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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月-分卷阅读10

说,“我只是比你有耐心,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黄鹦过分认真的聆听,实际已经将自己的脚尖慢慢移动到,他在桌下的两腿之间,好像裙子就要被他的膝盖骨拦住了。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是别人寄存在这里,不是她的,不听她的静下来,万一他发现了怎么办。
  “那你的缺点是什么?”
  又是一次错误提问示范,没有人愿意暴露自己的短处,黄鹦想咬自己的舌头。
  但在下一刻,陈宗月往前倾身,用那双亦正亦邪的眼睛盯着她,明明是轻语,字音却重,“贪。”
  这时,突然响起一句,“陈先生……”
  黄鹦惊得往后一缩,膝盖撞到茶几下沿,疼得她尖叫一声,也吓到了刚刚走来的老文。
  陈宗月关切的问她,“没事吧?”
  她从速摇着头,却还是捂着膝盖。
  老文没闹明白事情怎么发生的,回过神,只对陈宗月说,“……高老板电话说家中有事,中午不过来了。”
  陈宗月点头,立即又看向她膝头上的一块淤血,不由得皱了眉,“喷点药?”
  “不,不不用,两天就消了。”
  老文一走,黄鹦端起茶杯,低垂着她薄薄的眼帘,吹了吹,手有些抖,不敢再转回去面对他。
  嗅着这股的茶香,听见陈宗月似有若无的叹了一声,然后说,“偷偷摸摸的是你,瞎紧张也是你。”
  当黄鹦愣着转头,他正好起身,开一扇雕花乌木门,拎出一只鸟笼,挂在窗台上方。
  沐浴阳光的小鸟儿一顿一顿地拨动脑袋,陈宗月打开了鸟笼的门,用镊子夹着一只蚱蜢,对它轻轻吹了一声哨,它就张嘴接住。
  这一夜,门外的钱丞神情麻木,盯着电视机抽烟,房间里的黄鹦也没能安然入睡。风扇依旧竭力的转,她下了床,从衣柜中拎出他送的裙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最上面是一张卡片,翻过背面,她不自觉将指尖按在唇上,那是流畅的钢笔字——
  To Oriole.
  


C09

    李佳莞在上海没有朋友,因为她马上又要回纽约去了——
  这是钱丞说的,目的是说服黄鹦参加周末在陈家花园里的BBQ,她没答应,点了他一颗万宝路,斜仰在他的折叠床上,宽宽的棉麻短裤下是她翘着的细腿,她吸一大口烟都不到肺,全部吐出来,烟雾缭绕周围,装模作样,才说,“好吧。”
  钱丞即刻把烟抢了过来自己抽,黄鹦不满地抬脚踹了一下他的背。
  铺着石子路的花园,被一面石墙围绕着,一阵热风哗哗吹过的香樟树,带来了干燥的土壤气味。
  黄鹦身上蓝色的衬衫连衣裙,蓝得像透明的天,腰上绑着流苏的绳,白色凉鞋踩着绿色草皮,她偷偷摘了一片白栀子的花瓣含进嘴里,听见后头传来一些声响,她松开了压低树枝的手,转过身去。
  菲佣推来带轮子的餐车,血红生肉在盘子上摇晃,银亮的刀叉叮叮当当。
  李佳莞一手抱着香槟一手掐着几只高脚杯,跟在后面出现。来的人不知道从哪儿来,她的礼貌止步于幅度正好的笑,不太搭理这些人,同样,也不搭理黄鹦。
  黄鹦更无所谓她的态度,站在这里的理由,只是那个正帮忙搭建烧烤架的男人。
  不远处的陈宗月穿着黑色上衣,亚麻布裤子,他是成熟的温润,沉淀的威严不锐利,当他留意谁的时候,谁就会变得拘谨起来。
  所以,自从打开他送的裙子那天起,黄鹦再也没去见过他,一是找不到借口,二是说不出的紧张,进门至此,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连对视也没有。
  她身子斜斜的站着,指尖缠绕腰上的流苏绳,不知钱丞何时走近,将自己的巴拿马草帽盖在她头顶上。
  “她人呢?”他问着。
  黄鹦恨铁不成钢的说,“她问我你在不在,她说你在她就不来了。”
  虽然她觉得小楼和子谦早晚是一对,但谁让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是她表哥,胳膊肘不能朝外拐。现在小楼不愿意见他,问题肯定出在他身上。
  吾日三省吾身,为何不得姑娘情真。
  黄鹦准备好好教育他一番,就听一声无比刺耳的尖叫,将人全部召唤过去。
  有一只蟾蜍跳到李佳莞的脚背上,吓得她不敢动弹,手里还举着穿了一半芦笋串,黄鹦在一旁憋笑,憋得快断气了。
  当陈宗月抽了一张纸巾,从她脚背上,轻松捏走那只蟾蜍的时候。
  黄鹦就笑不出来了。
  李佳莞吸取这个‘惨痛’的教训,要将烧烤地点搬到露台上,谁让她是女主人公,而且,这个家真正的主人看上去,也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
  东西陆陆续续搬上露台,黄鹦靠着石砌的围栏,少了树荫遮蔽的阳光更刺眼,她摸了摸快被晒辣的后颈,还是不见陈宗月的身影,她装作下楼搬东西,却趁他们不注意,走向过道尽头的另一边楼梯。
  她哼着听不清词的曲调,下来就不太想回去了。
  楼梯平台角落放着一盆云片松,那绿雾般的叶片就要垂到地上,黄鹦取下枝干上的大红色丝带花,绑在她自己的头发上,甩了甩头,后脑勺沙沙响。
  她身子一歪坐在楼梯扶手上,顺着扶手滑下去,快到底的时候,突然从旁边走出一个男人来,她脚下一慌,直接扑到他身上。
  什么东西咣当一声翻落在地,黄鹦被他两边胳膊架住,贴着他精实的胸膛,好像可以听到他的心跳,还是她的心跳。
  “你……自己能起来吗?”陈宗月的声音在头顶传来。
  黄鹦从他身上弹开,就见他戴着厚厚的手套,她踩到的全是散落的灰黑碳块。
  陈宗月蹲下捡碳,她也帮不上忙,只能跨出这片区域,没等他捡完,等到了一句,“你先上去吧。”
  她点了点头,便绕过他快步跑上楼。
  陈宗月是听见那声响,才抬头望去,看见她头发上跳跃的丝带花,又移向那盆少了点红色的云片松,哑然失笑。
  天光亮得人睁不开眼睛,黄鹦没想到一上来,就被李佳莞招了过去,她正握着烤肉夹子,在崭新的网上烤着牛排。
  “我没想到你愿意来,不生我气就好,毕竟……”她突然亲密地靠近黄鹦,说着,“没有卖命上位的表哥,你也很难接触到我们这样的人吧,好好把握机会哦。”
  李佳莞冲她轻蔑而明媚的笑,接着就不明所以的,目睹她主动碰上自己手中烧烫的夹子,然后惊声叫了出来。
  恰巧,陈宗月跨进露台,闻声放下一盆碳块走过来。看见他,黄鹦湿润的眼珠子像个透明的玻璃球,将烫伤的手保护在胸前,恐惧着身旁的人说,“我不知道……”
  李佳莞情急解释,“不是,我怎么可能……”
  黄鹦抢过来说,“我,我没关系,佳莞不是故意的。”
  此时,李佳莞恍然大悟,这是要给她坐实罪名,气得把夹子摔向烧烤架,刚要和她对质,就见她被陈宗月给带走了。
  黄鹦肩膀在他宽而有力的手里,险些跟不上他的脚步,被他带到了楼下的客房,又被独自留在这里。
  坐上蓬松的大床,她扭着脖子瞧了瞧肩头灰黑色的碳灰,又观察到第二个壁龛里,摆着的白色蜡烛和银色烛台时,就听见他说话的声音。
  陈宗月对门外的老文交代一句,顺便把门关上了。
  他的手套已经摘去,坐在她身边,沉默不语地握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前,将烫伤膏挤到她手背上,一股浓重的薄荷味迅速侵占嗅觉。
  黄鹦觉得此刻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有点吓人,不敢与他碰到视线。陈宗月却仿佛感知到她的心虚,抬眸瞧着她,“你很喜欢受伤?有自虐倾向?”
  他看出来了。
  黄鹦垂下的眼睫,摇了摇头。
  “没有就好。”隔了片刻,陈宗月警告说,“不许有下次。”
  她不太理解这个警告的意思,下次不准再欺负李佳莞?
  得知表妹被烫伤,钱丞立刻跑下楼,迎面撞见老文,“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老文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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