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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分卷阅读82

上,梁柱上好大一团血迹,极是触目惊心。宝钏与翠翘正焦急地蹲在她身旁,口称“娘娘”。
  “错不了,摄政王妃在里边呢!”瘦侍卫急了,道,“这些人又出不去这临华宫,只得咱几个跑一趟。你还不快去请御医?”
  “可是这……”胖侍卫还欲探查前边那“谢美人”的身份,神色犹豫。
  “我们娘娘千金之躯!岂是你能耽误的起的?!”宝钏竟直接哭了出来,“陛下如此宠爱娘娘,若是有所闪失,你们又该当何罪?!”
  听此哭诉,那胖侍卫不敢再多言,立刻急匆匆去请御医了。
  姜灵洲在原地立了一会儿,见无人再上来盘问,便朝着西宫侧门处去了。按谢如莺所说,侧门处有格胡娜等着,凡事都不需要她操心。因怕夜长梦多,她走的步子格外急。
  朱红高墙被夜幕所掩,失了白日的显耀颜色,化为一团漆黑。偶有高阙里一星明洸,似舟上摇灯,隐隐约约、明明灭灭。
  宫门早下了门禁,只留一扇小口儿。一个内侍反复在前踱步,满面焦灼。看到姜灵洲的身影,那内侍猛的拍下了手,朝着姜灵洲满口苦言:“哎哟谢美人!您总算来了。再晚些儿,可就出不去了。”
  那内侍取过一块朱红对牌,塞到姜灵洲手里,露出讨好笑容来:“这富贵是要险中求,奴才知道的清清楚楚,还望谢美人以后,多多照拂。”
  姜灵洲自然懂他的意思,给白露使了个眼色,白露便拿出一个装满碎银的荷包来,又褫下了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一齐塞到了内侍手中。
  正当姜灵洲欲走过那道门时,身后陡然传来一道声音。
  “宫门已下了锁,谢美人这是要去往何处?”
  一华服女子曳着重叠衣摆,仪姿端方缓缓步来。两侧内侍打着灯笼,映得她髻上额顶珠翠流光溢彩;抬首间,额前花钿上贝光微动,犹如满天惑星。此女正是西宫皇后,陆之瑶。
  她将手搭在纨扇的手背上,慢悠悠道:“去了临华宫,便急匆匆要走。那临华宫里,住的到底是什么人物?”她微眯了眼,轻声道,“是竞陵王妃的姊妹侄女?”
  姜灵洲在原地立着,不言不语,四下一片安静。
  陆皇后向前走了一步,漫声道:“怎么,谢美人不愿说?”
  正当陆皇后心底微微不耐之时,那女子慢慢摘下了套在头上的兜帽,又放下了捂着面颊的白帕子。继而,徐徐转过身去,对陆皇后道:“是我。”
  兜帽下,女子沉静殊丽的面容,彻底展露在陆皇后面前。
  陆之瑶大惊,不由向后一退,脚步踉跄。
  ——竟然……竟然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where am I
  作者:给我老实待在小黑屋里。
  抓个虫~


第58章 归来时
  ……竟然是她!
  那临华宫里关着的女子, 竟然是竞陵王妃姜灵洲!
  陆皇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让萧武川魂牵梦绕、捧在掌心的女子,竟然是她姜灵洲。明明姜灵洲已嫁为人妇,明明姜灵洲与萧武川是婶侄身份……
  心底大乱之下,陆皇后好不容易才定下心来, 望向面前女子。
  平素习惯了在竞陵王妃面前低头, 她也从未仔仔细细地打量过姜灵洲。初见时,陆皇后已觉得十分惊艳, 而现在一看之下, 更觉得姜灵洲容华无双, 堪当得起“国色”二字。如此美貌, 陛下又怎会放过?
  想到当初萧武川恳求自己所为之事,陆皇后心底不由一阵暗暗后悔——说什么“引那摄政王谋反”, 说到底, 还不是为了将这齐国美人纳入后宫!
  自己竟也被萧武川诓骗了过去!
  “皇后, 我早先与你说过, 我得了一句‘凤翼攀龙鳞’,又被高僧矢口不认。”姜灵洲立在夜风之中,又缓缓将那兜帽罩上,清丽容颜隐在了夜色之中,“若是你不在此地做个清楚打算,怕只怕,这句‘凤翼攀龙鳞’便会成了真。”
  此言一出,陆皇后心底暗惊。
  萧武川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将叔母纳入后宫之中,足证其对竞陵王妃如何垂涎;若是姜灵洲真的入了后宫,那这好不容易被自己攥入手中的后宫……岂不就成了姜灵洲的天下?
  ——所谓“凤翼攀龙鳞”,就成真了。
  陆皇后攥紧了袖口,面容一阵肃然。
  这姜灵洲是否留在西宫内,就在她此刻的一念之间。若是姜灵洲留在西宫里,难免萧武川此后独宠她一人;若是姜灵洲出了西宫,萧武川又无以掣肘萧骏驰,怕是连皇位都会丢了……
  忽而间,陆皇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个胸有成竹的笑来。
  “王妃娘娘,本宫也是个明理的,岂能让陛下陷于骂名?”她款款一笑,对姜灵洲道,“摄政王府从前提携之恩,之瑶没齿难忘。来人呐,传本宫之命送竞陵王妃出宫。”
  说罢,陆皇后便转身离去。
  姜灵洲望了她的背影一眼,便默然无声地朝着侧门处走去。
  陆皇后走出许久后,端着笑意的脸才沉了下来。她给纨扇使了一个眼色,道:“毫州王妃近来不是时常凑上来么?差个人去毫州王府跑一趟,动作快些儿。”
  吩咐完这件事,陆皇后心底不由有了得色。
  谁说世无双全法?她偏要做出件两全其美的事儿来。
  既不让姜灵洲留在西宫,也不让她脱出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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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灵洲出了西宫,果然见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夫脚旁搁了一盏灯,在长夜里透着一股儿暖色。再仔细一看,这车上作劲装打扮、手拽缰绳的车夫,正是穿着男装的格胡娜。
  格胡娜把微卷的乌发束成了一条高辫,耳旁别了一条白羽,窄袖束胸;在这夜色里粗粗一看,她倒确确实实像是那年轻俊俏的草原小哥了。见着姜灵洲,格胡娜用手托着面颊,对着姜灵洲粲然一笑,道:“我还以为竞陵王妃是出不来了呢。”
  一开口,属于女人的嗓音暴露了她的性别。
  姜灵洲在婢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刚稳妥坐下,格胡娜就嚷一声“坐好了”,一抽马鞭,驾着马车向前去。这宵禁后无人的街道,恰好适合她策马狂奔,于是她便像是个驰骋草原的骑手似的,将手里的马鞭扬得虎虎生风。
  她去的是摄政王府的方向。
  不出三条街,便见着了宵禁巡查的兵卫。只是今时不比往日,这巡查的兵卫显然不是从前萧骏驰手下的人,而是毫州王府的人。
  奉毫州王密令,满城的巡查兵卫都在搜寻竞陵王妃的身影。眼见着这辆马车横冲直撞地向前驶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味,那几个兵卫连忙拔剑出鞘,大声喝道:“何人胆敢冲撞!现在已是宵禁之时!”
  “吁”的一声,格胡娜紧急勒了马,停下了这颠簸冲撞的马车。她露出个飒爽的笑,用手挠了挠面颊,轻快道:“怎么,见了祆教女使的马车,还要上来搜查一番不成?”
  几个兵卫一听,立时犹豫了。这“祆教女使”的名号,似乎比陛下还管用些。不一会儿,他们便纷纷让开道来。于是,这马车便安然无恙地过了宵禁搜查,又往摄政王府去了。
  姜灵洲撩开车帘,勉强探出头来,问道:“娜塔热琴,祆教女使是什么?”
  格胡娜翘着腿哼着小曲儿。闻言,她侧过头来,道:“你是齐人,不知道也是自然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小心些,坐稳了。”说罢,她一抽马鞭,那骏马便疾驰更快。
  不一会儿,这马车便悄悄停在了摄政王府门口。此处不同别处,竟无毫州王的兵卫巡查;想来是摄政王余威犹在,旁人不敢随意惊扰。
  格胡娜跳下了马车,伸手扶着姜灵洲下车。
  她朝姜灵洲挤弄了眼,道:“王妃,多多保重。我这样送你出宫,怕是我大哥明日醒来就会气得歪胡子瞪眼睛,嚷着要把我送回草原上去了。”
  姜灵洲见她眉宇轻快,毫无惧色,便道:“那不是很好?娜塔热琴不是一直想回到草原上去?”
  “正是。”格胡娜哈哈一笑。
  待格胡娜重新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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