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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狙-分卷阅读29

恶劣天气玩一场_0_ci_0_ji。
  邢译坐在驾驶座内,旁边的领航员是他朋友。
  知道邢译从来不参加这种性质的比赛,朋友即便诧异,也还是坐上了副驾驶位。但从进场开始,邢译多半的注意力明显分散。
  生怕邢译是状态不好,朋友拍了下他的右肩,“你没事吧。”
  邢译淡应了声,视线瞥了眼旁边蓝黑边框,映彩条纹走线改装车里嚣张狂妄的男人,赛前还有心思和车模玩笑。
  他问朋友:“那谁?”
  朋友顺着方向看去一眼,不屑地嗤了声:“他啊,不就魏永西?我先前和你说的俱乐部红人,眼睛长在头上那个。这场比赛就是他说要玩的,这鬼天,你说他是不是不要命。”
  魏永西。
  邢译默念了遍这名字,蓦然猜到了这发展走向,唇边勾出几分笑。
  连身份都替换?真有意思。
  发动机沉闷又喧嚣地滚动着,所有赛车都在赛道上蓄势待发,天地压抑又放纵,道道排气声错杂混和,如是惊雷滚动的前奏。
  一声令下的刹那,车像是脱缰的野马,道道冲破乍出,喧嚣至极的引擎,连黑云都为之退却。
  邢译的成绩到现在都在俱乐部榜首,没人能冲破。
  他这人平时有多沉着冷静,赛车时就有多傲然疯狂,像是身体里藏匿截然不同的两个灵魂。
  偏偏这新来的“魏永西”也是个疯子。
  赛道上的车渐渐在弯道消失后视镜,建筑连片虚化被抛,闷雷在某一瞬间滚过天际,两辆赛车在灰霾纵燃的赛道上前后驰骋。
  每一次超距,邢译都看似缓和,却又在后面那辆赛车快要追及的半秒间,猛踩疾速冲了出去。
  就像吊着胃口,却怎么都不给达到的顽戾。
  朋友见过邢译的疯样,没想今天会这么发疯。
  肯定有事情。
  很快到倒数第三个弯,朋友有条不紊地汇报情况,邢译听在耳里,视线敏锐地瞥过后视镜,一眼在后景中捕捉到那辆车。
  短时间那辆车根本追不上。
  邢译再一次给他放水。
  倒数第二个弯,前后身交错。身后那辆车像是被_0_ci_0_ji地纵了火光,踩死油门在直道往前冲。
  这一刹那,浓云厚雾,重雷惊魂,天边一道炽色刺目亮光,暴雨快要倾泻而下。
  最后一个弯道了。
  邢译原先还笑的神色分秒收敛。
  离心重甩的漂移,车轮在干燥路面上摩擦出炸耳刺人的噪声,仅差零点零一的差距,邢译的车先一步溺入弯道,浑然不给反应的时间,又迅速冲了出去。
  霎时间拉开的距离,邢译注意着后视镜里的赛车,眸底划过一丝不符合他情绪性格的冷漠眼神。
  越过终点线的榜首玩家,最后自然是他。
  过线停车是对赛车本身的尊重,“魏永西”驾驶的那辆蓝黑赛车就算沦会下风败者,还是一溜烟轮胎划过赛道,开出终点线。
  但这并不是结束。
  邢译最后放慢的节奏,是为了和“魏永西”当面的交锋。
  仅剩几百米的差距,眼见后面那辆在刹车,邢译这边方向盘猛地打转,一百八十度的倒转,惯性打上后座的脊背,朋友吓得脸色瞬间大变。
  “邢译!”朋友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邢译赛车的车头正对“魏永西”的。
  对面被这一顿_0_ci_0_ji得顿时来了脾气,猛按喇叭闪灯,头探出窗户,手指着带吼:“_0_ni_0_ta_0_ma是不是疯了?!”
  话音还未落,倾盆暴雨滚线般地坠落,干燥路面深浅斑驳印记,高树在婆娑光影下乱风摇晃。
  车窗玻璃上左后回摆的雨刮器接续蹭出低音,邢译收敛放纵,下车便回到原先生人勿近的冷漠样:“谈谈?阚临。”
  一听“阚临”两个字,男人眸底的戾气纵消,像被拿捏把柄,哑然失语。
  ……
  被送到国外这么久,真的阚临没想过会有人来找自己。
  现在坐在休息室的阚临,沉稳得显然和刚才那副目中无人的放纵样大相径庭,邢译注意到这点细节,开门见山地亮完身份。
  问题还没问,阚临却说:“你不该搅进来。”
  “你是在提醒我?”邢译拿出真正魏永西的照片放在他面前,有违他想地说,“为什么会在这?”
  阚临不确定眼前的邢译可不可信,如果信错了人,很有可能又会越走越远。他笑了下,眼神够淡,保险地说:“知道刚刚身边有多少人盯着你吗?”
  邢译听出一丝话外音,但他没给出回应。
  阚临现在忙于保全自身,根本没心思去做所谓的好人。
  他避重就轻地拉开衣袖,把青一块紫一块手腕处的针管扎孔亮在他面前,点到即止地告诉他:“在这,我就叫魏永西,没有你说的阚临。”
  邢译盯着那像极毒品注射的针孔,眉头微皱。
  阚临这是求救的意思。
  尽管这个社会,身份都可能造假,邢译也有可能是他们那边派来再次试探他的棋子,但阚临还是选择求救了。
  这一次,他再赌这最后一次。
  就算嘴上否定,阚临给到的眼神,在说——
  我受不了了。
  请你,救救我。
  *
  因为案件的进展超出预计太多,公司那边暂时无事,所以祁砚今天一天都在警厅。
  但不知道是案件的进度压迫,还是祁砚本身的情绪传递,队内谁都能发现,办公室的气氛属实难以言喻。
  手机还停留在和苏婥的聊天记录页面上。
  对话框有零碎的一个字:[药]
  “药”后面呢?祁砚没再打下去。
  城西房子同样有苏婥备好的医药箱,昨晚量过几次,都是一成不变地超过正常三十七度体温。
  物理药剂双重叠加的缓和,她的体温隔夜才降下。
  祁砚等同于一夜没睡。
  再碰上案件的棘手,他现在难免精神懈怠。
  户外的暖阳丝丝缕缕地攀过窗柩,玻璃不知不觉镀上一层温热,祁砚坐在光下,刺目光线拢在他身旁,却还是驱散不尽冷凉。
  祁砚认识苏婥这么久,就算日常不关注,多少还是了解她分毫的。他知道她虽然身子骨单薄,但平时很注重驱寒,很少感冒发烧。
  但昨天的状态差到他没法不多想。
  其实祁砚能感受到苏婥最近间断性的试探。
  同样,他也知道自己拦出底线的降低,但溢于言表的纵容,他不会多说一句。
  祁砚疲乏地闭上眼,脑海中断断续续地闪过当年“7.15”出事现场的画面。
  无论是废弃剧院兜网罩下毒品,队员受困,还是到后来的引燃爆/炸,现场无一生还,都隐约和苏婥被抓着从剧院后门撤离时,看向祁砚的那一眼对上。
  苏婥始终以为他们的重逢是红灯区那次,但实则不是,祁砚从来没对她开口说过,他们的重逢,是“7.15”案件的现场。
  红色舞裙,一如多年后站在舞台上的苏婥,明媚动人,惹四方艳羡。
  那天既是舞团现场演出,也是程家设局逮人,邀请前来的观众无一不是有头有脸的从商人士,西装革履,礼服窈窕。
  表面笑意相迎,但其中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谁都难以辨析。
  祁砚有本事查“7.15”,就有本事翻出这些受邀出席人和程家的关系。
  因为程家那会正好在拓宽海外产业,所以背景越深的,受邀排名越靠前,合作友邦和竞争对敌八比二开。
  现场风云诡谲,暗潮涌动。
  而这看似是一场演出,其实是在程控在池中下鱼饵。
  明里暗里知道程家走线的人有限,而告发断线想搞他们的人就在现场,基本排查过后不可能是友邦的人,那就说明是在另一边。
  程控算计精准,原以为这是一场抓人必赢的局,却没想祁砚那边提前接到消息,早就在外设好陷阱守株待兔。
  从头到尾,苏婥都是程控引蛇出洞的一枚棋子。
  她那天背上都是伤,皮开肉绽,伤痕斑驳,深红的_0_huo_0_la在药膏融合下渐渐麻木。她这一身伤,是程控前一晚想苏琼想到喝醉酒,用竹棍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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