述后, 再拿肖杀的画像去核对;凶徒在娇鸾处一直蒙脸不曾露出真容, 娇鸾主仆只是描述出其中一人身形与肖杀相似。
  肖杀刻意遮掩面容可以解释为他身为通缉犯有意隐匿身份, 但对方同样可以怀疑有人假扮肖杀。再比如徒元灿失踪三日, 为何毫无损伤。肖杀掳走徒元灿, 应该有目的才对, 偏偏他手握一个亲王, 却什么都没做。
  然这诸多破绽,都在徒元启仓促中决定杀人灭口的这一刻全部被圆上了。
  通天坊余孽的现身让徒元明明白了徒元义设计此局的底气。正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徒元义怕是早就知道了徒元启与隐不清不楚。绑架徒元灿, 将人藏在甜水胡同, 并非要对徒元灿做什么,而是为了嫁祸徒元启,逼他自乱阵脚,露出破绽。
  至于徒元义为何知道徒元启与隐有关, 也不难猜。
  破通天坊时, 他们就怀疑过给京兆府和各王府送告密信的是林云星。那时林云星将所有人都糊弄了过去,如今看来, 最初的直觉才是最正确的。
  对于隐和通天坊, 林云星比他们任何人都了解, 而她也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知告知了徒元义, 就如徒元义出京时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王府交给林云星一样, 这对未婚夫妻比许多夫妻都更信任彼此。
  知道徒元启与隐也有关系, 再细想通天坊一案,王子腾是隐之主的说法竟是漏洞百出。通天坊余孽肖杀尚且在逃,王子腾那会儿正在回京路上,为何没有逃走?
  王子腾或许与通天坊有关,但绝不是隐真正的主人。他在隐内部,地位怕还不如肖杀,否则也不会干脆利落的死在回京路上。可徒元启是隐的主人吗?
  徒元明略有些迟疑,以徒元启的身份极符合隐之主的背景。可徒元启今日鲁莽的举动与老谋深算的隐之主人完全不同,且徒元启年龄也对不上。徒元启或许是隐的关联者甚至是继任者,但绝不是创立者与掌舵者。
  “殿下,京兆府到了。”
  徒元明点点头,却没有随林钊下车:“娇鸾主仆受了伤,给她们请个大夫,好生安置。稍后虞宏化到了,就要她们认人。”
  林钊忙道:“娇鸾和绿芙伤势不轻,下官以为先安排在后院厢房,再派人保护,王爷觉得如何?”
  “如此安排甚好,除却虞宏化,后面还有齐公子,她们主仆的安全一定要保证。”徒元明叮嘱道,“这边你先处置,本王要去三王府探视三皇兄。”
  “殿下请!”
  徒元明的马车从京兆府离开,直奔三王府。到了三王府才知道除却徒元启进宫面君禀告案情,已经建府的兄弟中只有尚在禁闭养伤的徒元义没来探望。
  徒元明来时,徒元灿已梳洗更衣,正闹着要进宫见陛下,几个兄弟拦住了。
  徒元明见他们闹哄哄地便皱眉道:“三皇兄被掳多日,因何不好好休息?你身上酒气尚未散去,如何进宫面君?”
  “四皇兄来的正好,三皇兄正说要进宫告状呢!他说是老七将他抓走,我看他满身酒气,是酒还没醒呢!”五皇子高声道,“谁不知道老七伤了膝盖,又被父皇罚闭门思过,根本出不了门。”
  “三皇兄中气十足,看着不像受了什么罪。莫不是自己藏起来喝花酒,忘了交代左右。眼下见事情闹大,怕父皇责罚,就扯出刚与你打过架的七哥背锅吧?”开口的是八皇子徒元植。
  徒元植比徒元义小两岁,去年刚出宫建府。其母母凭子贵封了嫔,却不得宠,外家也没什么底蕴。早早明白自己比不得羽翼已丰的兄长们,徒元植就歇了夺嫡的心思,投身书画。徒元植年纪虽小,却爱酒,往日与徒元义颇为投契。
  只前些年徒元植没有出宫建府,待他出宫开府,徒元义似有意投身夺嫡,又出京办差,兄弟二人这才少了往来。
  同样无心夺嫡,徒元义因是皇后养子,旁人待他总比徒元植多些关注。没想到素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徒元植突然出言嘲讽徒元灿,几位兄长都有些意外。
  徒元灿面色一黑,斥道:“小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随口一说罢了,三皇兄何必这般紧张?”八皇子笑道,“说来三皇兄府上的汤长史亦是口口声声说是七哥掳人,京兆府的人不是核实过了吗?三皇兄在朱雀街出事时,四哥、稚儿还有未来七嫂都与七哥在一处看焰火呢!”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老七打晕邱武,挟持了我跳下酒楼。”徒元灿坚持道,“我怎么可能认错老七,且除了他,还有谁能挟持我,跳下二楼混入人群。”
  “三皇兄此言是觉得我与老七串供撒谎吗?”徒元明冷声道。
  “谁不知道你与老七是一伙的?”
  “三皇兄慎言!”六皇子忙出面说和,“三皇兄此言过了,且不说你失踪这几日,是二皇兄和四皇兄忙前忙后救人。老七在府上养伤,嘴上说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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