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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呈祥-分卷阅读25

桃会意,说去给楚谣熬姜茶,跟着谢从琰出了院子,将今日织锦楼的状况悉数告知。
谢从琰听到寇凛挖坑给楚谣跳之后,面色稍霁。再听楚谣早有准备摆了寇凛一道,他的嘴角徐徐翘起。默默朝着楚谣的房间看了看,转身离开。
春桃捧着姜茶回来时,发现自家小姐竟不在房间里,问了守院的家仆才知道,小姐在屋里坐立不安的,喊人抬了椅轿,去老爷书房了。
……
楚谣哪里坐得住。
三司会审之前,楚箫被严密监禁起来,连她爹都见不到人。虽然凭借感应感知楚箫过的尚可,依然是悬着心的。
再加上寇凛口中那双时时盯着自己的眼睛,令她如坐针毡。
她实在想不出那人是谁,虽与寇凛有约定在身,思量再三,依然决定去和她爹商讨一下。在对寇凛的态度上,她爹要比小舅舅稍微温和一些。
来到书房所在院子外时,楚谣瞧见一干家仆全在外头守着,将院子围的密不透风,想必爹正和某位朝中重臣商讨一些机密要事。
楚谣早已习惯,准备吩咐抬椅轿的家仆折返回去,却鬼使神差的询问守院人:“谁在父亲书房里?”
“回小姐,是舅老爷。”
“还有谁?”
“只有老爷和舅老爷。”
楚谣微微拧着眉:“走。”
家仆抬着她离开,走没多远,又听她道,“停。”
楚谣下了椅轿,让他们原地等着,自己则绕去书房院子后头。她爹的书房有前门和后门,院子也一样。
后院门依然有人把守。不等他们行礼,楚谣做出噤声的手势:“爹喊了我与小舅舅前来商讨事情,小舅舅来了么?”
守门人压低声音道:“回小姐,舅老爷刚来不久。”
楚谣点点头,镇定自若的走了进去,一直走到书房后门。
她平时并不会也不敢来偷听爹的政事,可如今这个节骨眼上,爹谈论的肯定是关于三司会审的事情,她心里记挂着楚箫,想要多了解一些。
更何况里面只有小舅舅,没有旁的官员,即使被发现了也没什么,顶多被爹数落一顿罢了。
……
“阿琰,你同姐夫说一句实话。”
楚修宁坐在案台后,看着窗下站着发呆的谢从琰,“永平伯世子卓仲坤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谢从琰慢慢回头:“没有。”
楚修宁目光中透着挣扎,信与不信之间:“当年是你自己选择上京,是你要顶着这个身份活下去,你就必须记得,你是阿谣的亲舅舅……”
“要我说多少遍,我已经放下了!”谢从琰听见“舅舅”两个字,眼瞳里便有戾气涌动,“若我没有放下,若那小子真是我杀的,以我的作风,难道不是等他们定亲以后动手,让谣谣再背一个克夫的名声,往后再难嫁出去?!”
听上去令人脊背发凉,但楚修宁寻思着,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沉吟道:“那么阿箫这一劫,还是用来对付我?”
“也可能是对付我。”谢从琰冷静了些,“至少引起了寇凛的注意,他不知从何处猜出了我对谣谣的心思,将矛头指向了我,想必对我的出身起了疑心。”
楚修宁并不为此忧心:“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查不出什么。”
“但我担心……”
谢从琰话说一半,感觉到后门外似乎有人,神色骤然一肃。

第17章 出身

门被猛然拉开那一霎,谢从琰手中淬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抵住对方的脖子。
猝不及防,楚谣惊呼一声,向后一个趔趄。
谢从琰沉积在脸上的杀意顷刻化为惶然,敏捷的收回匕首,同时另一只手捉住她的手腕,轻轻用力,将她拉回到自己胸前。
楚谣惊魂未定,胸口剧烈起伏着。
“谣谣?”谢从琰不敢松手,眼底显露出几分无措。
楚谣好半天才站稳,双颊血色被抽空了一般惨白,感受到有股温热的鼻息倾洒在自己的额头上,她连忙后退两步,挣脱了他的钳制。
听见她父亲微带愠怒的声音:“进来!”
楚谣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心里感叹着小舅舅的警觉性实在可怕,自己刚刚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外,只听了两句,连口气都没来得急喘,就被逮住了。
“爹。”垂着头,楚谣等着挨骂。
这种事她从前也干过,代楚箫考科举,想要入朝为官,为爹分忧的念头冒出来之后,她满腹心思的想要了解官场,了解朝政,时常偷跑来书房翻看公文。
“你……”换做平时,楚修宁先要斥责她两句,这会儿却另有忧心之事,低声问,“你听去多少?”
“女儿……”楚谣听见谢从琰说寇凛发现了他的什么心思,盯上了他,对他的出身起了疑心。谢从琰是她外公的外室所生,这事儿当年闹的满城风雨,京中无人不知,她不懂寇凛有什么好疑心的。
还有“心思”,什么心思?
此刻见她爹紧张兮兮,愈发觉得怪异,索性沉默不语,故意绞着手指表现出内心的惶惶不安。
楚修宁深知自己这个女儿心眼多,但兹事体大,他不敢赌。又庆幸偷听的是女儿,倘若是儿子,真还不知如何是好。踟蹰片刻,看向钉在门口不曾进来的谢从琰:“你先出去。”
谢从琰望了楚谣一眼,欲言又止,走了出去。
等房门阖上,楚修宁道:“阿谣,你可知镇国公?”
楚谣一愣:“镇国公……傅云?”
大梁立国以来,一共封了六位国公,都是当年跟着太祖打天下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功臣。
时至今日,除了定国公府依然手握重权以外,其他几家均已式微,尤其是镇国公府,二十四年前因为参与淮王谋反案,被夺爵抄家,阖族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想当年,先帝沉迷炼丹,认为自己可以长生不老,不需要立什么储君,将膝下三子分别封为赵王、蜀王和淮王。”
这段历史楚谣十分清楚,赵王正是现如今的圣上。
“蜀王就不提了,宫女所出,无所依仗。皇三子淮王的生母,出自镇国公府,是镇国公傅云的亲妹妹。而皇长子赵王的生母,也就是当今太后,则出自定国公府。”
楚谣点了点头,所以定国公府无需在朝中站队,太子明衡也好,睿王明奕也罢,无论哪个最终称帝,对定国公府来说都是一样的。
楚修宁继续道:“直到先帝驾崩那夜,仍未立下太子,弥留时陪在先帝身边的,只有司礼监秉笔太监黎崇儒。三位王爷都不是皇后所出,按照无嫡立长的规矩,应是赵王继位。但黎崇儒那阉贼连夜找来定国公宋锡,说先帝留有遗诏,指定淮王继位。黎阉贼与当时的掌印大太监暗斗多年,而那掌印太监又与淮王走的近,黎阉贼并不想淮王登上帝位……不知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黎阉贼假传圣旨,说赵王欲要谋反,命淮王速速带兵入宫救驾,结果可想而知,淮王落得个弑父谋反的罪名……”
楚谣心头一惊。
这与她知道的历史并不相同,说是淮王自知得不到皇位,才与镇国公傅云、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合谋造反。
“先帝是否留有遗诏,至今是个迷。我倾向于根本没有什么遗诏,原本就该是身为皇长子的赵王继位,但如此一来,黎阉贼得不到任何好处。所以他假口先皇遗诏,逼着定国公上了他的贼船,利用诛杀淮王来排除异己,再揣着遗诏要挟新皇,换取利益。”
楚修宁冷哼一声,“圣上登基以后,黎阉贼成了东厂大都督,在朝中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尤其十八年前塔儿谷与北元那一战,令我大梁元气大伤。庆幸的是黎阉贼在战乱中下落不明,应是死了。圣上在你外公以命相护下回到京城,废除东厂,重用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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