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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迢迢-分卷阅读19

两天又爬树或者跳湖什么的。”
  江慈大喜,抬起头来:“不会了不会了,绝对不会再跳湖的,再说,我今天也没跳湖。”
  裴琰微微一笑,负手向前行去。江慈忽想起一事,追了上去,问道:“相爷,你怎么知道我还在这湖边,没有逃到别的地方去?先前你不是以为我是跳湖逃走的吗?”
  裴琰笑得十分得意,却不回答,过得一阵,忍不住伸出右手,在江慈的面前晃了晃。
  江慈见他右手五指在空中作爬行状,恍然大悟,指着裴琰叫道:“大闸蟹!是大闸蟹!”
  她叫声十分大,身后相府之人,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公然指着自家相爷叫‘大闸蟹’,皆憋住笑,低下头去。却还是有人憋得难受,一片咳嗽之声。
  江慈见裴琰笑得阴森无比,忙摇手道:“那个,相爷,我不是叫您大闸蟹,我是说,我明白了,您是在最后那只大闸蟹上下了香药,能追踪到我在何处。”
  裴琰淡淡道:“你倒是不笨,还知道躲在素大姐床底下。”
  江慈在心中腹诽咒骂不已,却仍只得老老实实随着裴琰往前走。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一丸冷月,照着寒湖霜路。
  江慈跟在裴琰身后快步走着,肚中绞痛渐甚,慢慢地,浑身似有蚂蚁咬噬,疼痒难熬。她脚步逐渐拖滞,终一手捂着腹部,另一手不停抓挠前胸后背,蹲于地上,痛哼连声。
  安澄忙过来问道:“江姑娘,你怎么了?”
  江慈肚中绞痛,无法利索说话,断断续续哼道:“我――肚子――疼,痒――痒。”她身上奇痒无比,挠得前面又去抓挠背部,一时间,痛苦到了极点。
  安澄不知她为何如此,又有些疑心她是假装,正犹豫间,裴琰大步走了过来。他盯着江慈看了几眼,只见她眉头紧蹙,捂着腹部痛苦_0_shen_0_yin,另一手还不停在身上抓挠。
  裴琰猛然抓起江慈右手,将她衣袖向上一捋,看了一眼,哈哈大笑。
  江慈正是最难过之时,听裴琰笑得这般痛快,怒道:“笑什么笑,啊!”一声大叫,又反手去抓后背,不料腿上也渐渐痒了起来,她禁受不住,弯腰去挠,脚一软,坐于地上。
  裴琰蹲于江慈身旁,看着她痛楚难当的样子,越笑越是得意,双肩直抖,乐不可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吃大闸蟹,哈哈,报应了吧!又起疹子又肚痛,真是报应不爽啊!”
  江慈性情再洒脱,此时身边围着这一大群男人,为首的偏还是自己最恨的‘大闸蟹’,又个个盯着自己的窘样,不由渐渐有些羞恼。
  她心中直恨自己先前为啥图口舌之快,吃了那么多大闸蟹,肚痛身痒不要紧,居然还让这么多人见到自己的窘样,实是生平第一糗事。迷糊痛楚中见裴琰的笑脸如大闸蟹般在眼前晃动,一时恨极,右手捏拳,猛然击向那可恶的笑脸。
  十二、鹤梦难寻
  裴琰呵呵一笑,侧身避开,江慈正待再击,后背又是一阵奇痒,她‘啊’的一声,收回拳头,反手去挠背部,偏那处够不着手,又换左手,忙得不可开交
  相府诸人看着她的窘样,碍着裴琰,不敢放声大笑,却个个面上神情扭曲,五官走样。
  裴琰笑得一阵,站起身来,道:“走吧,回去让子明帮你看一看,服点药,这样抓下去,会变成红皮老鼠的。”
  江慈怒道:“不走了,我不回去了!”
  裴琰悠悠道:“那你就留在这里好了,萧教主会好好照顾你的。”
  江慈倔性发作,坐于地上,冷冷道:“不走,我就是不走,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裴琰眉头一皱,他心中自有盘算,要利用江慈进行下一步行动。先前拿话套住江慈,让她心甘情愿回相府,不料几句话又惹恼了这小丫头,她牛脾气发作,若是死也不回相府,又不与自己配合进行下一步行动,倒也颇为棘手。
  ‘踢跶’声响,有随从牵了马匹过来。裴琰见江慈面色惨白,冷汗淋漓,双手还在不停地抓挠,嘴唇却紧抿着,一副不服输的倔强模样,轻笑一声,俯身伸手。江慈腰间一麻,已被他点住数处穴道,拦腰放在马背之上。
  裴琰纵身上马,轻喝一声,马儿疾奔,向相府驰去。
  江慈痛痒难当,颠簸难忍,一路上还得听那‘大闸蟹’不时发出的得意笑声,不由在心中咬牙道:死大闸蟹,就让你先得意一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总有一天,本姑娘要一雪今日之耻!
  回到相府,江慈被安华扶到床上躺下,已是浑身发软,连挠痒都没了力气,只是无力的向里躺着,蜷缩起身躯。
  裴琰负手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笑道:“你再忍忍,我已差人去叫子明过来了。”
  江慈冷哼一声,哼声孱弱,心中恨极,默然不语。
  迷蒙中,听得脚步声响,听得崔亮行到床前,和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慈死命憋住泪水,无声地抽噎。这一夜,逃亡,被追杀,被伤害,被耻笑,对于她来说,实是生平以来最难忘怀、最痛苦的一夜,只有此时,听到崔大哥的声音,她才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崔亮早听相府侍从说江姑娘是吃蟹腹痛肤痒,也不甚担心。见她身躯轻颤,却不转过身来,忍住笑,向安华使了个眼色。
  安华探头向床内一望,见江慈眼角隐有泪水,抿嘴一笑,取过丝巾,轻轻替她将泪水拭去,轻声道:“江姑娘,还是先让崔公子帮你看看,喝点药,老这么硬撑着,不是办法。”
  江慈低低地‘嗯’了一声,平定心神,慢慢转过身来,正望上崔亮略带笑意的眼神,她脸上飞起红晕,低声唤道:“崔大哥。”
  轻笑声传来,江慈视线一偏,只见那可恶的‘大闸蟹’正站在门口,脸上还是那令人恨得牙痒痒的笑容。她心头火起,猛然坐直,抓起床上的瓷枕,用力向裴琰掷去。
  裴琰右足轻挑,瓷枕在他足尖滴溜一转,又于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轻落于床头,他哈哈大笑,悠然步出房去。
  惊扰大半夜,已是河斜月落,斗转参横。
  裴琰步出院门,见安澄在院外束手而立。寒风拂面,他脑中渐渐恢复到最佳状态,思考片刻,道:“安澄。”
  “是,相爷。”
  “把对星月教主的排查,集中在我熟悉的、日常来往的人身上。”
  安澄一愣,低头道:“相爷,恕属下愚钝。”
  裴琰轻哼一声:“小丫头没有见过他真容,只听过他的声音,他还要来杀她灭口,自不是怕小丫头画出他的容貌,而被我们按图索骥。”
  安澄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他是怕江姑娘在某个场合认出他的声音,而江姑娘现在在相府住着,他定是经常与相爷打交道,相爷熟识的人,实是怕有朝一日,相爷带着江姑娘遇到他,拆穿他的真实身份。”
  裴琰点了点头:“今日激战,他招式生疏,显是在掩饰真实武功,而且他的身形,故意东摇西晃,也是怕我通过身形而认出他是谁。只可恨先前他与小丫头说话时,我们隔得太远,没听到他的声音。”
  他顿了顿道:“把今日府中知道我带小丫头去揽月楼的人,还有今夜在揽月楼的人,统统查一遍,此人消息如此灵通,不早日将他找出来,总是心腹大患。”
  他负手望向灰蒙蒙的天际,淡淡道:“我对此人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他到底是谁呢?”
  安澄再等片刻,不见裴琰说话,轻声问道:“相爷,那查江姑娘的事情―――”
  “不用再查她了,她既费尽心思逃跑,必不是暗探,就一野丫头而已。只是我还要用一用她,暂时放这里吧。”
  崔亮开了药方,命安华前去配药煎熬,又取过银针,在江慈面上及手臂上扎上数针。江慈疼痛瘙痒渐止,只是全身疲乏,象被寒霜打蔫了的花朵,耷拉着头坐于床边。
  崔亮见她颈中还缠着布条,布上血迹成团,轻轻解开,看了一下,皱眉道:“怎么受伤了?”
  江慈有气无力地答道:“被猫抓伤的。”
  崔亮凑近细看了一下,疑道:“不象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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