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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分卷阅读91

袖中取出了那从萧骏驰流灯中抽出的纸条,用低垂余光,小心地瞥了一眼。
  继而,她便心满意足地收起那张纸来,唇边笑意透出一分甘甜。
  萧骏驰回过头时,恰好看到她不知为何在笑,便问:“王妃在笑什么呢?”
  “妾身在想……王爷的字,果真是一字千金、价值连城。日后我俩落魄了,若无家可归,便让王爷出去卖字画去,讨碗饭吃。”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技艺在手,走遍天下都不愁。
  【1】应是天仙狂醉……《清平乐·画堂晨起》,李白。
  【2】大小周后共侍明主……取李煜、娥皇、小周后典故。
  【3】索黎雅士德……应作Zoroastrianis.m。本文只借其名,内容全部架空,请勿代入史实
  哇靠 春哥的名字都给我屏蔽了


第62章 竞陵秋
  七月流火, 八月萑苇;九月授衣,十月陨箨。
  竞陵的秋季,便这样悄悄过去了。
  姜灵洲如今已有了五个月身孕,精神却比往日更好了。她从前偶尔会感到反胃,进而干呕起来;入了五个月的时候, 反倒连干呕之症都消解了。不仅如此, 她既没有困乏厌食,也没有胃口大开, 倒是和常人无异;反倒是兰姑姑想着法子, 指望她多吃一些, 好补一补身子。
  姜灵洲沾沾自喜, 说:“怀胎生子,也不过尔尔, 倒没什么痛苦的。”
  有生过孩子的老姑姑就笑眯眯地说:“哎呀, 王妃娘娘这是高兴的太早了。这五个月的时候, 确实是比较舒坦的;可一旦肚子再大起来, 之后可有的折腾了。”
  姜灵洲听了,担心了一阵子,很快便将其抛之脑后。她听闻郡府城外的枫叶红了,便极想去赏枫,好不容易,才让萧骏驰答应陪她同去。
  自然,少不了前后侍卫护送、仆从跟随。
  姜灵洲想起从前自己去参佛,萧骏驰特意让那寺庙里都腾空了, 只为了避免冲撞了她;于是这次,她便着意叮嘱了萧骏驰,无须如此大动干戈。
  以是,到了枫树遍布的山野时,还能见着别家的马车女眷。
  萧骏驰下了马车,亲手来扶姜灵洲:“说来,本王也没怎么仔细看过这郡府外的枫叶。怪不得王妃一定要来看,仔细观摩,确实是景色绝佳。”
  红叶萧萧,满山皆赤。那枝叶下,偶尔还藏着女眷们衣衫一角,翠绿薄红,极是鲜妍。忽见得一株枝叶后,走出个款款女子来,作妇人打扮,却颇有几分面熟。
  这女子远远瞥见了竞陵王府的马车,也是惊讶地轻轻“呀”了一声,此女却是钟小燕。
  姜灵洲听见她的声音,便问道:“可是钟家小姐?”
  那妇人应声上前来,答道:“确是小燕。”
  傅徽在前,本想伸手阻拦这妇人。可他身旁有一截树枝,在他错身之时,竟“嘶拉”一声割裂了他的袖口与衣袍。一截青色衣料,连着他身上香囊与所系红绳,俱落在了地上,场面好不尴尬。于是,钟小燕便畅通无阻地站到了姜灵洲面前。
  好在,萧骏驰也无阻拦之意,像是一点儿也不记得当初在钟家的那些不悦之事了。
  姜灵洲打量了钟小燕一番,见她盘着妇人发髻,鬓列金饰、锦衣华服,显然过的极是不错,便笑眯眯地问:“许久未见,钟小姐已经嫁了人家?”
  钟小燕嫣然一笑,道:“是的,现在小燕已是金家妇了。”
  “原来如此,”姜灵洲作恍然大悟状,“那我该改口称金夫人了。当初在钟家一见,我与王爷俱是为你才气所惊,王爷也说似金夫人这样的女子,便该做个堂堂正正的妻室。”
  钟小燕扬起头来,眉宇间有了一分傲色,道:“王妃说的正是。既是好人家的女子,便不应为妾。宁做个寒门妻室,也不该为了攀附而去高门做小。”
  一席话说的极对姜灵洲胃口,她不由笑容愈甚。
  “听闻王妃娘娘在太延闷着了,这才回了竞陵来。请问王妃娘娘几时再回去?”钟小燕笑问,“届时,小燕也好与夫君同去相送。”
  看她提起夫君来,面露笑意,想来是丝毫不芥蒂钟家曾要她嫁与萧骏驰为妾之事了。
  “应当是不回去了。”迎着钟小燕讶然面色,姜灵洲答道,“那太延人多事杂,怪闹心的,倒不如竞陵待着自在些。”
  钟小燕闻言,道:“那倒是竞陵郡民的福气了。想王爷政务缠身,久久不在郡中,百姓想见都见不着王爷;如今可好了,王爷与王妃能长久留在郡里。”
  姜灵洲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身旁萧骏驰咳了一声。她立刻关切地问道:“秋日风冷,王爷可是感风寒了?要不要去取件披风来?”
  萧骏驰板着脸,说:“无妨。”
  姜灵洲又转过头去和钟小燕说话了:“也不知道现在竞陵时下流行些什么衣服花样、发髻簪子……”
  话才说了一半呢,那边萧骏驰又咳了起来。姜灵洲这就有些不懂了,怎么这人专挑自己和别人拉家常的时候咳嗽呢?
  钟小燕倒是反应过来了,说:“王妃与王爷难得一并同游,小燕便不打扰了。夫君还在那边儿等着我呢。”说罢,也不等姜灵洲准了,便低着身子匆匆地退了下去。
  姜灵洲懵了一阵子,才用手指捅了捅萧骏驰,说:“你呀,连妇人家都不让我多说话?从前娜塔热琴是这样,如今钟小燕也是这样。”
  “为夫好不容易才挤出时间来陪王妃,”萧骏驰捉住她的手,笑道,“王妃总得赏些脸面不是?”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去了那枫林深处。一路行来,满山金红。每逢风起,便是一阵猎猎秋声,景色甚佳。
  姜灵洲在山野里行了一段,便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王爷此番回竞陵来,为的是查证当年先帝身死的真相吧?”
  “是。”
  “可如今祆教已消匿无踪,姚用也去了这么多年,若是要理清旧事,又要从何理起呢?”
  姜灵洲问完这句,却久久听不得回应。她扭过头去,却看到萧骏驰做出苦闷的样子,揉着自己的脑门儿。半晌后,他才叹道:“王妃的性子总是如此,事事都要了解清楚。有时候我倒希望王妃安心一些,外边的风风雨雨就交给男人,自己便坐着享福就好。”
  “事关王爷,妾身又怎能袖手旁观呢?”她说着,将手覆上了小腹,低低道,“更何况,这也是为了这孩子呀。”
  “……真是拿你一点法子都没有。”萧骏驰说。他向着枫林深处走了几步,伸手捻起一片金红色的五瓣叶来,转着叶柄,慢悠悠说,“虽然已过去了那么多年,可是要说线索,也不是没有。当年玄甲军被偷调之时,其实鱼符已在我的手上。”
  “怎会?”姜灵洲有些吃惊,“玄甲军的鱼符不是被先帝交予姚大将军了么?”
  “那时我年少,也不明白姚用为何匆匆将鱼符在私下交托予我。”萧骏驰面上浮出一层追忆之色来,“现在想来,必是那时的姚用猜到了些什么,这才把鱼符给了我。即便他失去了踪迹,那玄甲军不得鱼符号令,本当是驻留原处的。”
  姜灵洲弯腰穿过一道低枝,紧紧地跟了上去:“可若依照王爷所说,先帝是死在玄甲叛军之中。”
  “是。即使鱼符从头到尾都躺在我的手心之中,可那玄甲军还是被他人调动了。”萧骏驰说着,眼光一转,忽而瞥到她头顶躺着一片细小的金叶,便说,“别动。”
  姜灵洲立刻待在原地,不敢动弹了。他走上前去,从她乌黑发间摘下那枚叶片,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了下去:“我猜,是那鱼符被人作出了仿品。”
  此言令姜灵洲颇为惊愕。
  她不是不知世事的深闺妇人,在齐时也对军策有所涉猎。鱼符如此重要,必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枚金符。想要仿出个赝品来,怎么也需要将其捧在手心仔仔细细观摩上半个月,才能勉强打出个形。
  “后来我想起,齐国确实有那么一位人物,眼力非凡,只须过目一看,便能将金件的图纸仔细画出来。不知你可否听过他的名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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